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夏風微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銅玲似的,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黑子的實力他們非常清楚,豹爺的金牌打手,一對一罕逢敵手,一人干翻七八個大漢絕無問題。
張曉軍面如土色,他哪裡想到,傳說中威名無敵的黑子哥在李道宗手裡連一招都沒有走過,就這麼像小雞似被掄倒在地,生死不知!
早知道李道宗這麼猛,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他剛才只顧說得痛快,卻沒有想到如果李道宗贏了,他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現在好了,李道宗沒事,他有事了!
「剛才我記得好像誰要把我手腳全打斷來着,還要將我姐輪姦!」李道宗眯起眼睛,似捕獵的猛獸一般,兩道冰冷的目光在張曉軍周身掃視着,似乎在考慮從哪裡下手比較合適。
張曉軍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他心知他剛剛已經把李道宗得罪狠了,依李道宗的做派,絕對不會放過他。
俗話說,狗急了會跳牆,人急了會拼命,張曉軍綽號瘋狗,自然也不例外。看着周圍的眾人,他心中一動,大聲喊道。
「兄弟們,一起上!他一個人能打多少人?」
周圍眾人一想,對啊,李道宗再厲害也是一個人,大家十幾號人一起上,每人打他一拳,難道還打不贏他嗎?
這夥人雖然被李道宗一時嚇住,但骨子裡的凶性還在,被張曉軍一煽動,頓時惡向膽邊生,朝着李道宗沖了過去。
他們知道李道宗攻擊力強橫,所以十幾個人分散開來,從四面八方把團團圍住,打的是讓李道宗顧此失彼的主意。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畢竟一個人只有兩隻手,兩條腿,顧得了左邊,顧不了右邊,除非李道宗是已經超越了人體極限的武者。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李道宗比武者更是恐怖百倍。
李道宗脊椎一彈,腰馬合一,如同一頭飛奔的烈馬,一步躍到前方三米處一個流氓的身前,左手空心握拳,如同鐵錘狀,隨手一揮,打中了對方左肩。
「啪嚓...」
骨折聲音響起,被打中的這個人,就像被巨錘擊中,整個人飛起,落在地上,再也沒有一絲聲響。
李道宗無上至尊的名號可是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一旦開戰,如妖似魔,殺意沸騰,兇狠暴戾,猶如一頭洪荒凶獸,不可阻擋。
「呯呯呯...」
李道宗得勢不饒人,雙手連環揮出,又有五人的肩膀被打中,整個肩膀都垂了下去,很明顯已經被李道宗的重拳給打了個粉碎,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一眨眼的時間,李道宗就撂倒了六人,將近一半敵人失去了戰鬥力。如此恐怖的表現讓剩下的這些人再也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紛紛調轉方向,逃跑了。
要知道,在冷兵器時代,傷亡三成不崩潰,就是天下強軍。事實上,一般到了一成的傷亡,勝負基本就已分了,接下來就是勝利的一方追殺逃跑的一方。
這些人只是好勇鬥狠的流氓混混,此時傷亡比例已經將近一半,登時就如鳥獸散了。
眼看大勢已去,張曉軍臉色慘白,心中後悔不迭,他此時才真正清楚的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個惡魔,根本不是人類能夠戰勝的。
「怎麼?」李道宗冷笑一聲,朝着張曉軍走去,「還打算找人來嗎?」
「我...」張曉軍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道宗一把提起張曉軍,一連幾個巴掌打了上去,把張曉軍的臉打得像個豬頭似的,慘不堪言。
「還敢叫人,居然還敢叫人!」
「還敢叫我跪下!」
李道宗隨手將張曉軍甩在地上,整理了下衣服,指着之前幾個手腳受傷,沒來得及逃走的人說道:「你們幾個,把他們兩個都帶走,明天拿錢來贖車!」
這幾人哪敢多嘴,連忙扶起黑子和張曉軍,一瘸一拐地往小區外走去。
李道宗轉身看向胡萊萊,問道:「胡阿姨,該我們來算下賬了吧!」
此話一出,胡萊萊頓時心膽俱裂,臉上的強硬一掃而空,整個人一下子癱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小李哥,你就饒了阿姨吧!是阿姨瞎了眼,以後再也不敢了!」
想起李道宗剛剛的威勢,她就嚇得心驚膽戰,三魂出竅,軟弱得就像一頭待宰的豬玀一樣。早知道李道宗這麼能打,打死她也不敢得罪這個活閻王啊!
「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挑釁,你這是找死啊!胡阿姨!」
突然,李道宗嫌惡地捂住鼻子,原來由於驚嚇過度,胡萊萊居然小便失禁,一股異味頓時飄散在空氣中。
「罷了,我堂堂至尊,也懶得與你這個市井潑婦斤斤計較。」李道宗暗自思忖,有了主意,「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天斷你一臂,權當教訓!」
「不要啊!饒了我吧!」胡萊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突然她眼前一亮,大聲哭訴,「李華梅,小梅,看在我曾經照顧過你的份上,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弟,就饒了她這次吧!」李華梅遲疑片刻,低聲說道,「我畢竟也曾叫過她阿姨。」
樓下的劇烈聲響早就驚動了李華梅,原本想趁機報警的她,卻發覺李道宗非但沒有受傷,還把這些流氓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懸在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來。
「好吧!看姐姐的面子,就饒了你這一次!」李道宗思索了片刻,答應了,「滾吧!」
胡萊萊如蒙大赦,慌忙爬起身子,一溜煙跑進樓里,再也不敢出來。
「姐,你不該放過她,她是個禍害!」李道宗望着胡萊萊的背景,突然說道:「你的善良,遲早會變成你的枷鎖!」
李道宗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李華梅,無論何時何地,善良必須帶上一點鋒芒。
「小宗,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李華梅嘆了一口氣,「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街里街坊,抬頭不見低頭見,別把關係搞得太僵。」
說罷,轉身往家裡走去。
李道宗知道一時間很難改變姐姐早已根深蒂固的想法,搖了搖頭,也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