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舊工作,他還是那個山莊的主人,僱傭關係並沒有什麼改變。
只不過他開始工作忙了起來,不會每天都呆在山莊裡,我感覺更舒服了一點。
老爺子的藥吃完了,我按照藥單去藥房買最基本的藥。
排到我結賬的時候,收銀的工作人員見我穿着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趾高氣昂地報出個價格。
我趕緊在身上翻找,卻沒找到錢包。
我突然想到今早出門時換了個背包,錢並沒有拿出來。
收銀員見我沒有錢,連忙嘲笑我:「沒有錢來買什麼藥!趕緊滾出去吧。」
周圍幾個人看着一臉冏像的我,不約而同地發出嘲笑的聲音。
我被嘲笑沒有事,可是老爺子的藥不能停,我思來想去,給沈睿祁打了一個電話,卻是無法接通。
正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不知道哪裡走出來一個男人,五短身材,腆着大肚子,油膩膩的樣子,他問我:「一個人?」
我有點警惕地看着他,緩緩點了頭。
「我看剛才那個收銀員為難你?別怕,要麼我先幫?」
能解我燃眉之急,我雖然有點由猶豫和警惕,但還是答應了。
他替我付了賬,我拎着藥,我們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不知不覺間不知道從哪個門走了出來,相對於正門的門庭若市,這裡實在是荒涼。
我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感覺不對,剛要跑,卻被他一把摟住了身子。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大聲呵斥,企圖引來更多人。
他反而抱得更緊,油膩膩的肚子蹭着我的後腰,「媳婦,咱們能不能不鬧了!」
他的聲音比我更大,很快就有一群人被我們兩個吸引過來,開始對我們指指點點。
誰是他媳婦!
我奮力地掙扎了,想擺脫他的束縛,「我根本不認識他,我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個男人卻一把拽起我手裡的藥袋,衝着眾人喊:「你們看看,這都是治療精神病的藥,我媳婦有精神病,現在發病又不認識人了。」
路過的人都在交頭接耳,更見認定我是他媳婦了,甚至有老太太勸我:「姑娘,你就跟你男人回去吧,現在這樣多不好啊。」
甚至還有熱心群眾要過來幫忙。
我百口莫辯,心裡更加的慌,只能更用力地掙扎,試圖踢身後的男人,扯着嗓子喊:「我們根本沒有什麼關係,他不認識我。」
再反問我身後的那個男人,「你知道我叫什麼,有多大,什麼工作嗎!」
男人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破綻,有些氣急敗壞地把我往路邊的麵包車裡拽。
周圍人群開始有點騷動,甚至有些人覺得情況不對,但事不關己,都不想出頭。
我撕扯着嗓子拼命地喊救命,不斷地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
麵包車裡的人見事情不對,趕緊下來幫忙,把我往車裡塞。
我拼命地踢打着他們,指甲狠狠地扣着旁邊人的脖子,可我寡不敵眾,還是讓他們給扔進了車裡。
我雙手扒着車門,用力得指甲碎了大半,可外面的男人力量更大,眼見着車門一點點關上,我的心裡一陣陣絕望……
我不敢相信,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下,我能被人擄走。
看着四周一雙雙淡漠的眼睛,我心裡更寒冷。
突然,一陣急促的鳴笛聲響起,人群慌張地讓出了一條路,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霸道地駛進人群。
是沈睿祁!
「先生——」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驚呼。
那一刻,他站在那裡,恍若神祗,讓我莫名安心。
他聞聲抬頭,見我被塞在車子裡,本就冷酷的臉上更冷了幾分。
「放開她。」
他低沉的開口,四周的空氣仿佛凝結,一切都被震懾住。
正在關門的男人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對自己的同夥講;「快,關門,走!」
可沈睿祁在這裡他們怎麼走得了!
沈睿祁歪歪頭,晃了晃肩膀活動下筋骨,直接走了過來。
那幾個人看沈睿祁只不過一個人,就壯起了膽子,從車裡抽出管制刀具沖了出來。
沈睿祁靈活地側身躲過了甩過來的刀子,又彎腰躲過另一刀,一直在防守,純黑色的西裝上不染纖塵,不和他們有任何肢體接觸。
我在車上為他捏了把汗,可他卻步伐穩健,很快就走到了我的身邊。
「先生!」激動的眼淚從眼眶滑落。
他一把拉開車門,用一隻胳膊摟住了我的腰,把我從車上抱了下來。
「你沒事吧。」聲音里有一絲絲關切。
我剛要回答,突然,他緊緊抱住我,猛地一個轉身,我看見他背後閃過一片寒光,緊接着,我放在他背上的手一片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