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一聲踹開,進來的人影一掌打掉了妍若城手裡的短劍。「大小姐,多日不見,你不僅越來越窩囊,這腦子也竟銹住了?」

爽朗的聲音映入耳簾,妍若城幾乎要哭了,眼前的人,正是將軍府的小侍衛,她自小的「妍澤哥哥」。「妍澤哥哥……」妍若城一頭栽進妍澤懷裡,多日的委屈終於釋放……

「哎哎哎,大小姐,你先別急着哭啊,考慮一下我身後,這危險重重的……」

話音未落,幾個大漢已經撲了上來。妍澤一把抱起妍若城,從窗戶上跳下去。

一路狂奔……「妍澤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我做夢夢到的咯~」

「休要騙我,認真問你的。」妍若城窩在妍澤懷裡,此刻倒像個小孩子似的,問個沒完沒了。

「咱們先逃命行嗎?我可比不得你家的王爺,我一個小侍衛,走為上計啊!抱緊了!要加速了!」妍澤一路狂奔。來到了城東。

「走,帶你吃桂花魚……」妍澤拉着妍若城,走進了晉陽小廚。

而此時的青樓里。樂新帶着一隊人馬,已破門而入,拉起老鴇「說,今日王府可曾送來什麼人!」

「人……人……」老鴇的三魂嚇丟了七魄。話也說不出來。樂新哪兒等到她開口啊。一把摔在地上。

「廢物!給我搜!」一扇扇房間都被搜過,卻未見妍若城身影。樂新急的恨不得端了整個青樓,這時,一個侍衛來報「老大,有人說,見王妃……啊不是,見妍姑娘,被一個年輕人劫走了。」

「把那個人帶過來!」樂新一把拉過那人「可曾見往何處去了?」

「小的只看到出了青樓啊……饒命啊軍爺……」樂新一腳踹開那人,「分四路,給我搜全城!」

晉陽小廚里……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嘛,妍澤哥哥……」

「我真的是夢到的啊……怎麼桂花魚都堵不住你的嘴啊,這王府莫不是嫌你話多,將你趕了出去?」妍澤打趣着妍若城,兩人有說有笑,難得的歡樂。

然而,飯尚未吃完,該來的,始終躲不過……

「是誰劫走了本王的王妃啊」熟悉的聲音響起,妍若城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想起昨夜這個男人曾那樣決絕那樣狠毒,她此時心中的期盼,幾乎已消磨殆盡!

樂正博推開門,見到眼前熟悉的面龐,眼底滑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顏。「本王的王妃,昨夜被擄,尋了整整一夜,沒想到,竟是在此處與人……盡享佳肴?」

妍若城起身,「和妍澤哥哥無關,如今王爺既已抓住我,我跟王爺回去便是。」

「王妃說的什麼話,昨夜才為了本王精心策劃,攝人心魄的一場曲舞,這才一夜,竟用上了『抓』?」樂正博冷笑着說。

「樂正博,你別陰陽怪氣的說話了,當着我妍澤哥哥的面你無需演戲,我隨你去便是!」妍若城說着激動,竟衝到了樂正博面前。

「樂正博?妍澤哥哥?」樂正博手一揮「啪!」妍若城已被打翻在地,「賤人,你果然做事不檢點!若不是嫌你辱了我王府名聲誰會管你?來人,把這二人帶回府中。」

樂正博蹲下,趴在妍若城耳旁說「王妃怎麼能隨便就死掉呢?」

城東到王府這一路上,一車三人,腦子裡各是各的心思。

妍若城始終望着馬車窗外,雙手緊攥,眼中卻不見一絲波瀾,這一晚,本是精心準備滿心期待,沒成想豈止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簡直是經歷了一場劫難,而這場劫難,連盡頭都未看到。

『再回去,又會是什麼樣的法子來折磨我呢?罷了,不論是怎樣的法子,或許我命該如此吧。只是萬不能連累了妍澤,此事本與他無關,得想辦法讓他脫身才是……『妍若城心想。

再看樂正博,正坐在馬車中央,大手舒展在膝頭,眼睛平視紋絲不動,雙唇緊閉一聲不吭,呼吸均勻有力,似乎身旁兩個人都完全不存在。

這可把妍澤急壞了,眼看着二人一句話也不說,妍澤心下也實在猜不透這二人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看看妍若城,張張嘴,再看看樂正博,陪個笑。最後實在憋不住。

「啊呀,今天這天氣,這太陽……」看看馬車外的陰天「沒有……太陽沒有……還是很涼爽的啊!」妍澤暗自竊喜自己的機智……但反觀二人,依舊如雕塑般一言不發。

「啊……那個,暈車啊,我暈車啊。」妍澤說着還扶起了額頭,眼睛留一道小縫,偷偷看二人卻依舊沒有反應。

「哇——」妍澤假做了一個嘔吐的樣子,這下終於,妍若城扭過頭來,「妍澤哥哥,你怎麼樣……」妍若城伸出手,卻停在半空頓了頓,又收了回去。眉頭緊皺,眼中微微泛起了淚光。

樂正博本是不想理會妍澤的裝模做樣,看到妍若城這樣子,心中莫名起了怒氣,「將軍府侍衛身體抱恙,來人,帶他步行回王府。」

語罷,妍澤扶在胸口的手僵住了,轉頭看看樂正博,心想雖說累些,能逃離這冰窖也是好的。可再看看妍若城,『哎!這個死丫頭!罷了。再丟一次人吧』

「王爺王爺,我好了,我好了,不必麻煩您府上的人了。「

樂正博看了一眼妍澤「那可不行,你無所謂,本王的馬車可有所謂。來人,帶下去。「

「王爺王爺,想必王妃在府上養的不錯,今日抱着王妃一路小跑,現下妍澤是真的走不動了啊。「妍澤哭喪着臉央求。

「抱?」樂正博轉臉看向妍若城。

妍若城迎上樂正博的目光,卻不明白這眼神是為何。『難道是覺得我丟了王府的人?』

妍澤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已是後悔的恨不得跳下車去,起身就要跑。

「坐下……「樂正博話是和妍澤說的,眼睛卻是看着妍若城,眉頭輕挑,一副玩味。」王妃倒是和本王說說。這抱,是如何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