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聽她說任何話,他不耐煩的開口:「沒事就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任微言看他任性的樣子,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現在不是不恨陸亦琛,但是她永遠是一個理智大過感情的人,不管他多麼糟蹋任氏,只要他手上拿着那麼多的股份,任氏就確實不能離開他。

而且加上這麼多年對他的愛慕,對陸亦琛,她真的狠不下心來。

陸亦琛現在就像一個報復大人的小孩,不考慮任何後果,只求一時的快樂,但她決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胡鬧!

她輕不可聞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沉默的走了出去。

她心中明白,陸亦琛之所以會做的這麼過分,大概就是因為她上次拿不離婚的事情威脅他。

他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她。

……

余家別墅里。

一個五十多歲,面相雍容的中年女人眼神中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斜眼看着面前這個已經嫁進自家一年多,但是還出去勾三搭四的女人。

「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怎麼,你那個青梅竹馬現在發達了,你還想跟他跑了不成?」

容星兒一向懼怕這個厲害的婆婆,她瑟縮着回答:「不是的,媽,你誤會了。」

楊美娟最討厭她這樣說幾句就會哭的性格,嫌棄的說:「行了行了,我是不是誤會你心裡清楚,總之以後別讓我在看到你跟那個陸亦琛再來往,你不要臉,我和余霖還要,不三不四!」

容星兒低着頭不敢反駁,也成功遮住了自己怨恨的表情,看起來倒是一副害怕驚恐的樣子。

餘墨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

叫了一聲:「媽。」

楊美娟看到他,臉上就換了一副表情,笑着上前:「今天醫院下班之後記得回家吃飯,別老是自己一個人住在那個公寓裡。」

他笑着點頭應了一聲,經過容星兒時,也只禮貌性的看了一眼。

餘墨離開之後楊美娟也就懶得再訓容星兒,「去給余霖把早餐端上去。」

她恭敬的回答:「好。」

……

任微言想了很久怎麼才能讓陸亦琛放過任氏。

然後發現,除了答應跟他離婚,她別無他法。

臥室里滿是一地的空啤酒罐,她酒量向來不好,現在已經醉了有七八分了。

巨大的痛苦在她的內心蔓延着,幾乎要將她吞噬,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開始喜歡坐在地上,似乎冰冷的地板能給她安全感,靠在閉塞的角落能讓她暫緩心中的鬱結。

她伸手將滑到臉前面的長髮撩到後面,臉色微陀,覺得自己身上熱得不行,撩頭髮的動作也帶着幾分風情。

其實任微言是長相偏柔美的女人,但是做事風格過於雷厲風行,容易讓人忽略她的長相。

她愛陸亦琛,愛這個男人愛的自己都覺得自己賤。

他明明白白的利用她,報復她,這六年裡對她的所有的溫柔和靠近都居心叵測,可卻仍然讓她那麼無法自拔。

跟她結婚,是為了博得信任,方便奪股權。

跟她發生關係,是為了氣父親,用這種方式來侮辱他們父女。

現在他要跟她離婚,是因為,他的報復已經完成,他已經不再需要她……

「我愛星兒,從始到終。」

她終於自嘲的笑了,仰着頭閉上雙眼,還是有眼淚從臉頰一直流到下顎,最終滴在衣服上,不見蹤跡。

越是平常冷靜自持的人,在喝醉之後,就越是瘋狂。

當她發瘋一樣的在晚上十點跑到陸亦琛的別墅的時候,就充分驗證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