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突然的下墜,讓我下意識失聲尖叫起來。
就在這時,傅謹言突然探手,一把抓住了我、
「別怕。」
他寬厚又有些粗糲的掌心牢牢的握住我的,這讓我心稍稍的放下一些。
我倆手掌相握的那瞬間,電梯也停止了下墜。
但即使如此,我胸腔里的心臟依舊控制不住地狂跳着,緊張的看着傅謹言,只見他伸手直接將電梯的按鈕全數按動。
看着亮起的電梯按鈕,我輕輕眨了兩下眼睛,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的時候。
電梯裡的擴音器便傳來維修人員的聲音:「電梯裡面的人別害怕,我們馬上派人前來維修。」
一句話,讓我心稍稍安了下來,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傅謹言,只見他緊抿着唇角,一臉鎮定自若的樣子,絲毫也沒有漏露出半點的慌張。
我見狀,不禁有幾分佩服。
可能是因為線路的問題,電梯裡的燈都有些忽明忽暗起來,將傅謹言深邃的眸光都彰顯的極其耀眼。
我微微側頭看着他,有幾分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說,咱們會不會死?」
傅謹言聽聞,扭頭看了我一眼,淡漠的輕聲:「嗯」了一句,回答了我剛剛的問題。
這回答,讓我剛剛才有些放鬆下來了的心臟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我眉頭輕蹙,動了動唇,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傅謹言已經率先說道。
「是人就都會死的。」
我一怔,不禁有些鄙夷他此刻的冷幽默。
就在這時,電梯裡僅存的那一絲燈亮「啪」的一下,也黯滅了下去。
「啊!」
我剛剛才緩解一些的緊張情緒瞬間再次將我淹沒。
漆黑一片的環境如同墜入了地獄一般讓我失控的發抖着。
此刻,我仿佛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段黑暗的時光。
捆住的手腳,捂住的眼睛,被人狠狠地從懸崖上推下去。
我拼命的大呼着救命,但身子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跌落着,粗糲的樹枝在我臉上劃傷,疼痛的感覺席捲全身的每一絲血液,眼淚甚至都已經沾着了眼上的膠布。
曾經那股窒息的感覺再一次涌了上來,我害怕的哭出了聲,滿心悲涼的顫抖着。
就在我快要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一道光突然灑了進來,就如同指路明燈一般將我的理智一點一點的拉回,也讓我本來毫無溫度的身體有了那麼一點點暖意。
「蘇佳一,蘇佳一,你這是怎麼了?」
一陣低沉暗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我費力的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傅謹言。
他此刻正一臉着急的看着我,在手機燈光的照耀下,他一張俊臉滿是蒼白之色,慌張急迫的情緒在他的眸中清晰可見。
我微微的一怔,剛剛電梯突然下墜面臨死亡他都沒有出現如此的神情,怎麼反而倒是看到我如此模樣,就遑急了呢?
傅謹言似是看我瞳孔有了交集,神色這才稍稍的平穩了些。
他眉頭輕蹙,有幾分疑惑的問道我:「你有幽閉恐懼症?」
我看着他,遲疑了半響,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了聲:「嗯,這個症狀是從我小時候被綁架後出現的。」
他聽聞我的話,眉梢瞬間輕佻起來,有幾分驚愕的說了句:「你小時候被綁架過?」
我頷首,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依稀見看到了傅謹言眸中閃過了一絲的複雜神色。
不過,我並沒有將他的異樣放在心上,輕輕眨了下眼睛,漸漸地回了神思。
我下意識的四處亂看了一眼,誰料卻被眼前的姿勢所震驚到了。
傅謹言緊緊的抱着我,將我禁錮在他的懷中,我甚至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體溫。
這曖.昧的姿勢讓我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誰想到,頭髮居然恰巧的勾到了他褲子的拉鏈上。
我只是稍稍起身,頭皮便被扯痛的厲害。
不禁有些着急起來,趕緊上手想要將自己的頭髮拯救出來。
誰料,傅謹言見狀,卻猛地驚呼一聲:「別動。」
他說着,就開始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拉鏈,他這一舉動搞得我頭皮痛的越發厲害,有些焦躁的大喊出聲。
「你幹嘛呀?」
說着,便伸過手想要將他指間夾着的拉鏈搶過來。
我哪知道,剛剛還平平的褲子瞬間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這微微隆起的東西,讓我瞳孔驀地睜大,瞬間明白過來這個部位是什麼地方。
「啊。」
我驚呼一聲,臉馬上漲的通紅。
還沒來得及鬆開手,只見電梯門便被人打開,兩個維修師傅瞠目結舌的看着我和陸晟睿此時的動作。
這下子,我臉上的紅暈越發的加重起來,甚至都連綿到了耳後。
慌張的鬆開傅謹言的拉鏈,而傅謹言見來人倒是冷靜了許多,一雙黑眸中滿是戲謔的看了我一眼,修長的十指靈活的將我的頭髮從他拉鏈那裡拽了出來。
「嘿,裡面那兩人別卿卿我我了,趕緊上來,要不然電梯又下沉就麻煩了。」
維修師傅似乎已經等不及,開始在上面催促着。
誰知,傅謹言想都沒想的便說道:「你先上去。」
我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傅謹言便直接大力的抓着我的腰,將我整個人托到了上面。
維修師傅們見狀,趕忙拉着我的手,將我用力的從電梯裡拽了出去。
我雙腳剛一挨到地面,便有些着急的催促着師傅:「快,快把他救上來。」
誰料,我這句話剛一說完,剛剛才平穩的電梯又驀地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咣」的一聲,便再一次朝着下方墜去。
我的心猛地一滯,不由自主地歇斯底里大喊起來。
「傅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