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黑影依舊跟在林修身後,林修不言不語,走了沒多遠,前方出現了一條小胡同。 林修調轉方向直接走了進去。
這個胡同所在的位置非常偏僻,兩邊都是樓房的高牆,巷道也很狹窄,勉強能讓人展開雙臂。
而且這是個死胡同,裡面堆放着各種垃圾和廢棄材料,一看就不會有人到這裡來。
林修徑直走了進去,一直往死胡同的盡頭走去。
須臾,又有兩個人走了進來,正是跟着林修的那兩個黑影。林修站在牆邊,緩緩轉身,昏暗中悠悠地看着兩人。
這兩人一男一女,穿着比較普通,但是他們身上卻有一種異於常人的特殊氣息,林修感到很熟悉,因為這種氣息和他身上的非常相似,這說明這兩人和他是同一類人。
林修目光悠悠地看着兩人,這兩人在距離林修五米之外的地方站定。
雙方不言不語,相互對峙了約有半分鐘之後,就聽男子說道,
「我叫洛鴻飛,她叫陶汀蘭。」
林修依舊是不言也不語,靜靜地看着兩人。
氣氛一時間再次變得沉默起來。
沉寂了片刻之後,洛鴻飛終於開口問道,
「你就沒什麼想問我們的嗎?」
昏暗中,林修的身影顯得孤寂而凌厲,
「該知道的不必問,不該知道的也不必問。」
一旁的陶汀蘭呵呵一笑,
「剛才在賓館的時候你可沒這麼灑脫。」
說着,一陣風吹來,將陶汀蘭的外套掀開了一點,只見她外套下面隱隱有一寸寒光閃過。
林修面無表情地盯着陶汀蘭,
「你這是在威脅我?」
陶汀蘭撇撇嘴,
「看你怎麼想了。」
林修凝眸,
「說說你們的目的。」
洛鴻飛說道,
「顧少爺說你得罪了他,所以叫我們來請你過去給他賠罪認錯。」
林修眉頭一皺,
「顧少爺?顧遠風?」
洛鴻飛點點頭,
「正是。」
林修倒是沒有想到,顧遠風腦瓜居然這麼聰明,這麼快就猜到他不是常人,還專門派了兩個道上的人來對付他。
不過林修也不慌張,
「如果我不去呢?」
洛鴻飛搖了搖頭,
「我夫妻二人在道上混跡多年,還從未失手過,我相信你也不會是個例外。」
林修輕笑道,
「我覺得我還能再掙扎一下,要不試試?」
話音一落,洛鴻飛的雙眼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隨後腳下一動,三兩步跨過數米的距離,抬起腿照着林修的腦袋便掃了過來。
其腿上帶風,力度極其霸道,要是用腦袋硬抗,恐怕得當場變成腦震盪。
林修後撤半步,不多不少,洛鴻飛的腳剛好從他臉前飄過,掀起的腿風颳在臉上生疼。
面對這樣的攻勢,林修不是砧板上的魚肉,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回身就是一記迴旋踢踹了過去。
洛鴻飛用膝蓋來格擋這一腳,但是林修的力道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整個人竟是直接往後挪移了一幾步。
陶汀蘭見狀,摸出身上的一把短刀,也衝上前來幫忙。
林修赤手空拳,但一點也不慌,以一敵二的情況下,也是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隱隱有種將兩人壓着打的態勢。
「咻!」
忽然,陶汀蘭的不知做了什麼手腳,只見她短刀刀刃上突然射出一道寒光,不偏不倚,剛好刺入了林修的胸口當中。
瞬間,林修臉色一白,腳下一個踉蹌,靠着牆角癱坐在地。
這時,陶汀蘭和洛鴻飛都停止了攻勢。
只見陶汀蘭冷笑一聲,
「很不幸,你中了我的秘製毒箭,除非用我的獨門解藥來解,否則這三天,你都會生不如死!」
林修面色凝重。
洛鴻飛說道,
「如果你想活命,就在三天之內,到城外的天泉山莊向顧少爺請罪,否則你就等死吧。」 說完,洛陶二人便轉身離去。
待兩人離開之後,林修從地上爬起來,掀開身上的衣服,只見一支寸許來長、繡花針粗細的鋼針正插在他的胸口上。
只不過這枚鋼針並沒有插進肉里,而是釘在了林修一直佩戴在胸前的鐵牌上。
這塊鐵牌看上去很普通,但的確很普通,上面沒有任何字或者圖案,光溜溜的,扔路邊都沒人撿的那種。
自打林修有記憶以來,這塊鐵牌就一直跟着他,是老爺子給他帶上的,他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林修拿起鐵牌不禁親吻了一下,剛才幸虧有這塊金屬牌子擋掉了這致命一擊,他才免於中毒的下場。
隨後,林修不急不慢地回到了銀杏小區。
這一次洛鴻飛和陶汀蘭的出現,正好讓林修明白了顧遠風的目的,既然他想解決自己,那自己也正好藉此機會,將計就計,對顧遠風進行一番深入透徹的了解。
……
顧遠風的住處,顧遠風倚在沙發上,而在他面前,洛鴻飛和陶汀蘭恭敬地站着。
洛鴻飛滿臉恭敬,說道,
「顧少英明,這個叫林修的小子果然是個練家子,並且實力與我和汀蘭相差並不大。」
陶汀蘭也說道,
「顧少,這小子中了我的秘製毒針,他如果不在三天之內來您跟前跪地謝罪的話,必定會劇毒透體,最後無比痛苦地死去。」
顧遠風臉色陰冷,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敢侮辱本少爺,還讓本少爺在秦家那小妞面前顏面盡失,如此深仇大恨,本少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放過他!」
洛鴻飛在一旁附和,
「沒錯!一定要讓這小子生不如死!敢得罪我們顧少,哼!!!」
……
銀龍會黑虎堂所管轄的一家地下賭場當中。
口罩男一臉狼狽地回到了賭場當中,直接找到楊雄。
楊雄一看見口罩男的這番模樣,不禁怒道,
「怎麼回事?!」
口罩男不敢有所隱瞞,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地跟楊雄交代了一遍。
聽完口罩的敘述之後,楊雄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先前只以為林修只是個腦瓜靈活的年輕人,但是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雄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口罩男也十分地不甘心。
楊雄蹙着眉頭,凝思片刻之後,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親自走一趟!」
然而楊雄剛把話說完,口罩男便突然倒地抽搐起來,兩眼翻白,口中泛起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