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傅謹言命大,電梯僅僅是下墜了一層,便再次停下。

我見狀,眸光里瞬間又重燃了希望,拽着維修人員的胳膊便直接跑下了樓,嘴裡還不停的大呼着:「快救他,快救他。」

維修人員趕忙將電梯門撬開。

只見傅謹言動作麻利的直接一躍,從電梯裡跳到了地面上。

看到他安全着陸,我遑急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一些,但因為害怕而加速的心跳卻一直沒有辦法平穩下來。

傅謹言幽深的目光睨了我一眼,緊繃的唇角瞬間勾起淺笑,他湊到我的面前來。

抬手,用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臉,眉梢輕佻,聲音有幾分戲謔的問道。

「因為擔心我,都哭了?」

他這一番話,讓我呼吸瞬間停滯,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

才發現,臉上居然不知何時多了兩行清淚。

這一刻,我倒是百口莫辯起來。

傅謹言看着我,頷了頷首,剛想要說些什麼,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翻出隨意看了一眼,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

我見狀,微微後退兩步,誰料,他卻伸手一把抓着了我的手腕,將我強行拖到了醫院的監控室。

他這個奇怪的舉動,讓我不禁有些困惑,也滿心有些不耐煩起來:「傅謹言,你神經病啊,抓我來這裡幹什麼?」

誰料,他輕描淡寫地睨了我一眼,便將幽深的視線轉向了監視器,我一愣,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監視器上,李國良正一個人在電梯底層忙乎着什麼。

看到是他,我瞬間打起了精神,聚精會神的看着他動作嫻熟的用扳手將電梯的一根線路剪斷,而瞬間,監視器便傳來了「砰」的一聲。

和我們剛剛電梯下墜時候的聲音如同一轍。

我驚愕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剛剛那驚魂的一幕並不是意外,而是李國良故意將線路剪斷的。

他想置我於死地。

「他是你的丈夫,應該知道你有幽閉恐懼症吧?即使你沒被摔死,也會被黑暗憋得窒息而死。」

傅謹言站在一旁輕描淡寫地說着。

簡單的事實卻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全身的血液全數逆流,而我也恐懼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着。

「他真的想殺了我……」

傅謹言站在我的身邊,深邃如潭的眸子滿是不解的看着我,問道。

「蘇佳一,一個三翻四次想要殺你,和殺你家人的男人,你難道就不恨他嗎?」

我一怔,瞳孔驀地鎖緊,有些崩潰的看向傅謹言:「我恨他?我怎麼可能不恨他!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沒錢沒勢,我要怎麼報仇!根本不可能!」

悲涼憤怒的情緒蔓延在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委屈無助的我甚至想要自殺。

只見傅謹言看着我,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我可以幫你報仇。」

我一驚,視線剛好抵住他深沉卻又深邃的黑眸,只聽他緩緩開口繼續道:「只要你做我的情.婦,我便會幫你報仇,奪回屬於你的財產,將李國良狠狠地踩在腳下。」

監視器上還在不斷地播放着李國良剪斷電線的那一幕。

而我的腦中則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對我做的種種決絕的事情。

怒火焚燒在我的心頭,我瞳孔欲裂的看着傅謹言,有些鄭重的問道:「只要當你情.婦,你就可以幫我嗎?」

傅謹言爽快的頷首。

而我的手指也不由的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痛意的感覺讓我無比清醒。

我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利落的回答着傅謹言的聲音。

「好,我答應做你的情.婦。」

眼前,恐怕就只有這一條路可選了。

如若不然,別說我的命,可能就連我媽和我妹妹的命都會葬失在李國良的手裡。

接下來的幾天,傅謹言都沒有出現,他和我說,他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出差幾天,讓我聽他的電話。

雖然只是簡單地幾天,但我等的卻是焦急不已。

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就將李國良剝皮抽筋,丟進黃河。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給傅謹言打電話的時候,安靜許久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我着急的接通,只聽傅謹言電話那頭慵懶而又低沉的聲音驀地傳來。

「你現在去錦苑9樓804。」

很簡單的一句話後,他便華斷了電話。

我握着手機半天才緩過來神。心裡隱約的已經察覺出來他想要對我做什麼。

猶豫了半響,我這才抬眸看向我媽,心虛的和正在整理着病號服的她說了聲::「媽,一會你先去我找好的出租屋,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我媽愣了下,問了句:「是去找小言?」

我隨意點了下頭,搪塞了過去,隨即便打了個出租車搞到了傅謹言所說的地方。

躊躇了半響才上了樓,只見804的防盜門敞開着,傅謹言悠閒的坐在了沙發上,輕熟的夾着香煙,看着筆記本處理着工作。

猩紅的火苗在他的指間跳動着,忽明忽暗的,惹人有些莫名的緊張。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緊張的開口問道他:「你喊我來這裡幹什麼?」

傅謹言聽到我的話,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聲音低沉的便直接命令道:「把桌子上的衣服換了。」

我一愣,視線下意識的瞥到了桌上的那個禮盒,猶豫了半響,才湊過去打開看了下。

居然是一件鵝黃色的晚禮服,而且還是巴黎時裝周知名大師設計的那件。

我之前看報道,說這位大師設計的衣服平均每件基本都在6位數以上,僅僅是一件衣服就趕上了我十年的工資。

滿是驚愕的看了眼傅謹言,誰料人家連頭都沒抬,一直是聚精會神的處理着工作。

我捧着晚禮服糾結了一會,隨即抬腳準備去臥室里換。

誰料,我只不過是剛剛走了兩步,一直沉默不語的傅謹言卻突然開口喊住了我。

「就在這裡換,不許去別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