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春蘭嘴角一勾,眉宇間滿布着濃濃的嘲諷。
但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兒,臉上又恢復了那副平靜而又淡然的樣子。
根本就叫人瞧不出任何的動向來,沉寂似水。
定定地望着劉寡婦,夏春蘭不急不躁地道:「啊福去幹活了,他事先沒有告訴妹子,卻叫妹子撲了一個空,那可是他的不是了,回來我說說他!」
四目相對,氣場高低立顯,簡直就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尤其是夏春蘭這幅大度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反唇相譏,絲毫沒有落到一點下風。
在第一時間裡,劉寡婦嘴角邊那抹虛偽的假笑,變得越發地不自然了起來。
輕不可聞地抽動了幾下之後,劉寡婦死死地咬着唇角,心中不甘。
又繼續挑釁道:「嫂子,其實我是跟你道歉來的。我和張哥。。。。。。我和他,早就已經情投意合了!」
一邊說着,劉寡婦一邊低下了頭,樣子變得害羞而又扭捏了起來。
話落之後,夏春蘭眸光一沉,冷眸流轉,卻是深深地瞅了她一眼。
心頭上好像是有塊大石壓着一般,帶着沉沉的窒息感,叫人透不過氣來。
對於劉寡婦這樣的女人,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夏春蘭一點也不感到有任何的意外。
只不過她與他之間,究竟是否已經走到「坦誠相見」的這一步了。
對此,夏春蘭那是一點的底都沒有!
就算沒有發生,但只要是一想到有這個可能。
夏春蘭整個人就好像是吃了一隻蒼蠅般的噁心!隱隱作嘔。
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夏春蘭這才將心中的怒火給強壓了下去。
轉而卻笑道:「劉家大妹子真是說笑了,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妹子的人緣特別的好,跟哪個男人。。。。。。關係都匪淺。」
如今的夏春蘭也不是吃素的,三言兩語之間也暗藏鋒芒。
「你。。。。。。」
劉寡婦瞪大了雙眼,臉上的怒色顯而易見。
她生性放。盪,雖然平日裡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可是,夏春蘭如此毫不避諱的明確提及。
並且還不是第一次,無論如何,還是刺痛了她的神經。
在夏春蘭沉沉的目光之中,只見劉寡婦終於斂起了臉上虛弱的假笑。
露出了一張猙獰而扭曲的蒼白面容來。
見狀,夏春蘭不動聲色地冷笑了一聲。
終於準備撕破臉了嗎?
果然,只見劉寡婦臉色陰沉地一轉身,徑直朝着張福的床鋪走了過去。
來到了跟前之後,一股屁就坐了下去。
斜了斜身子,劉寡婦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喧賓奪主!樣子是那般的隨意,就好像這是她經常性的動作一般。
做好了這些之後,劉寡婦這才斜睨着眼,充滿挑釁地望着夏春蘭。
冷笑了一聲之後,開門見山道:「既然你如此糊塗,那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的了!」
聞言,夏春蘭並沒有接話,只是冷靜地注視着她,臉上一點的懼色也沒有。
夏春蘭倒是要瞧一瞧,這個女人究竟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我與張哥情投意合,你如果知趣的話,就自己體面的離開。否則的話……」
欲言又止,但卻包含了濃濃的威脅意味兒。
「呵呵!你倒也是爽快。」
話落之後,夏春蘭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突然冷笑了一聲。
原本應該屬於誇讚的話,但用在此情此景里,倒是顯得有些詼諧了。
劉寡婦警惕地瞪着夏春蘭,令她無法想明白的是,這個女人為何會冷靜到如此地步?
如果是換做尋常女人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衝上來大吵大鬧,彼此互相廝打了吧。
「既然男人的心已經不在你的身上了,你何苦還要死死地纏着他?」
似乎是為了說動夏春蘭,劉寡婦下意識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和他情投意合的話,那麼現在站在這裡跟我說這翻話的,就不應該是你了吧?」
夏春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唇一勾,似笑非笑的一語中的。
一邊說着,夏春蘭一邊抬起了手,將旁邊的一把椅子給拉了過來。
挪了挪之後,找好方位。
在劉寡婦正對面的方向,隨意地坐了下來。
而後抬起了頭,夏春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她有的是時間與劉寡婦耗下去,所以夏春蘭一點都不急。
只見就在話音落下之後,劉寡婦的臉色是變了又變。
她算是發現了,跟夏春蘭過招的這兩次,她始終是一點的便宜都沒有討到。
處處落於下風,處處掣肘。
氣憤不已的她,終於再也無法保持來時的那般鎮定了。
「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衝到夏春蘭的面前。
劉寡婦瞪着雙厲眼,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駭然的戾氣。
俯下身,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她惡狠狠地道:「老娘看上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失過手!」
聲音暗沉沉地,鋒芒畢露,更像是充滿侵略性的警告。
夏春蘭微微揚起了頭,毫不示弱地回望着她。
眼神一沉,直接蔓延上了一股刺骨般的涼意。
勾唇之間,語氣卻是無比的輕蔑:「便宜又不花錢的東西,白給誰不要呢!呵呵,如果想登堂入室的話。。。。。。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可別等到了最後貽笑大方了才好!」
夏春蘭在說話的同時,就連臉上都刻意地滿布着濃濃的輕視與鄙夷。
沒有任何的遮掩,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她。
往往自以為是,剛愎而又自用,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是最容易衝動的。
而在衝動的時候,也最容易壞事。
夏春蘭不難看出,劉寡婦正是屬於這一類型的人。
「好!好!好!你有種!」
果然,話落之後,怒意無限飆升,劉寡婦氣急了。
她咬牙切齒,直接惡狠狠地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見狀,夏春蘭似有似無地勾起了唇角。
回敬給她的眼神里,挑釁的意味兒一點都比先前她給自己的少,反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你。。。。。。給老娘我等着!」
劉寡婦伸出手來,顫抖地指着夏春蘭的鼻尖。
在惡狠狠地警告了一句之後,她憤然轉身,夾雜着滿身的怒意,氣沖沖地衝出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