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可只覺好笑,她不過是看中了受傷這人身上的玉佩罷了。
「把那個給我,抵債了。」
韓可手指着玉佩道,「我救了他的命哎,難道說他的命還不值一枚玉佩?」
劉瑛順着她的手指看了過去,那枚玉佩是主子自幼帶着的,是當年貴妃送的,如何轉贈他人?
「不可。」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子快速蹲下又起身,再看時玉佩已經到了韓可的手上。
「姑娘,你這是明搶!」
劉瑛的臉色很不好看。
「是又怎麼樣?」
韓可倒也承認,把玉佩往懷裡一塞她轉身就要走。
「站住。」
劉瑛再次拔劍相向,「姑娘,玉佩留下,還望姑娘見諒,這玉佩沒有我家主子的同意是不能讓你拿走的。」
「我要非拿不可呢。」
「你這是在逼我,」劉瑛泛了狠意,「姑娘,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韓可眼看着他就要來奪,抬腳就將火堆里的灰燼朝他踢了過去,然後速度極快的跑了出去,她畢竟熟悉這裡的道路,等到劉瑛追出來的時候早不見了她的影子。
「這個女人!」
劉瑛恨恨然。
回到洞內,楚睿寒額頭上細汗密布,劉瑛不知道韓可是真的救人還是怎樣,憂心的瞧着楚睿寒。
「王爺,王爺。」
楚睿寒只覺得自己的傷口處如火焰在灼燒般的難受,過了許久他才舒緩下來,劉瑛將採集來的露水餵了他幾口,楚睿寒這才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
「王爺,您終於醒了。」
看着劉瑛一副喜極的樣子他動了動自己乾涸的嘴唇,「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回王爺,我已經讓人衝出去報信了,想必援軍已經要到了,但是我們身邊的人都死了。」
劉瑛說到這兒恨極,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還沒等回家見一面親人就命喪於此,如何讓人不恨,想來這一切都是那人所為,看着柔弱不堪重任,沒想到心思這般的歹毒!
「王爺,此事必定是他所為,他就是要我們到不了京都!」
楚睿寒聞言不屑地輕扯下嘴角,「他?本王的命怕是他取不走了!」
伸手觸及自己的傷處,楚睿寒稍有些疑惑。
「你包紮的?哪裡來的藥?」
被他這麼一問劉瑛滿腹愧疚,將韓可幫忙救治的前後因果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記得拿回玉佩。
「王爺放心,屬下定會追回玉佩。」
「此事以後再說。」
楚睿寒心中疑惑韓可的身份,她若真是生於鄉野之地這行為舉止倒也說的過去,只要不是串通了那些殺手便好。
而此時得了玉佩滿心歡喜下山的韓可還在奢想着以後能拿它換多少錢呢,卻在半山腰處看到了村里舖天燃起的大火,她在這裡三年,從未見這裡出過這樣的亂子,這根本不像失火這麼簡單!
來不及細想,韓可急匆匆的往回趕,與此同時,偏僻的山村村口,一夥騎着高頭大馬鎧甲傍身的官兵正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熊熊的烈火和四處逃散的村民。
事發突然,村民無人知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剛要跑出村外那為首的將領卻已抬起來手臂命令手下的將士將他們團團圍住。
村民惶恐,有人壯着膽子質問那人,「軍爺,你們這是做什麼,村里着了火,我們……」
不等他說下去,那將領已是面無表情的對着眾人冷言起來。
「爾等刁民,竟敢放箭謀害當朝皇子,犯上作亂,論罪當斬!」
冷冰冰的一席話竟已判了眾人死罪,村民大驚失色。
「軍爺,冤枉啊,什麼皇子,我們沒有啊,這裡地處偏僻不說,我們也很久沒有上山狩獵了,哪裡會放箭啊,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軍爺,請你們網開一面,我們的村子再燒下去可就沒了啊!」
「哼,死到臨頭還不認罪!」
那將領冷厲的掃過眾人,嘴角不屑的上揚,而今他說他們有罪便是有罪,說他們謀反便是謀反,要是當時能一箭殺了那秦王也不會有這事端了,如今只好拿他們頂罪了!
「來人,將這些意圖謀反的亂黨就地格殺,不許放跑一個!」
一聲令下,周圍的士兵拔刀就衝着手無寸鐵尚不知情的村民揮舞了過來,有些人還來不及慘叫便枉死刀下。
「統領,這樣做會不會……」
那騎在馬背上的將領扭頭撇了眼身邊有些不忍開口說話的將士,「會什麼?」
「統領,」被他笑不達眼底的眼神駭到了,原先說話的將士此刻忐忑不已,「這麼多的村民都死了,萬一被官府的人查到,事情鬧大了那秦王豈不是要懷疑我們?」
「秦王?」
被換作統領的范佐冷笑連連,眼前沖天的火光和血光印的他的臉更加的猙獰。
「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死了呢,就算他不死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嗎?就算是鬧到了皇上那裡,功高震主的秦王他能得什麼好?」
「如今殺了這些賤民,就算他秦王再厲害,又怎麼從死人身上去證明那箭是我們射的?」
「可是……」
「同情他們,我們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