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對母親安危的巨大擔憂,顧筱言顧不得多想什麼,打了車就直奔醫院。
看到母親安然無恙,顧筱言的心稍微定了定,雷霆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到了中午,顧筱言沒有看到張叔回來,便耐心等着,同時跟隔壁床的一個阿姨隨意聊着。
「筱言啊,你叫的那個張叔,是你繼父吧?」隔壁床也來陪護病人的阿姨問道。「嗯,是,我媽生病了,張叔過來照顧。」
不料阿姨嘆了一口氣,略帶悲憫地說:「他……估計是拋下你母親一個人跑了。」顧筱言騰地一下子站起來,忙問道是怎麼回事。
「前天我都沒見那個男人來照顧你母親,本以為他是臨時有事,我便連帶着一塊照顧你母親,可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見人來。這可不,今天見你了,就想跟你說一聲。」
顧筱言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她顫抖着手拿出手機,撥出張叔的號碼:「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sorry……」
張叔,帶着錢,跑了………
那一刻,她真恨自己為什麼要輕信別人,那可是母親後續救命的錢啊。
「筱言?筱言?你沒事吧。」隔壁阿姨有些擔憂地問她。「沒事,阿姨,這樣吧,您……您能不能再幫我照顧我媽幾天,我這裡有點事。」說着,從錢包里翻出了幾張皺皺巴巴的鈔票。「這是三百,您先拿着,我這邊會再拿錢給您的。我媽她還沒醒,真的求您照顧照顧她,我再想想辦法,您看行嗎?」
顧筱言不知道該說什麼,阿姨收下了錢,安慰了幾句,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出醫院,看着外面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芸芸眾生尚且有一方安隅,她又該何去何從?
「淺水灣186號,我給你時間考慮。」「三十萬可能對你不太夠。」雷霆的話驟然出現在她腦海里。
情婦?包養?顧筱言,你真的要淪落到靠賣身才能救母親了嗎?
先不要想那麼多了,先去警局報警再說。
顧筱言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壓制住那個念頭。
天色已晚,燈火通明的別墅里,雷霆正忙着處理手頭的事務。
「爺,人抓到了,要不要現在……」手下第一席的黑蛇急匆匆地來報告。
「不急,先帶去黑牢。」「是。」
酸臭瀰漫在幽暗的地下室里,不時有碩大的老鼠在偷偷啃齧着腐肉,咯吱咯吱的聲音令人膽寒。刑具全部擺在一旁供人隨時取用。
這是雷家的黑牢,有來無回。
一個渾身血跡的男人氣息奄奄地躺在地上,不時抽搐幾下。
「這小子,嘴夠硬的,這都過了一遍了,還是沒吐出來半個字。」幾個拿着鞭子的人嘀咕着。
「哼,再硬的嘴,在爺的手段下,沒有撬不開的。」
皮鞋踏着樓梯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響起,在這陰森的環境下卻顯得格外詭譎。剛才那幾個小聲討論的人,聽到聲音,紛紛閉了嘴,靜靜等待着。
「爺!」雷霆隨意地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說了沒?」幾個人慚愧地搖了搖頭。
「下去吧。」身邊黑蛇不耐煩地揮揮手,恭敬地問向正在戴手套的雷霆:「爺?您這是要自己動手?」
「嗯,好久沒動手了,都生了。你也下去吧,我自己來。」雷霆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興奮之情蠢蠢欲動。
黑蛇不禁為地下躺着的人哀嘆,早點說出來多好,非要挨爺的手段,這下不死也要脫層皮。
「黑蛇哥,你怎麼出來了,爺要親自審嗎?」外面站着的幾個人看到黑蛇出來,疑惑地問道。
「爺今天心情好,想自己玩玩,你們幾個在這守着就行。」黑蛇說完,順手點了一根煙。
這下兄弟們都知道怎麼回事了,也不多問,插科打諢起來。
不多時,就聽見裡面一聲悽厲的叫喊,隨即又低下去。
「凌家,凌萬澈,黑蛇,給我廢了他們在S市的走狗,一群不長眼的雜碎。」雷霆優雅地擦了擦指尖的血漬,眼角的狠厲一閃而過。
「是。」
黑蛇眼中暗芒划過,凌家,是他們雷家最強勁的對手,素來手段卑鄙,行動狠辣,視爺為眼中釘,肉中刺,無時不刻都想除掉他,看來,這次爺的眼中是容不下這隻亂叫的狗了。
夜晚,凌家。
「什麼?全被幹掉了?廢物,都給我滾,滾!重新安排人,一定要在S市給我紮根!」凌萬澈大怒,重重地甩了手下一個巴掌。
「雷霆,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舔我的鞋。」凌萬澈陰柔的臉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