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家的大兒媳婦從陸家的別墅被送出來,而餘墨陪着任微言從酒店裡出來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C市整個名流圈。
當然,是以笑話的形式。
余夫人是鐵青着一張臉派人把容星兒接回去的,她真恨不得撕碎了這個紅杏出牆、天天想着勾 引別人的女人才好!
而任微言回陸家的時候,其實頭還是有些暈,昨天她是因為發燒才暈倒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燒到39度了。
進家門的時候,家裡的氣氛沉悶的可怕。
雖然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可看見陸亦琛一張陰沉的沒有半分表情的臉時,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
作為一個理性的人,她並沒有因為昨天陸亦琛丟下她一個人帶走容星兒而置氣,而是心平氣和的向他解釋今天的事。
「我昨天發燒暈倒了,餘墨帶我去醫院之後,好心幫我在酒店開了間房休息。」
但是他還是那樣陰沉的看着她,任微言立即反應過來。
隨即在心裡自嘲的笑,是她想多了,陸亦琛怎麼會在乎她跟哪個男人出現在哪裡,他在乎的事容星兒。
壓下心裡的苦澀,她再次開口。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推容星兒。」
陸亦琛開口了:「她自己故意摔倒?為了陷害你,把自己的手弄成那樣?」
果然,一提到容星兒才會像個人一樣有反應。
她看着他這張喜歡了很多年的年,為什麼他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她呢?
她想起昨晚。
「你為什麼相信我沒有推她?」
「任大小姐出了名了業內女強人,不會做這種自降身份的事,何況,你是一個很以大局為重的人,而我那個大嫂,卻是唯恐天下不亂。」
這是餘墨跟她說的話。
為什麼連一個局外人都尚且能看得清楚,都願意去相信她,可是陸亦琛,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他一心向着容星兒,任微言自知怎麼解釋他都不會聽,便不打算再做解釋,跟他糾纏。
他卻拉住她的手臂,「任微言,我警告你,以後要是再敢傷害星兒,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任微言終於發怒,故意說:「那你應該去跟她說,不要看見一個什麼碎了髒的就撲上去,最後還栽贓到別人的身上……」
「啪!」
空蕩蕩的客廳瞬間變得寂靜無比,只有牆上的指針滴答滴答的聲音,任微言被這一巴掌扇的偏了頭。
臉上的紅色的掌印清晰可見,那火辣辣的痛感令那她的那半邊臉幾乎麻痹。
她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臉已經高高腫起。
奇怪的是,陸亦琛看到她的突然心如死灰的表情後,心裡居然有些觸動,他自己也沒想到她的話會讓他生氣成這樣,似乎為了遮掩什麼,他冷冷留下一句:「你最好不要在挑戰我的底線。」
然後便轉身上了樓。
留下任微言一個人,她緩緩的伸手放在那半邊臉上,冰涼的手指觸碰上的火辣辣的臉頰,那痛感瞬間更急明顯。
當一滴又一滴的眼淚向斷線珠子一樣落下來的時候,她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慌忙的眨眨眼睛,把眼淚給擦掉。
有什麼好哭的,任微言,你是今天才知道容星兒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嗎?
是你自己犯賤,非要對他抱有希望,她微微仰頭不讓眼淚繼續流下來。
總歸是要讓他狠狠的打一巴掌,才肯認清現實。
她沉默着上樓,走進客房,坐在鏡子面前。
看到自己現在一邊正常一邊高高腫起的臉,真是狼狽又可憐。
她自嘲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