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猶如將身體劈開的疼痛讓吳雨晴大腦一片空白,幾乎差點失去意識,求救的話語被梗在喉頭,猶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什麼都說不出來。

面對這樣的痛苦和毫無尊嚴的羞辱,她除了默默承受以外,別無辦法。

「這就是遲來了五年的報應!」傅靳安重重地咬上吳雨晴裸露在外的肩膀。

傅靳安灼熱的呼吸噴在吳雨晴的脖頸處,痛得她淚水不斷從眼角滾落,眼前一陣陣光怪陸離的景象,五年前的景象不斷地在她腦海中閃過。

他們在落滿黃葉的秋天,因為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一見鍾情。相戀兩年,她原本以為,他們可以好好走完一輩子,永永遠遠在一起。

可是,當父親跪在她面前,求她和傅靳安分手時;

當閨蜜韓雪婷不經意間說出傅靳安要為了她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時,她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她對他的喜歡,是最不應該有的東西。

她悲痛不已,慌亂緊張,在最後關頭,牽着一個男生的手,走到傅靳安面前,毫不猶豫地和那個男生接吻。

「傅靳安,這是我的男朋友,宋浩然。」

那一句話說出口的同時,吳雨晴聽到自己的心臟被插入了一柄利刃,以後的日子裡,日復一日的疼痛。

而短短的三天之後,一直拒絕出國的傅靳安,毫不猶豫地登上了飛機。

當吳雨晴站在頂樓,看着瓦藍的天空劃出白色的飛機線時,她以為她和傅靳安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半分交集了。

……

當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凌亂的大床上時,傅靳安已經醒來。

目光落向抱着雙膝坐在床下,臉色蒼白的吳雨晴,冰冷的眼眸湧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一整晚了,宋浩然竟然不擔心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不過,他應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會出來賣吧?」

吳雨晴沒有回答傅靳安的問題,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忍着不適,道:「我可以走了嗎?」

「我說了讓你走的話了?」傅靳安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拉住吳雨晴細細的胳膊,將她摔倒在床上,再一次將她壓在身上。

「傅靳安!」昨天晚上的可怕回憶又鑽入吳雨晴的腦海,她條件反射性地趕到害怕:「求求你,放我走吧……」孱弱的哭泣聲彰顯着她的無助,吳雨晴蜷縮在牆角,身體不住的發抖。

「放你走?你欠我那麼多,以為僅僅是昨天晚上就結束了?」傅靳安的眼裡怒氣畢現,周身的戾氣讓吳雨晴不由自主地顫抖。

「傅靳安,你清醒一點,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昨天晚上,只是一個錯誤……」

「錯誤?你只不過是一個在遊輪上賤賣自己的女人,跟我耍什麼高貴?」

吳雨晴頓時面如土色,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親生父親帶上遊輪,而且還把自己賣給了人販子。

她知道父親一直好賭,在這上面花的錢已經數不勝數。前一段時間,父親還被要債的堵在巷子口,要不是她及時報了警,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她原本已經四處借錢,想要幫父親填了這個窟窿,父親還一再保證不賭錢了。

可是,她沒想到,當她喝下閨蜜韓雪婷遞給她的橙汁時,意識朦朧之間,竟然看到自己的父親從韓雪婷家的臥室走出來,不由分說地把她架起來,送上了一輛車。

直到藥力消散,她被帶到房間時,才如夢初醒: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他的父親,和她最好朋友聯合起來的一場騙局。

若不是她當時只喝了一點,還不至於完全沉睡,恐怕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把她推入火坑的人到底是誰!

閨蜜的背叛,父親的欺瞞,已經讓她痛不欲生。

看着吳雨晴悲痛的樣子,傅靳安以為她在想着宋浩然,心裡莫名的火大:她現在躺到他的身下,竟然還敢明目張胆地想着另一個男人?他在她心裡,就那麼重要?

「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宋浩然看到了,他會作何感想?」

時間過去了五年,傅靳安說出那個人名字,依然帶着不可磨滅的恨意。

傅靳安的手撫摸過吳雨晴冰冷的臉頰,她偏過頭,躲避過傅靳安的觸碰。

「他不會多想的,」吳雨晴閉了閉眼:「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只要我解釋清楚,他就不會說什麼。」既然錯了,就一錯到底吧。

傅靳安按住吳雨晴的手愈發用力。

五年的感情真是不一般啊,竟然會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毫不在意?

「想去過你的好日子,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傅靳安抓着她的手愈發用力:「從今天開始,你只能跟在我身邊,好好的贖罪!」

傅靳安說完以後,冷哼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冷漠地看着吳雨晴絕望的眼神:「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則,你的小男朋友,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吳雨晴不由自主地顫抖,雙手無助地掩面,滾燙的眼淚從指縫中流出來。

「傅靳安,你放過我吧——我知道你恨我,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在你面前出現,不再讓你覺得礙眼,好不好?否則、否則我就承受比現在嚴重百倍的痛苦!」

傅靳安惱火無比:這個女人,竟然敢對着自己發這種毒誓?想要離他遠遠地,從今以後,去過自己的好日子?她的算盤未免打得也太精了!

「我告訴你,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放在身邊,看着她生、不、如、死。」

傅靳安丟下這一句話之後,便拿着衣服走進了浴室。

吳雨晴坐在床上,聽着浴室嘩啦啦的水聲,無比的惶恐無助。

很快,浴室的門被打開。傅靳安裹着浴袍走了出來,腹肌上還帶着亮晶晶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