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邪眯着眼問道:「陳鵬同學,你剛剛說自己腿斷了,是裝的吧?其實根本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對不對?」
「我,我……」陳鵬很想說不是,但是,他實在沒有勇氣,在這個魔鬼面前撒謊,要不然,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
斷腿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陳鵬只能默認的低下了頭。
這一下,任憑是誰都可以看出來,所謂的「教學事故」,不過是一場學生的惡作劇罷了。
鄭邪得理不饒人,看着趙斌問道:「趙組長,我第一次執教,不太懂,麻煩您給指導一下,像這種體育課上有學生詐傷,算不算是教學事故?」
趙斌臉上的表情異常的精彩,青一陣白一陣的。
原本,他的計劃是在陳鵬倒地以後,及時出現,將「教學事故」這頂大帽子扣在鄭邪的頭上,讓他自己提出辭職,可是,沒想到,結果卻是被鄭邪當着四十多號學生的面,狠狠的打臉。
「算不算是教學事故?」
這句話一直在趙斌的腦海中迴響。
「還有,錢老師,之前陳鵬跑步沒事的事情,孫小剛不能解釋,那現在這種情況,還要麻煩您給解釋解釋了。」
「啊?這……」錢康也是一臉的尷尬,這他麼和預想的不一樣啊,難道是自己拿錯劇本了?
鄭邪臉上的笑意不減,嘚瑟着說道:「還請趙組長和錢老師多多給我答疑解惑,畢竟,我只是一個菜鳥老師,很容易拿學生們的人身安全開玩笑,很容易鬧出教學事故的。」
「噗嗤!」楚靜璇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的笑聲就像是一根導火索,旁邊的周薇也憋不住了,不過,她可沒有楚靜璇那麼含蓄,「哈哈,逗死我了,完了吧?演砸了吧?趙老師、錢老師,臉疼不?」
「哈哈!」高三十三班的學生們也都笑了起來。
「你瞎說什麼呢?」錢康皺着眉頭呵斥道。
周薇可不怕他,一隻手抱住了楚靜璇的胳膊,揚着脖子回嗆道:「怎麼?我說錯了嗎?我們靜璇可是楚校長的孫女,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讓靜璇給你們告訴她爺爺。」
「你……」錢康還要說話,鄭邪卻擋在了他的面前,「錢老師,這是我的課堂,請您對我的學生尊重一些。」
錢康火冒三丈,「你是不是應該先教教你的學生,要尊敬師長?」
鄭邪笑着點頭,「當然了,尊敬師長還是很有必要的,但是要是狗腿子,那就不值得尊敬了!」
從自己出現在集英高中開始,趙斌和錢康,以及被自己踹斷腳的李陽,就在不停的針對自己,要是一味的忍讓下去,還真的就不是鄭邪的性格了。
「夠了!」趙斌怒吼了一聲,打斷了鄭邪和錢康的爭吵,狠狠的瞪了鄭邪一眼,帶着滿腔的不甘與怒火,以及他的狗腿子,轉身離去。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鄭邪撇了撇嘴,「繼續上課!」
高三十三班的學生們都深深的看了鄭邪一眼,這個新來的體育老師,有點欠揍啊……
中午放學,孫小剛拍了拍鄭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兄弟,你這麼打趙斌的臉,恐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鄭邪笑了笑,不置可否。
二人結伴,向學校的食堂走去。
「鄭老師!」遠處,周薇拉着一臉嬌羞的楚靜璇跑了過來,「靜璇說她要請你吃飯!」
「嘎?」孫小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什麼情況?
更令孫小剛吃驚的,還在後面。
鄭邪笑着搖搖頭,「不必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改天,我請你們兩個人吃飯。」
孫小剛眯眼看着鄭邪,心中暗暗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孫小剛認定的兄弟,這一招欲擒故縱玩的漂亮!」
他哪裡知道,鄭邪在拒絕二女的時候,心都在滴血,鄭邪哪裡是什麼欲擒故縱啊?分明就是看到了一個老者,慢慢的向這裡走了過來。
老者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六十多歲的年紀,雙鬢斑白,戴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儒雅的書生氣。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鄭邪當然知道他是誰,正是自己這次的保護對象,炎黃門三大閣老之一楚天放的親生弟弟,楚天凌。
楚靜璇的眼中流露出一陣濃烈的失望,搖搖頭,沒說什麼。
「切!真沒意思!」周薇感嘆了一聲,拉着楚靜璇向着食堂的方向跑了過去。
鄭邪卻不知道,這一幕,被操場不遠處的李龍看了個正着。
此時的李龍,雙眼都要噴出火來,「他憑什麼?」
李龍在心中反覆的問着這一句話,自己多次邀請周薇一起吃飯,都被她給拒絕了,周薇憑什麼主動邀請他?
最主要的是,這個不知好歹的體育老師,居然拒絕了周薇!
這個絕對不能忍!
李龍的拳頭緊緊的握着,既然趙波和他那個廢物叔叔不能把你趕走,那就只好我親自趕走你了!
「呵呵,你就是新來的體育老師,鄭邪吧?」楚天凌已經走到了鄭邪的面前,和藹的問道。
「楚校長好!我就是鄭邪。」
「嗯!」楚天凌上下打量了鄭邪一番,看向一邊的孫小剛,「孫老師,我有些話想要單獨跟鄭老師聊聊。」
孫小剛立馬會意,「沒問題,楚校長。」
說完,他就轉身離去,孫小剛明白,鄭邪現在算是把趙斌得罪死了,如果能借着這個機會,和楚校長搞好關係,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鄭老師,現在也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咱們邊吃邊聊?」
鄭邪點點頭,跟在楚天凌的身後,走出了集英高中,在附近的一家餐館內,吃起來了家常小炒。
楚天凌開門見山,「你是我哥哥派來的吧?」
鄭邪沒說話,而是有些驚訝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並不奇怪,要知道,我家周圍,已經布滿了便衣軍人,無論他們怎麼隱藏,他們身上那種軍人特有的氣質,都是掩蓋不掉的,不過……」楚天凌頓了一下,「你倒是一個特例。」
鄭邪尷尬的點點頭,算是承認,他自己也清楚,楚天凌這是委婉的說法,很多時候,就連自己軍隊中的戰友都說,「與其說你是一名軍人,倒不如說你是一個流氓。」
楚天凌舉起杯,以茶代酒,「那我在集英高中工作期間的安全,就要多麻煩你了。」
鄭邪笑着說道:「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