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曙光!你給我住手!」女孩刺耳的尖叫聲幾乎要穿透了天際。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憤怒。家裡的木椅被砸成骨折。
而她面前那個身着漢服的男子,臉上似乎寫着「我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讓女孩幾近崩潰。
事情還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白明月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植物園遊玩。其實就是為了他們的攝影作業罷了。好不容易放天假,本來想着在床上躺他個天昏地暗,結果,卻被攝影作業折騰的起了大早,閒逛植物園。
這個時候的植物園裡,只有些出來晨練健身遛狗的中老年人,夕陽紅的氣氛十足,年輕人的朝氣與蓬勃呢?全在一個接一個的哈欠里了。
「那大家現在就分開行動吧,中午回到門口集合。」班長不耐煩的揉了揉自己鳥巢一樣的頭髮,睡眼惺忪的樣子,仿佛剛剛從床上爬起來一樣。
白明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脖子上掛着沉重的攝像機,腦袋都要提不起來了。不過一想到攝影老師那張嚴肅的臉,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用手扶着攝影機開始在園裡轉悠。
說出來可能不信,但是飛來橫禍這個詞用在白明月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就在白明月悠哉的走在石子路上時,突然聽到自己頭頂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明月抬起頭眯着眼看過去,果然,在樹枝一陣亂晃之後,一抹明黃朝自己砸過來。
白明月眼疾腳快,蹭的一下跳到了旁邊。
「啊!」一個短促有力的尖叫聲伴着砰的一聲,地上躺着一個身着漢服的……男人?
白明月還沒有從剛剛的恐懼里緩過神來,盯着那個奇怪的人,手不停的安撫着自己的胸口,儘量安定自己的氣息。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扶本太子殿下起來!」男人寬大的衣袖一擺,伸出了一隻胳膊。俊秀的眉毛蹙在一起,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白明月看着這張俊俏的臉恍惚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呵,還真把自己當太子殿下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砸到我啊?」白明月本來就滿心的怨氣難平,又碰到這麼個中二病,一下就爆發了。
男人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葉子和土。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炸毛的女孩。露出了鄙夷,或者說是嫌棄的目光。
白明月被他看的發毛。
「汝……竟如此不知廉恥!」男人不瘟不火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白明月如同遭了晴天霹靂。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她,而且還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白明月的眉頭抽搐一般的跳動着。咬牙切齒道:「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本宮說汝不知廉恥,已是口下留情,汝等不跪下求本宮開恩饒你一命,還直呼……啊!」男人的臉突然遭受到了一個暴擊,整個人都踉蹌一下。
白明月甩了甩拳頭。好歹也是練過跆拳道的,這一下沒把他牙打掉,也算自己手下留情了!
「本宮是太子!汝……瘋了!」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是太子,我還是皇帝呢!穿個漢服,還真以為自己是太子了,我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白明月說着就又提起拳頭,對着男人的臉猛的揮去。
這一下,太子徹底不說話了。
白明月冷哼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
「這是哪裡?」男人一邊揉着臉,一邊喃喃的說着。
自他從樹上掉下來到現在,太子才開始注意到不對勁。這裡的人,穿着暴露,而且都很奇怪,大街上,男人竟然可以牽着女人的手。男人都是大逆不道的短髮。
這裡是皇宮外嗎?不,是皇城外嗎?
「太子,你不會以為這是你家後花園吧?」白明月冷哼一聲。真是奇怪,一大早的就遇上這個二貨。
太子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着白明月,似乎想從白明月身上看出什麼來一樣。
「看什麼看?」白明月別過臉。
太子沉默了許久。
白明月見這個太子不說話,心裡突然開始有點害怕。難不成自己真的招惹了精神病嗎?可是這臉長的,哪有這麼帥的精神病啊?算啦,以防萬一,走為上計!
白明月想到這,就欲轉身離開。
「本宮餓了。」
「……」
拉麵館裡,只有幾個學生打扮的人在吃着面。最惹人注目的還是整個店裡穿的最壕氣四射的太子了。
「所以說,你是穿越了?」白明月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太子。
根據太子自己說的,他正在遊船會的湖上乘船賞景,突然來了亡命之徒,想必是敵國的刺客。情急之下,太子腳滑落入湖中。
當他再次醒來時,就從樹上掉下來了。
「穿越是什麼?」太子用手托着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明月。倒還真像個認真求學的孩子。
白明月不由得看的呆了些。
「咳,就是你穿梭了時間。你叫什麼名字?」
「本宮乃是南曙光,皇城內外無人不知的曙光太子。」南曙光說到這裡時,上揚的嘴角和他那笑彎了的眼睛,都透露着他有多喜歡自己這個頭銜。
殊不知,白明月聽到這裡,臉已經黑的徹底,心都涼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無人不知的曙光太子啊。」白明月的氣息都幾乎顫抖了。
「怎麼樣?你也知道?」
廢話!能不知道嘛?他不就是那個出了名的吃喝嫖賭,禍國殃民的曙光太子嘛!就這個人,在課本上都是反面教材!
這還不是最讓人咂舌的。說起曙光太子,還有他那病態的愛好和思想。據說,曙光太子喜食甜食,吃甜糕時,都要奴才跪在地上,雙手舉着甜糕盤子,等着太子殿下吃夠了,才能起身退下。
一日奴才手抖,甜糕盤子摔在了地上。太子着實心疼那盤甜糕。故而逼着那奴才將掉地上的甜糕都吃在肚子裡。然後命人將那奴才的肚子劃開,捆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小屋裡,從外面往裡扔了幾十隻老鼠。
就是這樣一個心思歹毒,處事陰狠的男人,此刻正一副懵懂無知,人畜無害的表情看着自己。白明月只覺得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