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明月挑了挑眉。

身後的米如也是滿臉失望的看着曲子希。曲子希和白明月分手後，米如雖然討厭曲子希，可畢竟曾經都是朋友，也相信人各有命，喜好無常，可剛剛在包廂外面，她也將那些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還真是人心隔肚皮，曲子希竟然這樣對外說白明月的不是。

曲子希漲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明月，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好意思做，還不好意思讓人說了嗎？」李斯先來了口。他是曲子希的好友。

「我做什麼了？」白明月嘴上回着李斯的話，可眼睛卻還是一直盯着曲子希看。

「白明月，你和子希在一起時，子希可沒少給你花錢，你呢？你看子希創業失敗，資金周轉不開，你就和他分手。」李斯說的理直氣壯。

白明月冷哼一聲。「原來我是這樣的女人啊。」白明月還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曲子希，仿佛要把曲子希看出個窟窿。

曲子希深深吸了一口氣。「明月，你別聽他們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曲子希說着伸手拍了拍白明月的肩膀。

白明月一臉嫌棄的拍掉了曲子希的手。「為什麼明天再說？我今天就要說清楚！」

「明月，別鬧了。」

「我鬧沒鬧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白明月再次拍掉了曲子希伸過來的手。

「曲子希，你別太過分了！」米如站在白明月的旁邊。「你別忘了，你失魂落魄的那些日子，是誰每天養着你的？」

「米如。別說了。」白明月制止米如，她不想自己過得最狼狽的日子被別人知道。

曲子希創業失敗的那些日子，整天一蹶不振，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曲子希不想麻煩遠在國外的父母。所以那時的他幾乎沒有經濟來源。

白明月那個時候每天除了上課都在陪着他，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把所有好的東西，全部都給了曲子希，就希望他可以振作起來。

「子希，會有人懂你的創意的。你要堅持下去。我相信你。」這是白明月最常對曲子希說的話。

白明月那段時間天天熬夜畫畫，她第一次開始用自己的專業去謀利，憑藉着自己還不錯的美術功底，接一些零散的工作。

而曲子希還是一如既往的意識渙散。

那個時候兩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除了房租，還要生活費，白明月變得越來越忙。曲子希天天出去和朋友喝酒解悶。

慢慢的，白明月發現曲子希似乎離開家的時間越來越長了，甚至已經晚上不回家了。兩個人幾乎每天只有電話交流。

當白明月再一次看見曲子希的時候，曲子希似乎已經走出了失敗的陰影。白明月為他高興了好幾天。

可曲子希卻變得冷漠了。

一個冷漠，一個忙碌，有時候人就這麼慢慢錯過的。

直到有一天，白明月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準備去給曲子希一個驚喜的時候。曲子希卻給了她一個暴擊。

月色朦朧，相依熱吻的兩個人着實刺痛了白明月的眼，痛的她忍不住哭泣的聲音。白明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流了那麼多眼淚。

她只知道她根本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

曲子希從那個女人身邊跑過來愣愣的看着白明月的時候，白明月甚至有一瞬間想過，只要他認真的道歉，她可以裝作什麼都看不見。她可以的。

「對不起。」曲子希的手還攥着那個女孩的手。將那個女孩緊緊的護在身後，似乎是在怕白明月發起瘋來對那個女孩做點什麼一樣。

白明月什麼也沒做，她已經沒有力氣，一點都沒有了。以至於沒有和曲子希正式道別，二人就默認分手了。

後來聽說，那個女孩是何欣欣，是一家外包公司老闆的女兒。這樣的話，曲子希的設計理念一定可以得到賞識的。

「既然我給不了他想要的，也不該耽誤他。」這是白明月對這段感情的結束語。

回憶如潮水般涌在白明月的腦海里。本來已經漸漸淡去的情緒，這一刻卻如同海嘯一般，洶湧又猛烈的進攻着白明月的心理防線。

「白明月，你在這裝個什麼勁？你當初拋棄了我們子希，現在還有臉討理？」座位上的一個女孩白了一眼白明月。似乎很瞧不上白明月的作風。

周圍的幾個男人也低聲附和着。

白明月瞪了他們一眼，那些人的聲音頓時低了下去。

「呵，曲子希，你有什麼好委屈的，我就是不願意和你一起過苦日子怎麼了？我就是不喜歡過那種每筆錢都仔細算計的日子怎麼了？我自己一個人也活的好好的，你創業失敗，幹嘛拖我下水？」白明月兩隻手抱着胳膊。抬頭挺胸的對曲子希大聲嚷着。

周圍的人被白明月的這個態度給刺激到了，紛紛出去不滿的感嘆。

曲子希很驚訝白明月會這麼說，眉頭緊鎖的看着白明月。

「再說了，兩個人一起生活下去的前提是得有愛，曲子希你捫心自問，有嗎？有嗎？」白明月說着還用手戳着曲子希的胸口。「要不是你和何欣欣好上了，恐怕我還在過那糟心的日子呢。」

米如見白明月這麼說，連忙拉了拉白明月的衣角。壓低了聲音。「明月，好好的幹嘛這麼說？這麼說豈不是……」

白明月搖了搖頭。

「曲子希，咱倆分手後，我沒在外人面前說過你一句的不是。」白明月說這句的時候聲音就降了下來，似乎只說給曲子希一個人聽。

曲子希不說話。

看着一言不發的曲子希。白明月不禁在心裡暗暗的笑自己。也許人家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白明月看着眼前熟悉又冷漠的臉，心裡的委屈愈發控制不住了。白明月轉過身，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眼眶發紅的樣子。

可這一回頭，卻正遇上一個讓白明月震驚的人。

「曙光？」

南曙光一眼就看到了白明月眼裡含着的晶瑩，還有那委屈的神情。

「誰欺負明月？」南曙光將白明月拉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