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統領為何在此?」
「王爺為何在此?」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范佐輕笑一聲,道,「王爺有所不知,末將收到聖諭,知曉王爺返京故在此迎接王爺,可是今日卻接到急報說有人意欲對王爺不利,末將一路探查才到這裡。」
「那這火呢?」
「王爺容稟,末將詢問了這裡的山民,他們承認是上山狩獵時箭傷了王爺,可是就在末將要緝拿他們投案時他們聚眾鬧事,一群刁民拒不認罪還妄圖殺了末將眾人掩蓋罪過,這才兩方打鬥起來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好一個脫罪,將自己的濫殺說成了自衛!若不死有人撐腰,他有幾條命可以這般的囂張!
范佐一番說辭下來心裡好不得意,他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秦王殿下,他篤定了秦王不能拿他怎樣,就算是上達天聽,皇上是會偏袒他這個國之棟樑重臣之子呢還是已經死無對證的賤民?
呵呵。
「王爺,」劉瑛猛然想到了韓可,想她離這裡這麼近也可能就是村中之人,救命之恩且不用說,那玉佩也還在她的手上呢。
楚睿寒會意,劉瑛當即就奔去了村中,死屍遍地,他看着這一片狼藉心裡的怒恨瞬間翻湧而上。
只是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韓可的影子,他反而有些慶幸。
折身回到楚睿寒身邊他無聲的搖搖頭,這邊的范佐瞧着楚睿寒開了口。
「王爺,可要下馬嗎?」
說着他先翻身下了馬背,帶笑的樣子試探意味很重。
「不了,」楚睿寒抬眼環顧四周,「這山間林密的,范統領還是早些撲滅了明火免得引起山火,本王一路奔波就先在前面的官道等着范統領了。」
「王爺且慢。」
范佐開口道,「王爺尚未告知末將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大膽,王爺的行蹤難道還要知會你不成?」
劉瑛厲聲呵斥了句。
范佐的臉色霎時很不好看,楚睿寒調轉馬頭漠然不語。
等他們走遠了這邊范佐忍不住啐道,「什麼東西,不過就是秦王府養的一條狗而已,等到你的主子沒了,看我怎麼弄死你!」
身邊的小兵身形抖動不敢靠近,范佐過完了嘴癮不耐煩的問他,「剛才跟着他見他幹什麼去了?」
「回統領的話,他就騎着馬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什麼活口就回來了。」
「就這樣?」
范佐疑惑。
「還有就是,他看起來好像是在找什麼,只是屬下離得遠,估摸着他……」
找東西?
范佐琢磨着,來這裡能找的有什麼,不是東西那就是人了啊!
范佐恍然大悟,那秦王分明是受了傷,也分明是在這附近藏着,所以他能若無其事的出現肯定是有人給他治傷了啊,可惡!這些賤民當真是死有餘辜!
只是那劉瑛沒有找到人,所以肯定有一個還沒有死!
「搜,把沒死的都給我殺了!」
劉瑛從離開時便眉頭不展,楚睿寒往他這邊看了眼,問道,「怎麼了?」
「王爺,」劉瑛憂心忡忡,「那女子我方才並沒有發現,她會不會是跑了?也或許不是這村裡的人?」
楚睿寒又是看了他一眼,「你擔心她?」
「我,只是那女子伶俐的很,屬下是擔心她被人抓到,那范佐萬一發現她身上王爺的玉佩,豈會饒了她?再萬一那女子見利忘義和他們聯了手,對我們豈不是更不利?」
楚睿寒半是好笑半是不解的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劉瑛,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他忌憚如此?
「劉瑛,車到山前必有路,那女子既救了我,又拿了我的東西,她還會反過來害我嗎?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這回京的路上他們還會給我們下什麼絆子的好!」
穿過灌叢又回到山上的韓可看着空無一人的山洞攥緊了兩手,或許她好心救的兩人正是那些官兵口中的秦王所追殺的人,卻不料賠上了全村人的性命。
她錯了嗎?
明月冷光照着山頭,不敢多做停留的韓可取了些藥草就繞路往山下趕,她不確定那些人會不會搜山,如今只剩她一人,三年的山林生活讓她對外界一無所知。
可是月娘的託付留給了她,滿村的血海深仇也留給了她,她不禁慶幸自己是個穿越來的人,至少知道像這種王爺之類的仇家鐵定是住在京城的!
更有利的是她可以悄無聲息的下毒殺了他,不會有人將這牽連到自己的身上,所有人都會以為是皇室內鬥的結果。
「哈哈,」韓可為自己的小聰明感到雀躍,「秦王,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