「姓名。」

「秦如風。」

「年齡。」

「二十五。」

「為什麼害死隊友?」

「我不是叛徒。」

審訊室內,一個身材苗條,胸前衣衫很是飽滿的女警坐在凳子上看着秦如風,身旁有人記錄審訊對話。

女警一臉嚴肅的盯着秦如風,絲毫不放過任何細節,她叫沈清音。

秦如風一臉痛苦:「我不是叛徒,我真的不是叛徒…」

沈清音看着秦如風痛苦的渾身顫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清冷的聲音依舊傳出:「如你所說,敵人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殺了其他人而偏偏放過你。別說我們,三歲的孩子恐怕都不信。」

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幾份材料,「出事之後,你賬戶上多了一筆三千萬美元轉賬,我們還繳獲一段錄音。」

按下按鈕,審訊室內響起聲音:「乾的好如風兄弟,他們幾個死了之後就只有你一個絕頂兵王了,華夏從此以後只能仰仗你了!」

秦如風聽見聲音的一瞬,渾身震顫,雙目瞬間變得血紅,他猛地動作就要站起,可座椅上瞬間傳來一股電擊,讓他馬上變得清醒,重新坐了下來。

這座椅是特製審訊椅,就是怕秦如風這樣戰力強大的兵王失控,以防沈清音他們遭遇殺機。

「呵呵,每一份證據都在指認我是叛徒。」

秦如風冷靜下來之後,第一次正式看向沈清音。

看着面前那堪稱女神級別的沈清音,秦如風沉靜的眸子沒有絲毫波動,他淡淡開口。

「先不說我們龍組根本看不上所謂的絕頂兵王這稱呼,單是我們兄弟九人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就不是虛名能撼動的!」

「再者,作為龍組成員,以我的反偵察能力,就算真做了叛徒,你認為華夏有幾人能查到我的線索?會傻呵呵的留個轉賬記錄和錄音,等你們來抓?」

「這麼明顯的栽贓,你作為警察隊長不會看不出來。有關部門也不會看不出來,只不過是你們沒有其他線索無從下手,又迫切需要拿我來給大眾一個交代而已。」

沈清音一愣,她的目中帶着深意看着秦如風。

「那你交代一下,消失的一年在哪裡?幹了些什麼?」

秦如風眉頭微皺:「我說過了,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渾身骨頭碎裂中被扔下懸崖,這一年是在養傷。」

「切。」沈清音身旁的男警不信:「照你說的,一百多米的懸崖摔下去,正常人都死的不能再死,你卻活了下來?而且斷手斷腳,一年間你康復了過來?騙鬼呢。」

「秦如風,老實交代,不然送你上軍事法庭!」

秦如風掃了一眼那個男警,目中冷意讓他瞬間閉嘴。

他沒有交代山谷中的事情,不但是因為答應過老頭,更因為他八個兄弟的墓碑在山谷中,他不想有人打擾他們。

如果是親人沒關係,但如果在場的人透露出去,讓仇人趕過去挖墳掘地,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大開殺戒。

至於自己活下來……

那真的是一個奇蹟了,一個在老頭手中從死到生的奇蹟……

沈清音再次開口:「襲擊龍組的人,是什麼人?「

秦如風抬眼看了沈清音一眼,暗道這是個聰明人。

她沒有糾結自己是叛徒的事,但也沒有放棄懷疑自己。所以她的問話,是說襲擊龍組的人,而不是襲擊他們的人。

是兩個概念。

秦如風不在乎的笑了笑,目中帶着仇恨光芒:「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襲殺我們九人的時候,他們雖然露面,但都是帶着面具。我只在挑我腳筋的人手臂上,見到了一個紋身,應該是他們組織的標誌。」

「什麼紋身?」

「血色刺刀!」

秦如風沉聲開口,這個紋身他死都不會忘記。

沈清音搬來一台內部電腦,手指飛快的在電腦上操作着,她一連登錄了好幾個內部相關網站,都沒有查到任何相關信息。

秦如風知道她在幹嘛:「別費勁了,作為龍組隊長,你登錄的網站我都知道,如果血色刺刀這麼好查,我早就殺上門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秦如風雙拳緊握,他很是奇怪,世界上的各大傭兵與武裝勢力,他都瞭然於心,但確實從未見過這個『血色刺刀』,甚至聽都沒聽過。

「呵呵。該不會是你隨口編了一個名字,來糊弄所有人的吧。」那個男警忍不住再次嘲諷。

秦如風握緊的雙拳猛地一砸審訊椅,發出巨大聲響,雙目寒光閃爍的看向對面。

「不要懷疑我作為華夏軍人的底線和傲骨,如果再有不敬,我會把你留在這。」

男警撇了撇嘴,吹什麼牛逼,特製椅你要能打破,還至於在這被審問,早逃了。

不過他不敢說話,因為那一瞬間,秦如風說到華夏軍人的時候,那股氣勢與殺機,讓他如墜冰窟!

沈清音皺眉看了一眼那個男警沒有說話,這個人叫王大力,有些背景,就是她也不願意輕易說教。

審訊結束之後,沈清音幾人走出審訊室,透過玻璃看向屋子中雙手抱頭痛苦無比的秦如風。

「隊長,這是剛傳過來的檢驗報告,他…「

「怎麼了?」

沈清音隨手接過檢驗結果,只是看了一眼,就目瞪口呆。

「我靠。」

兩個大字從貌美如花的沈清音口中爆出,讓不少警察圍過來。

「我靠,這小子這麼慘?」

「我靠,這麼慘還能活下來,真牛逼。」

「我靠,我有點相信他不是叛徒了……」

一聲又一聲的驚呼,不斷傳出,只因為一張鑑定報告。

沈清音第一個沉靜下來,看向一旁:「給大家解釋一下。」

那個警察立馬開口:「經過鑑定與掃描,秦如風身上腳筋手筋全部斷裂,並且是多次斷裂。渾身骨骼皆有不同程度的破裂,最嚴重的是脊椎處,已成粉碎。」

「這樣的傷勢在醫學上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蹟了,但他竟然能完全康復,不得不說,鑑定專家都想組織人來研究他了。」

沈清音提出疑問:「這些傷勢,能查出來是什麼原因形成的嗎?」

「經過花神醫堅定,造成傷勢多次撕裂的原因是劇烈撞擊所致,比如從十層樓高度墜落。但是第一次傷害,卻是人為。手筋腳筋切口平整有刀口痕跡,至於骨骼,是鐵錘所致…」

這個警察說完,現場眾人全都驚駭莫名,大嘴齊張的沒人敢說話。

「哼,沒準是為了洗脫叛徒罪名,來了個苦肉計呢!」

先前在審訊室說話的王大力,臉上帶着自信開口,仿佛自己猜到了真相。

沈清音正在驚訝秦如風的傷勢與他所說話語的真實性,此時聽到王大力的嘲諷,她眉頭立馬皺起。

「王大力你適可而止,此案沒有定性之前,你這樣多次挑釁侮辱嫌疑人,已經有違警察職責。」

王大力看了一眼沈清音曼妙的身材,目中帶着奇異:「清音別着急,我就是說了個猜想嘛,要不是苦肉計,他何必要回來給我們看呢?」

沈清音翻了個白眼:「我給你五千萬,你也來個渾身盡碎的苦肉計試試?」

沈清音一指審訊室,攝像頭放大聚焦在了秦如風的雙手上:「知道我為啥要早些結束審訊嗎?」

王大力順着看去,嘴裡還不經心的說着:「怕我刺激他唄,清音你怕啥,有特製審訊椅在,他還能打我?」

話剛說完,順着沈清音的手指看清楚的瞬間,王大力陡然瞪大了雙眼。

因為審訊室內,拷在秦如風手上的鐐銬,赫然有三道裂紋存在!

高清攝像頭下,特製鐐銬上三道裂紋清晰可見,刺激着王大力。

沈清音淡淡開口:「因為……他說的留下你,並不是開玩笑。」

王大力腦海傳出轟鳴,他想起秦如風那暴怒的拍擊。

後背一下就涼了。

不過他還是撇撇嘴,自負秦如風再厲害也不敢在警局動手。

沈清音不再開口,走到一旁接聽電話:「喂,首長…」

足足三天,秦如風被不同的人輪流盤問,所有說辭不斷比對,他除了老頭和戰友的所在,其他事無巨細全部交代。

而京城內,也是各方雲動。

各種勢力之間在這幾天也因為秦如風的回歸而各自運作着,博弈着。

第四天早晨,秦如風看向再次走進來的沈清音。

沈清音居高臨下的看着秦如風,眉目間帶着疑惑與不甘:「你被保釋了,走吧。」

「我的事情涉及太多,不是區區保釋就能出去的,說實話吧。」

沈清音看了他一眼,「京城軍區,首長引咎退休,換來了你的保釋,留了一句話給你。」

秦如風看着沈清音遞過來的手機,手掌微顫的點開語音。

「臭小子,沒死就好好活着。老子相信自己的兵,不是叛徒!以後,你一個人,要給老子活出龍組九個人的精彩。」

短短几個字聽完,秦如風渾身顫抖不斷,他雙目含淚,手掌哆嗦的對着手機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軍禮。

首長引咎退休,涉及到太多東西。

為了保釋他出去,這個代價,太大!

「雖然你被保釋,但嫌疑仍在,我不會放棄的。」

沈清音開口間,將秦如風帶出了警局。

外面的天地,陽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溫暖的感覺如同新生。

秦如風嘴角帶上了一抹飽含深意的笑容:「一切才剛剛開始,我要讓你們都看看,我作為龍組隊長,不光會血戰沙場,還會猥瑣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