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珩從來不知道失去一個人有這麼痛,他握着手機,獨自坐在落地窗前,一言不發。昨天晚上,他們還抱在一起,濃情蜜意,一派溫存,討論着今天怎麼應付父母的逼婚策略,落亦杉還在為他出謀劃策,開導他接受父親還在人世的這個事實,彼此還在分享着工作上的趣事,美好與破碎,真的只是一秒鐘的事。

在飯桌上,喬家明來的時候,落亦杉下意識的抓住了自己的手,那是在告訴自己冷靜,別怕,可當自己的媽媽點頭表示出她媽媽的身份時,她就鬆了手了,她抓不住了,沒勇氣抓了,她安慰不了自己,因為她同一時間也變成了弱者,然後他們不自覺地分開了距離,各自偏向各自的媽媽,再無一句交談。

現在他握着手機,是他抱着對落亦杉的一絲絲幻想,哪怕只是一句問候的話,哪怕是一聲再見,可落亦杉和他一樣,根本沒有勇氣發出任何一條消息,他們永遠都那麼默契,連分手也是一樣,不用說一句話,彼此就已經心知肚明。

傅子瑤平復下來後,就一直想方設法的勸傅子珩,這對她來說只是父親的現身,而對傅子珩來說,是和心上人,愛而不得,不得相愛的無奈。

傅子瑤看看傅秀琴,母女倆相視,各自嘆一口氣,沒有說別的話,只是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椅子上,靜靜地陪着傅子珩,看着日薄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