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來,李微夏發現自己躺在手術台上,白色燈光十分刺眼。
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她身上比劃來比划去,一旁放着手術用具。
一股不祥的預感充斥在她的四肢百骸。
「你媽在我手裡,我要你的腎臟。」
身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冷酷而熟悉。
何皓辰,是他!
李微夏快速轉過身,男人西裝革履,身材高大,英俊的臉讓人不自主心生好感。
「皓辰,你在說什麼?」
何皓辰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李微夏的面前。
只見,那上面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被一個男人緊緊掐住脖子,因為痛苦,她半眯着眼,蜷縮在牆角,裸露在外的皮膚,有多處紫色的淤青。
這個女人就是李微夏的母親,同時也是何皓辰父親的情婦。
何皓辰的父親最近出差離開家,他就迫不及待收拾這對母女,等到他父親回來,她們倆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裡了。
「媽?」
何皓辰不緊不慢道出了將李微夏帶來這裡的理由:「何氏跟李氏有協議,李氏繼承人李莫雲得了尿毒症,只要何氏找到可以匹配他的腎源,就讓我與李氏大小姐訂婚,而你的腎正好合適,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我事先告訴你,免得你覺得你的腎丟得不明不白。」
李微夏細細的打量何皓辰面部表情,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很清楚,他不是開玩笑,而是要真的挖走她的腎。
「你憑什麼挖走我的腎?」李微夏質問。
「就憑我們何家養了你,你從小生活在何家,何家供你吃,供你穿,你跟你媽不僅在何家白吃白住,還白拿,這些年,你媽光是金銀珠寶,就拿了幾千萬,這些錢買你一個腎,已經是高價了。」
何皓辰高傲地抬起頭,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奴隸,是一隻畜生。
說到了錢,李微夏的口吻一下子弱了,她低下頭:「這些錢,我以後會努力賺錢還給何家的……」
「不需要,我只要你的腎!只要得到跟李氏的聯姻,我就能夠賺到更多的錢!」何皓辰冷冷地回答。他眼底有一抹深刻的恨意。
要不是這個女人的母親以情婦的身份進了何家的門,他的親生母親也不會跳樓,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他一定要那個女人嘗嘗自己的女兒被毀滅的滋味!
「何皓辰,求你,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得到法國設計名校的入校資格,只要你讓我去,我很快就能把錢還給你!」
何皓辰冷冷地笑了,他就是要毀滅這個女人所有的希望:「那張入學通知書啊,我已經幫你回絕了,畢竟,你就是去了,也沒錢交學費,別厚顏無恥得又想要從我們何家拿錢,賤人!」
他轉過身吩咐:「給我開始動手術,手術期間不許打麻醉!」
不打麻醉?幾個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裡面有一個膽子大的開口了:「何總,要是不打麻醉,她在手術期間掙扎,會導致手術失敗的,而且這太疼了,會把她活活疼死!」
「死?現在死掉,對她來說是好事,不然我會讓她經歷更悲慘的人生。」何皓辰冷酷地回答,冷冰冰的眼神掃過李微夏,裡面帶了滿滿的不屑。
李微夏被醫生們壓在手術台上,她看着閃亮的刀子刺進她的體內,劃開肚子。
好疼……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和傷口,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肉體的痛苦將她從絕望的深淵拉回現實。
「對了,我想起來了,李微夏,你說過你喜歡我,真是太搞笑了,你這種貨色也配喜歡我?」
李微夏的心猛地抖了一下,她企圖抬起身體,她忽然想知道何皓辰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
「我記得你曾經為了跟我去同一個學校上學,廢寢忘食地學習,最後勞累過度,病倒了進了醫院,最後終於讓你如願以償,考上了那所學校的轉學考試,但是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這個噁心的女人跟我上一所學校,我以轉學做要挾,讓學校隨便找了個理由,罷免了你的資格。」
李微夏忽然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她媽媽是何皓辰父親情婦的事情,忽然被整個學校所知道,家長們在學校門口遊行,不讓李微夏入學,那段時間,學校里的學生和老師看李微夏的眼神都古古怪怪,他們欺負李微夏,過分的時候,甚至直接把冷水從頭澆到她的身上。
但是當時李微夏只要能跟何皓辰在一所學校上學就很滿足,沒想到幾天之後,她還是被開除了。
想到了這裡,李微夏握緊了手掌。
「我每天5點半就會出門,你每天4點起來給我做早餐,一直堅持了8年,你每天看到盤子裡的食物不見了,很開心吧,但是我告訴你,我一點都沒吃,全都倒了,當然,也有一些餵了狗。」
李微夏眼神恍惚,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精心準備的那些早餐,被何皓辰倒掉的畫面,他臉上的表情不屑冷漠。
「何皓辰,你這麼輕賤我,難道就因為我是情婦的女兒嗎?」
何皓辰冷笑,狠狠關上了門。
一邊對何皓辰有好感的小護士輕笑着說:「真夠賤的,也不好好照照自己什麼樣子,何總怎麼會喜歡你這種賤人。」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李微夏,「嘣」一邊的手術器材全部被她打落在地。
「讓何皓辰回來,我要見他,要他來見我,不然我就是死,我也不讓他得到我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