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娜沒有料到傅謹言這突然的動作,尖叫一聲,右腿膝蓋便瞬間磕到在了地上,整個人呈雙.腿貼地的姿勢在我面前跪着。

我一驚,只見趙娜滿臉蒼白,皆是惱意的瞪着傅謹言。

而傅謹言只是姿態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神色傲慢的掀眼看了下趙娜,凜冽冷沉的視線瞬間讓趙娜瑟縮了下。

敢怒不敢言的拿過鞋忿忿的套在了我的腳上,隨即站起身來,有些狼狽的拍打着裙擺上面的鞋印。

但不論她如何拍打,那個鞋印就像是烙在了她的身上一般,根本就磨滅不掉,和她純白色的蕾絲裙形成強烈的反差。

讓人看了簡直是心頭一快。

一旁的李國良衝過來,滿臉怒意的似是想大罵傅謹言。

但他還未開口,傅謹言便已經冷冷道。

「其他代言也不想要了嗎?」

一句話,讓趙娜身子瞬間僵硬住,她遑急的一把拉住李國良,強行將他朝着門口那邊拽去。

李國良氣不過,臨走還不忘朝着我破口大罵着。

「行啊蘇佳一,這才幾天就傍到靠山了啊?不過以後日子長着呢,咱們走着瞧!」

他罵罵咧咧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被門口的保安拿着警棍嚇唬跑了出去。

如同一條喪家之犬,完全沒有了剛進來時那頤指氣使的模樣。

眼前這場景,讓我心口堵着的那口怨氣瞬間消散了許多,我側頭看着傅謹言剛想要道謝之際。

他卻滿臉肅殺的瞪着我,眸中噴薄而出的怒火似要將我燃燒殆盡一般。

我見狀,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下,誰料他擁着我腰肢的大手驀地用力,極其輕易的便又將我勾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我倆的距離異常相近,我甚至都可以清楚地問道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

極其艱難地吞了下口水,我故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訕訕地開口道:「傅……傅總,剛剛真是謝謝你了。」

傅謹言聽到我的話,眉梢輕佻,緊繃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謝謝我?謝謝我在你過河拆橋之後我沒有及時的找你算賬嗎?」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瞬間明白了他今日到訪的緣由,全身緊張的瞬間僵住。

在他陰冷至極的注視下,我強扯出一個笑容,動了動唇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傅謹言那雙粗糲的大手瞬間掐着我的脖子。

突然的扼制,將我呼吸全數強行停滯,他的力道很大,似要將我的骨頭捏碎一般。

我滿臉憋紅,下意識的用手掰着他的手指,但不論我用多大的力氣,他的大掌如同桎梏一般牢牢的掐着我,根本掰不開,就在我快要缺氧而死之時,他才緩緩道。

「蘇佳一,你想這麼簡單的就結束咱們倆之間的關係?簡直做夢!」

說罷,他便一臉嫌惡地鬆開了我的脖子,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一直握着脖子咳嗽的我,淡漠地開口道。

「遊戲由你開始,由我結束,若你想要挑戰我的底線,隨時歡迎。」

冷沉的聲音一字一字傳進我的耳膜,如同枷鎖一般將我禁錮着。

傅謹言滿目陰冷的斜睨了我一眼,隨即單手插兜,聲音低沉的通知着。

「晚上十點,來我辦公室。」

我一驚,瞳孔驀地一緊,不敢相信的抬頭看着他,哪知,他早已經踏步離開,只留下了一個高冷孤傲的背影。

見他離開,我的同事便團團將我圍住,問我傅謹言是不是我老公。

我看着她們滿臉羨慕的目光,苦笑了下,擺了擺手,灰溜溜的一個人先回了員工宿舍。

這一天,我都在祈求着時間過的慢一些,但時間卻還是一分一秒的過去。

眼瞅着快要到十點的時候,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愣怔了下,將電話接通,只聽電話那頭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

「請問您是蘇慧的家屬嗎?我們是交通大隊的,她出了車禍,現在在市中心的總醫院,請趕緊過來。」

一句話,宛若晴天霹靂。

我慌了神,甚至都來不及請假,便直接打了個車朝着醫院趕去。

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媽滿臉失血失去意識的躺在擔架上,但卻遲遲沒有進搶救室。

我飛撲過去,大喊着:「醫生呢,醫生呢,為什麼不把我媽送進手術室?」

我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豆大的眼淚從臉上一顆顆的掉下,而導診台的護士見狀淡漠地開口說了句:「家屬先交手術費才能進手術室。」

我一聽,趕緊衝過去,着急的問着:「多少錢?」

護士似乎正在處理着什麼,聽到我這麼問,頭也不抬的直接說了聲:「五萬。」

簡單的兩個字卻如同兩座大山直直的朝着我壓了過來。

我大腦一片空白,拿起手機將通訊錄裡面的人都打了一遍。

但我現如今的狀況這幫親戚朋友們也都是知道的,他們全部都擔心我還不起,沒有一個人肯借給我。

絕望無助的情緒深深的充斥着我的全身。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一把拽着了我的頭髮,疼痛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地後仰了下。

只見傅謹言滿臉不悅的站在我的身後,陰沉的問着我:「讓你十點來找我,你居然敢不來?我看你膽子是真肥啊?」

我看着他,像是看到了最後的一絲希望。

幾乎想都沒想,我「噗通」一下,便跪在了他的面前,聲音抽噎的哀求着。

「求求你,借給我五萬塊錢,救救我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

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褲腿,似是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後一根浮木一般。

傅謹言聽到我的話,神色有些愣怔,隨即側頭看了一眼躺在手術室門口的我媽,瞬間明白過來。

他深邃如潭的黑眸閃爍着幾分精銳的眸光,微微附身,指尖勾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做什麼都行?」他挑眉,聲音有些邪魅的開口問着我。

我見狀,死死的抓着他的褲腿,眸光極其堅定的回着他,說道:「什麼都行。」

傅謹言見狀,緊繃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