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俊清束手無措的時候,王琪卻跑了過來,「羅總!」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去,連那個哭着鼻子的夏澤言也十分配合的打住了。

這讓羅俊清那頭疼的頭,稍微緩了緩,所以扭頭的時候,衝着王琪破天荒的淡淡一笑:「什麼事?」

王琪急匆匆的跑過來,微微喘着氣,她咽了咽口水,瞄了一眼穿着病員服的夏澤言,小碎步到羅俊清的跟前,附耳嘀咕了幾句。

夏澤言的神經里有一根弦掉了,這個女人怎麼能靠着這個未來爸爸這麼近?

他哭喪着臉,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自己又稀里嘩啦的哭了一把,男人看過去,見他毫無徵兆的又哭了,他匆匆的把這爛攤子丟給了助理王琪。

王琪也是個沒結婚的女人啊,對待孩子她也不知道用什麼手法啊,她微微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寶寶,你聽話點,羅總他最喜歡吃小孩了。」

這話哄一般的孩子還可以,哄夏澤言就是錯了,他白了一眼這個蠢女人,養精蓄銳,等到叔叔來了,他在哭給他看!

羅俊清進病房,看到床上裹了紗布的病人,盯着足足看了一分鐘,要不是床頭牌清晰的寫了夏詩潼三個字,他一定不會相信,這個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是她!

他默了默,從容的問:「能張口說話?」

夏詩潼的那雙眼睛還是能動的,在她歷經千辛萬苦,昂着脖子看清羅俊清的臉的時候,她嘿嘿的笑了聲:「我嘴巴沒壞。」

聲音聽上去不是很清楚,說話的時候也還能牽扯到臉頰上的傷,那兩巴掌被一個成年的男人打起來,更何況門牙漏風!

羅俊清薄唇緊抿,可躺着的夏詩潼可看的一清二楚,她看到他眼底隱忍的笑意了,她本能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外還附送了一個自認為有殺傷力的眼睛瞪了過去。

羅俊默默地嘆了口氣,看着女人那揮舞,有些笨重且搞笑的動作,他才提正事。

夏詩潼哼唧哼唧的從嘴裡溢出聲來,他聽不懂,含着鄙視的目光望着她,還扭曲了她的意思:「謝就不用了。」

夏詩潼吸了吸鼻子,心裡哀嚎,她想說的不是這個啊!

她晃着手臂要他低下頭來,可她只看到男人停了停下巴,頗有些傲氣的感覺,她抬不起來的手臂僵硬在那裡,她不清楚這男人的傲氣哪兒來的。

「我想見一下澤言。」

「剛才怎麼不說人話?」羅俊清臉色鐵青,頭上冒出的三根黑線,可讓他想轉身就走。

夏詩潼這不是怕他笑話自己牙掉了嗎,她哼的一聲,男人立馬俊顏冰冷:「沒屁放,我就走了。」

夏詩潼誒的一聲,這下就急了,立馬放下了自己所有的矯情:「澤言那孩子看着膽大,其實很勇敢,我要過去陪着他,不然……」

「你這幅樣子想出現在他面前?」羅俊清看了眼失望的夏詩潼,他淡淡的哼道:「也不是不可以。」

瞄了一眼眼睛突然亮起來的女人,羅俊清眸底多了一絲玩昧:「得水痘。」

夏詩潼果斷的應了,不過就在後來她才明白這個男人真是眥睚必報,到底是何居心!

夏澤言後來間接性的見到了夏詩潼,便爽快的配合護士打針,和羅俊清進了手術室。

原本能夠坐在手術室等他們的夏詩潼,現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看天花板。

她還能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轉着大大的眼睛,聽着牆上滴答滴答的鐘聲,她腦子都快亂成漿糊了。

突然她靈機一動,她有個很好的珠寶設計構思出來了,她有些激動,最近這幾天沒找工作,還有一部分原因也就是,她遇到瓶頸了,根本設計不出來,如今腦海里蹦出的想法,又不能忘記。

她打開備忘錄,自己錄了個音,防止以後記不起來了,還能夠憑着這個想起來,她裡面講述的就是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就是來自於生活現狀,她錄完以後,呼了一口氣,抱着手機,睡着了。

離開醫院,宮雲哲聽着手底下人的報告,咧嘴一笑,手指輕輕的扣擊在桌面上,臉上多了幾分狡黠的面容:「呵,真是心善,把自己骨髓給移植了。」

他的手指兀然又停了下來,盯着桌面,對着那個手下說道:「你繼續監視着,有什麼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位下手應了一聲,就出去了,離開時碰巧遇到了宮晴,低頭又喊了一聲「小姐好」。

宮雲哲聞言,斂了臉上的戾氣,恢復成溫文儒雅的樣子,拉了椅子從桌下推了過去,笑道:「怎麼不多睡會兒,這麼早就醒了?」

宮晴神情怏怏的,口吻也是淡淡的:「睡不着,就起了。」

宮雲哲想摸一摸她頭頂,卻發現中間的桌子太礙事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微垂着眸子說:「今早我出去了一趟,好巧不巧,我遇見了夏詩潼那個女人。」

宮晴聞言,滕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攥緊拳,噙滿恨的眸子迎視他的目光,語氣發狠:「你見到她了?她是不是和俊清在一起。」

宮雲哲沉默,宮晴簡直要瘋了,望着他神色陰沉的俊容,她忍不住了:「哥,你說話啊!」

「沒有。」宮雲哲閃了一下眼睛,繼續道:「我把她給打了,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讓她和羅俊清離婚!」

宮晴聞言,淚意止不住的順着眼角外涌。她繞過桌子走到他近前,吸了吸鼻子,「哥哥,你從小就疼我,俊清也說好要娶我的,他肯定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智,你一定要幫我!」

宮雲哲從小就疼這個妹妹,當然對她是有求必應,他拉住她的手,緊握在自己掌心下,讓她感受着自己那堅定的心。

「晴晴放心,哥哥這個公道一定討回來。他不娶你也得娶,而那個女人我也會讓她徹底消失在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