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點,一輛東風重卡長途跋涉後泊在了寧遠市安順橋附近。魏強輕輕掀開防雨篷布,活絡一下筋骨偷偷溜下車,消失在夜幕里。終於擺脫了索命組織的追殺,他如釋重負,同時湧起一股濃濃的哀怨,老搭檔啄木鳥死得太慘了。

十天前,他和啄木鳥奉命前往中緬邊境搗毀一個製毒販毒窩點,返程途中,突然遭遇暗殺。

「索命」是世界排名前十的暗殺組織,這次他們高調亮相,派出三名精英成員出手,勢在必得。倆人一路迂迴拼殺,在F省邊境的一處密林中,腿部胸部中槍的啄木鳥掏出一張女人的照片,再三叮囑魏強,務必去H省寧遠市「華光」玉石公司,照顧好他的妹妹孫艷。

最終魏強在啄木鳥的掩護下逃出天生,啄木鳥卻飲彈九泉。

偷載的滋味真他娘的難受,這是在哪兒啦?他揉揉眼順着有光的地方走,快到引橋下時,冷不丁聽見有人低語:

「奎哥,看這娘們波大臀圓的實在騷性,不如哥幾個強了她再把她扔河裡。」一個粗嗓門說。

「對頭,對頭,就這麼扔了怪可惜的。」又一個尖細聲應和着。

「劣性不改的騷牯,想操就快點,省得讓人發現了!」叫奎哥的人催促道。

真倒霉,遇上奸人啦!魏強要緊躲到橋柱旁,以免惹禍上身。一不留神,右腳絆上了個破鋁盆,「哐啷」一聲十分刺耳。

「誰,滾出來!」奎哥大喝一聲疾奔而來。

「我,我是路過的。」魏強連忙解釋。

「路過的?找死吧你!」

話音未落,奎哥欺身撲來,出手就是格鬥擒拿術,想一下子擒住對方。魏強身形一矮,雙手一撐,哧溜一下從他胯下穿過,跟着就是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立起。奎哥反應迅速,急轉身重拳出擊,魏強卻不躲閃揮拳相迎。兩拳對撞,空氣窒息,只聽「咔嚓」一聲奎哥吃痛縮手連退數步。

魏強這一拳剛猛勁爆,哪怕對上青石也得開裂。奎哥抱着骨折的右手再也無力冒進。

魏強由不得他喘息,趁勢猛撲過去,又是一記重拳擊中腦門,對手訇然倒地暈死過去。

不遠處的倆同夥發現不妙,丟了女子一起奔來。

「狗雜碎,你把我大哥怎麼啦?曉事的,抱頭蹲下!」「粗嗓門」命令道。

魏強佯裝老實抱頭蹲下。倆人小心靠近,五米,四米......接近三米時,魏強身子一竄,如子彈一般飛身彈向「大嗓門」胸腹,只見大嗓門「哎喲」一聲飛出丈遠,仰倒在地痛得打滾。「尖細聲」心虛了,這哪兒冒出來的凶神惡煞,簡直太恐怖啦!他拔腿就跑,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魏強懶得追趕,拍拍塵土罵聲晦氣闊步向街燈方向走去。

剛走幾步,身後再次傳來「唔唔」的尖叫聲,他方才想起還有個「拖油瓶」留在現場。只見女子蹲在暗處,衣裳不整,蓬頭垢面,嘴上貼着膠布,雙手綁着繩子。「臥槽,麻煩!」魏強爆聲粗口,上前幫她解了束縛。

「謝謝,謝謝!」膠布剛撕開,女人顫抖着身體喘氣說。時令已是初冬,深夜的氣溫下降得厲害,女人被仇家折磨許久,凍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

魏強不吭聲,轉身獨自離開。

「喂,等等我,我好怕!」

「有吃的嗎,我餓着呢。」

「家裡有,送我回家吧。」

魏強停下腳步,等着女人踉蹌追上。好容易走上大街,女人招停一輛TAXI說:

「蔚藍別墅區,速度。」

坐進出租車,魏強餓得實在是慌,所以懶得說話。女人由於驚嚇過度,也懶得吭聲,車廂里竟出奇地沉悶。

一個多小時後,出租車七拐八彎來到了蔚藍別墅區附近。

「哎呀,我的手機和包都讓那幫混蛋摸走了,你身上帶錢了嗎?」

「有沒搞錯,我好心救你,還得我倒貼車費?」魏強極不情願地掏出一百元,委屈地說,「就剩一百元,這是我明天的飯錢,夠嗎?」

「正好,謝謝!」的士司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對男女說。

「對不起,別生氣,回家加倍還你,可以吧?」女人連忙道歉。

魏強跟着女人走了幾十分鐘到了家。進屋後,大燈拉亮,倆人不由驚奇地望着:女人滿臉傷痕一身邋遢;魏強則是一身污漬滿面污垢。四目對望後,雙方不禁「噗哧」一聲笑了。

「你先去洗個澡,我幫你找衣服和吃的。」女人溫馨地說。

魏強覺得在理,自己一路被追殺都快一星期沒洗過澡了,渾身痒痒得難受。找着衛生間後,他爽快地沖洗了近半個小時。洗完澡,發現沒有更換的衣服,只好留條門縫喊:

「唉,衣服呢?」

「諾,我丈夫生前的衣服,撮合着穿吧。」女人從門縫外塞進一疊衣服。

出了衛生間,見餐桌上已擺滿了食物,魏強也不客氣,上來就是一陣狼吞虎咽。

「唉,慢點,別噎着,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呢?不是本地人吧?」女人望着他問。

「噢,我,我叫魏強,剛從F省北山區來。」魏強嚼着東西應答。

「哦,那麼遠啊!」女人沉思一會兒說,「那你慢慢吃,我也去洗個澡。」

這麼些天終於吃了頓飽飯,魏強喝着女人泡好的碧螺春,打個飽嗝,十分愜意。偶爾抬頭,眼前忽然一亮,臥槽,遇仙女啦?只見眼前有位佳人亭亭玉立,一頭秀髮茵茵欲滴,嬌白的臉蛋光滑細嫩,更招眼的是一對少婦特有的雙峰撐起薄衫傲然挺拔,十分撩人。

魏強覺得鼻頭一熱,快要流鼻血了。

「嗯,嗯,那誰,澡也洗了,飯也吃了,我該走啦。」魏強收回意淫的目光,羞怯着說。

女人「噗哧」一聲笑了,嬌嗔道:

「這麼冷的夜晚,你要睡大街去?」

「我,我怕在你這兒睡不着啊。」

「別胡思亂想咋會睡不着?」女人嫣然一笑說,笑聲里絕對夾雜着挑逗。

魏強開始頭痛,哦對了,他真的頭痛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老是頭痛異常,而且都是發生在晚上十二點起,躺下休息幾小時痛症會自動消失。他於是皺着眉頭痛苦地說:

「那就聽你的吧。」

女人覺得奇怪,也不好多打聽,領着他去客間睡下,轉身關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