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晴覺得他氣性太重了,語氣更加軟了幾分:「俊清,我那天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你知道你這個人一向冷漠,我沒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詩潼的一聲驚呼給打斷了。

男人循聲看了過去,夏詩潼崴了腳正坐在地上,皺着一張臉揉着自己的腳腕,他眯了眯眼,在宮晴的注目下,大步向前走,優雅的蹲在她的面前,聲音透着她從未感到的溫柔:「走個路,都不會?」

「我不怎麼會穿高跟鞋的。」女人那有些撒嬌的口氣,聽得宮晴嫉妒心又冒了上來, 等她緩過氣來就咬牙切齒的開口說:「俊清哥哥,我的腿因為那場事,現在也不是太會走路,我穿高跟鞋都是奢望。」

羅俊清在商場摸打滾爬這麼多年,心性早就被磨練的沉穩,對待為人處世的時候,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就好比這個女人提起當年的事情,這場婚姻,不就是因為虧欠才有的嗎?

他微微抬眸看了眼宮晴,見她楚楚動人的站在燈光下,嘴唇被她咬的滲出血來,說不可憐是假的,可偏偏是這樣,他依舊把地上的女人橫腰抱起。

夏詩潼怕自己摔下去,不害羞的死死的環住他的脖子,男人的步子很穩,眼看着她就要被男人送進車裡,卻對上了宮晴那寒冷的目光,她情不自禁抖了抖。

「俊清!那天是我衝動了,我等你原諒好不好。」

羅俊清站在車跟前,剛剛他抱着夏詩潼的時候,餘光瞥見了她腳下的平底鞋,想着她曾經少說都是那種十厘米以上細的高跟鞋,他最終還是斂了斂冷漠的寒氣。

「我從不給別人兩次機會,錯了就是錯了。」

他無心多說些什麼,抱着女人往車裡一塞,關上車門,自己繞了路坐反了駕駛座上,發動車子的同時,夏詩潼側眸看了眼握着方向盤的男人,這光線下,他身上透着平靜而又沉穩的氣息,很難把他聯想到商場裡見到的那幅清冷,卻帶有小奶狗潛質的男人。

思緒翻轉間,車子已經緩緩滑出了羅家,她視線透過車窗,看到還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他們離去的宮晴,她誒的一聲。

羅俊清不去理會這個女人哪裡來的嘆氣,把着方向盤,淡淡的說:「待會兒我把錢替你交了,手術也給你安排了。」

夏詩潼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對於宮晴的同情都被拋之腦後,她歪着腦袋,像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夸着:「我就知道羅大總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而且做事不拖泥帶水,這麼迅速,我給你豎個大拇指。」

快過紅綠燈的時候,羅俊清放慢了車速,得了空偏頭看了眼,女人那絢爛的笑容,以及那露出來標配的八顆牙齒,明晃晃的閃了他的兩隻眼,他頓時有些不適的收回視線,專注於開車:「就你這溜須拍馬的功夫,前世做漢奸的吧?」

夏詩潼翻了翻白眼,蠕動着雙唇,想要找點詞彙給懟回去,才發現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她詞窮了……

很快醫院就到了,羅俊清熄了火,徑自下了車,剛要關上車門,卻瞥見夏詩潼無動於衷的坐着,他關門的手頓了一下,一雙眸色的瞳孔寫滿了不悅,他幽幽的開口:「下車!」

夏詩潼撇着嘴看過去,四目相對,對上那隻蹭蹭上升寒氣的眼睛,她毫不畏懼的說道:「你抱我!」

「抱你?夏詩潼你開始飄了,認不清自己了是吧?」

「對,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是你媳婦兒了。」夏詩潼勾着嘴角望着他,她的杏眸透露着玩昧。

羅俊清聞言,整個眉心都擰在了一起,他欲要發怒,夏詩潼卻張開手臂,仰着臉望着他:「你忘啦,我剛才腳崴了,你就抱抱我嘛。」

羅俊清冷冽的雙眸輕眯了一下,目光變得幽深

:「你做夢!」

夏詩潼放下手暗自腹黑,剛才還在羅家表演的伉儷情深的模樣,現在就對她冷言冷語的了,她撅着嘴,有些委屈。

她再一次輕瞄了眼車外的羅俊清,靠在車背上,臉上是思考後的認真:「要不你去借個輪椅給我好了。」

羅俊傑一怔,劍眉輕挑,嘴角勾着一抹笑容,竟然應承了下來:「好。」

夏詩潼看着他,心不由一沉,這個男人笑起來不是好看,是讓人心裡發毛啊,她立馬賊兮兮的揚起笑,面上努力保持平靜,難得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態,挪了挪屁股,坐到了駕駛坐上,抱着他的手臂,極為討好的說道:「哎呀,你身子這麼金貴,我不敢使喚你啊。」

羅俊傑就這樣站着,任由她晃着自己的手臂,他偏頭望着女人的臉,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她確實很美,美得一點一滴正滲入他的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女人也能入了眼了,他斂了斂眼神,看着她,夏詩潼被他的視線看的有些發毛,訕訕地收回手:「好了,你先走吧,我可能要爬過去,你和我站在一起會受到很多人的注目。」

「而且我爬過去的話,醫院裡看見肯定以為我得了什麼病,三四五個人就把我拉去手術室了。」

「手術室?」羅俊清淡淡的重複着姚輕羽的話:「那既然這樣……」

他在夏詩潼不解之下,探出手說:「走。」

夏詩潼抬眸,目光有些微怔:「這是?」

「背你。」

夏詩潼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羅俊清拉起,她被他大手拽的緊緊的,在風中思緒凌亂着:「誒,你不是不願意的嘛?」

男人把她背在背上回眸,掃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讓人看不清的微笑:「你以為我會那麼好,要和你算賬提要求的。」

提要求?夏詩潼暗暗思襯中,不知不覺應了聲「嗯」,隨着他的大步流星,她被他背着進了醫院裡。

可能也是她太沉了的緣故,背到醫院大廳的休息座位那邊,男人就把她給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