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從昏睡中醒來,發現周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刺眼的燈光灑落在房中,讓他雙眼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
這是哪裡?
當他看到鏡中自己的倒影和四周熟悉的環境時,就像黑暗中陡然劈下了一個閃電,頓時點亮了他的腦海,他習慣性地咬了咬指頭,一陣刺痛猛地傳到腦中,是真的,這不是記憶,也不是夢!
「我重生了?」
瞬間一個詞浮現李道宗的腦海里,他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難道是因為超脫生死不成,反倒回到了幾百年前嗎?
他檢查了下身體,體內居然還殘存了一絲微弱的真元,雖然與巔峰時無法相比,不過在地球這個靈氣匱乏的末法時代,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有意思!」
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灑進了屋裡,眼前的一切看起啦愛熟悉而又陌生,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
漆黑的眸子中瞬間散發出一道精光,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意的笑,心中湧出一股豪情:「既然我回來了,我便要重回巔峰,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些事要先處理一下!」
唔,6月19號,一切緣由都得益於今天的一個電話。
今天,女友盧嫣然正式向他提出了分手,主要的原因是盧嫣然攀上了一根高枝,申市五大家族王家四公子-王利。
前世李道宗為了慶祝兩人認識5周年的紀念日,特別省下了幾個月的生活費為盧嫣然買了一塊卡地亞TANK SOLO腕錶作為禮物。
「垃圾。」
盧嫣然的冷漠和絕情超乎了李道宗的想象,為了能成為豪門少奶奶,她更是陷害李道宗入獄,生不如死。
母親受不了刺激,去世了。而姐姐變賣了祖屋籌錢為他上訴,甚至出賣身體也毫不在乎,然而當他九死一生從監獄中出來的時候,姐姐卻罹患惡疾去世了。
悲痛欲絕的李道宗試圖結束他的生命,然而天無絕人之路,死亡非但沒有終結他的生命,反而讓他走上了修行之路,憑着一腔熱血和堅韌的意志,他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終於成為無上至尊,號令寰宇,莫敢不從。
那就是那個女人,李華梅,自己的姐姐。
他只覺自己原本古井不波的內心突然動盪了起來,掀起了一陣漣漪,一個美麗而又熟悉的倩影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出賣我的愛,逼着我離開!」鈴聲突然響起,李道宗掏出已經是老古董的諾基亞手機一件,果然不出所料,正是盧嫣然。
此時,接到這個女人的電話,李道宗突然發現,他心中居然沒有多少恨意,也是,在邁向無上至尊的道路上,他早已飽嘗各種背叛和危險,盧嫣然只不過是他生命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小魚刺而已,微微用力,就咽了下去。
接通電話,電話中傳來好聽卻又冰冷刺骨的女聲。
「李道宗,我們分手吧!」隨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李道宗冷笑一聲,前世他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像發了瘋一樣,試圖挽回這段感情,哪裡知道,這是他悲劇的開始。
「但是這一世,盧嫣然,你帶給我的恥辱,我會慢慢和你算。」
李道宗放下手機,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李道宗,認清現實吧,你和嫣然不會有結果的。」聲音清脆好聽,卻帶着一絲嘲諷。
李道宗轉過頭,看清了來人的樣子,面容清麗,神色倔強,一身白色OL裝恰當好處地將她那凹凸魅力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原來是個熟人。李道宗看着來人,腦海中逐漸回憶起一個身影來,柳如妍,當年大學的校花之一,同時也是公司的辦公室之花,真是沒想到,重生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居然是她。記得當年她和盧嫣然關係極好,是一對閨中密友,不過當時卻不知為什麼對自己非常不待見。現在想來,應該也是因為自己的家境吧。
李道宗皺着眉頭看着對方,很久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了,他走到柳如妍身前,隨手指了指門外,口中冷冷蹦出一個字,「出去!」
「你......」柳如妍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怒色,從大學開始,她就看李道宗不順眼了,樣貌普通,身高一般,無財無勢,簡直是一無是處,也不知道盧嫣然是看中了他哪一點。
在柳如妍看來,李道宗無論家世人品,都遠遠配不上盧嫣然,混到現在連一個主管的職位都沒有的李道宗,根本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好在盧嫣然終於迷途知返,前幾天和她說,要和李道宗分手。也是,追求盧嫣然的可是王利,王氏家族的四公子,隨便扯下一個汗毛也比李道宗的大腿粗。
「李道宗,我明白你心有不甘,以致於言語失控,我大人有大量,可以既往不咎。既然嫣然已經和你分手,那你就乾脆點,不要再糾纏不休。你根本配不上嫣然,你無財無勢,能給嫣然想要的生活嗎?白富美愛上窮小子只是網絡小說中的YY而已,現實中,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你如果真為嫣然着想,就早點和嫣然分手。不要妨礙嫣然的幸福。現在王少可正在追求嫣然呢,你知道王少是誰嗎?人家可是申市五大家族王家的四公子,你怎麼能和他相比?」
柳如妍冷笑一聲,語調冰冷,氣勢突然變得高高在上,眼神中則是帶着一絲憐憫,在她看來,李道宗連讓她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李道宗剛剛甦醒,驀然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痛罵,饒是他涵養再好,也生氣了,他眼睛微微眯起,半斜着身子打量着柳如妍,他前世畢竟是站在萬界頂點的人,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他的地位和權勢何止於天子而已,簡直就是天之主宰。一旦他表現出那股氣勢,即使只是一個眼神或者手勢,柳如妍只覺自己就像被眼鏡王蛇盯住的青蛙一樣,一肚子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王利?」李道宗微微一笑,笑聲中滿是輕蔑和不屑,「一個區區二世祖,就讓你們頂禮膜拜,卑躬屈膝?你們只知附庸權貴,卻不知所謂的權勢財富只是過眼雲煙,唯有力量才是永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們不過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李道宗的話語平淡而又冷漠,仿佛是在訴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聽在柳如妍的耳中,卻是份外刺耳,她原本是故意用言語挑撥對方,然後憑藉她在辭令上優勢,狠狠地諷刺李道宗,為好姐妹出一口惡氣。沒有想到的是,她卻被李道宗的一番話給駁斥得理屈詞窮,饒她平日裡自詡能言善辯,此時此刻,居然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羞怒交集,柳如妍一個轉身走出門外,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李道宗的話語深深地刺傷了她,她剛剛明明想和李道宗來個痛快的撕逼,只是不知為何,最後卻莫名其妙地退縮了,真是無法理解。
難道是對方那隨意的一眼嗎?她不願意承認此時此刻她居然對於李道宗有了一絲好奇心,有心去追問一二,但腳步卻是一步都邁不開,只能傻傻的像根柱子一樣在走廊里來回走着。
李道宗沉默半晌,望了望窗外已經逐漸變暗的天色,穿上外衣,離開公司,朝着外面走去。
他今天還有件急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