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奇雲一夜沒合眼,用一個詞形容最恰當——煎熬。他開始體會到這種煎熬帶給喬衛寧的究竟是啥滋味。他能睡着嗎,弄不好腦袋不搬家也得坐個無期。
昨晚,魏強一語驚醒夢中人,看來他是得動動腦筋亡羊補牢。況且,姜恆不倒,那是另外一種無法容忍的煎熬。
胡亂吃過早飯,他開車來到勝利路的「怡然居」別墅區,那兒住着他的情人肖妮。
肖妮三十出頭,三年前丈夫參與械鬥死了,她用賠償款在市區開了家按摩店,叫「舒心按摩中心」。
洪奇雲見她長得豐腴水靈,花言巧語忒誘人,便長去她店裡消費。肖妮也正需要有人罩着,幾個回合,倆人就滾床單成了情人。
洪奇雲發現,姜恆吃飽喝足,都要去按摩店找她。這傢伙八成看上了肖妮。只是,肖妮有自己的底線,始終沒讓他得逞。
進入女人的別墅,煎熬得眼袋浮腫的洪奇雲不僅心裡痒痒。肖妮剛起床,穿着寬鬆的睡衣,秀髮散亂,走起路來,胸前的一對小白兔顫悠悠的,忒撩人。
「肖妮,對不起,吵醒你啦。哥有急事找你幫忙。」洪奇雲艱難地說。
「雲哥的事就是妹子的事,你只管開口。」肖妮坦誠應道。
「那啥,姜恆你認識的,這王八蛋欺人太甚,老揪着我小辮子騎在我頭上拉屎,我想滅了他。」
肖妮疑惑地注視着他,沉默起來。姜恆和洪奇雲那檔子爛事她早聽說過。姜恆在省城有勢力,自己又能打,洪奇雲在他跟前簡直是軟蛋一個。
「我已探明,這王八蛋暗中販毒,只要能弄清他的上下家,他死定啦。」洪奇雲激動地說。
「我能幫啥忙呢?」肖妮其實挺可憐他的,問道。
「我知道這王八蛋對你有情,我想讓你……」
「洪奇雲,你還算不算男人,竟然要讓自己的女人出賣色相?」肖妮氣憤地站起,破口大罵。
洪奇雲「咯噔」一聲跪倒在女人腳下,哀聲央求:
「肖妮,求你啦,這日子我沒法過啦,不弄死他,遲早他會把我弄死的。」
女人不吭聲,只是悄悄落淚。許久,她彎腰拉起腳下的男人。
洪奇雲知道女人心軟了,興奮地抱着女人一陣狂吻。
第二天,洪奇雲找個理由把姜恆哄來寧遠。晚飯後,姜恆閒來無聊,又想着找女人消遣。
這丫的找女人有「三不」:他看不上的,不玩;太嫩的不玩;沒情沒調的,不玩。
肖妮對她而言就差那麼點情調,所以他得磨,磨出情調好下手。
洪奇雲照常知趣地失陪,好讓他自由發揮。
「舒心」按摩中心,姜恆享受過一小時的泰式按摩,便來到肖妮的辦公室磨情。
肖妮穿着紅色綢緞套裙,化着淡妝,嘴唇微紅,性感動人。姜恆幾乎要撲過去把她摁倒霸王硬上弓,但他還是忍着。
「姜館主,今晚盡興了嗎?」肖妮挑逗着說。
「還行,要是肖老闆能親自露一手,我想會更舒坦。」姜恆色眯眯地看着女人說。
「我是幹不了這份粗活的,這樣吧,我這有幾瓶珍藏版的法國葡萄,我陪你喝喝酒,嘮嘮嗑,行嗎?」女人忽閃着媚眼說。
「能有肖老闆陪酒陪玩,實在是快意人生。」姜恆樂呵呵地說。
肖妮吩咐身邊的店員啟開三瓶葡萄酒,倆人情來意往喝着酒,說着話,三瓶酒很快見了底。
情到高潮,姜恆摟着女人想把她摁倒在沙發上。奇怪的是,他渾身乏力摁不動呀。他身體癱軟,醉倒在沙發上,醉得莫名其妙。
肖妮卻清醒得很,他迅速從姜恆身上摸出手機,想要查找出最近來往最密切的聯繫人。
結果,她很失望,這丫的鬼精得很,電話記錄清了個乾淨。
她又找來姜恆的公文包,翻出裡面的東西仔細查尋。公文包里有錢夾,銀行卡,記事本和四五張名片。
肖妮興奮地打開記事本翻看起來。記事本里記着些武館的來往賬目,家裡的開銷,還有,幾個情人的糊塗賬。
肖妮生氣地甩開記事本,那裡面根本沒有她要的信息呀。
她只好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那四五張名片拍好發給洪奇雲,將公文包里的東西歸位,再把姜恆的手機放回口袋,瞅一眼酣睡的姜恆,悄悄回別墅休息。
街市喧鬧,姜恆醒轉過來,手摁着頭,發現自己在沙發上清睡了一晚,咬牙說:「賊婆娘,竟然敢在酒里做手腳,看我不收拾你!」
姜恆誰啊,打小練武,情場老手,這麼點酒能醉成那樣?
他氣憤地拿手機撥打肖妮的電話,傳來的是盲音。肖妮料定他會秋後算賬,早就關機跑啦。
魏強把洪奇雲轉來的名片再轉給黃斌,要他在這些電話號碼中做做文章。
發過信息後,魏強閒來無事,又想去總辦和幾個女人鬥嘴磨牙。
「魏強,你來得正好,寧遠那邊打電話來說,公司出了些麻煩事,要我親自處理。」汪淑琴說。
「啥事那麼急,還偏要你親自出馬?」魏強奇怪地問。
「有位富二代在公司定製的鑽石婚戒被盜,富二代吵着要找我呢。」汪淑琴着急地解釋。
「婚戒在公司內被盜?我跟你一起回去。」魏強預感其中有事,於是主動請纓。汪淑琴滿意一笑,挽起他的胳膊離開辦公室。
孫艷不高興了,嘴一撇,酸溜溜地喊着:「你們走啦,那我呢?」
「老實在公司呆着,我會回來的。」魏強擰着她的嘴說,氣得她甩起胳膊大罵魏強白眼狼。
汪淑琴坐在駕駛座後,魏強開着紅色悍馬飛快回到汪氏珠寶大廈。
大廈底樓大廳,兩撥人馬爭吵對峙了兩個多小時,終究屁事沒解決。
那富二代是寧遠「遠景」房地產公司董事長郭啟明的二公子郭振興,大學畢業後被父親強留在公司歷練。
郭振興身在公司,心卻在各娛樂場所,花天酒地換女人像換鞋,名聲不咋地,沒讓郭董少操心。
「汪總回來啦。」大廳里一位眼尖的女人喊道。
汪淑琴下車掃視着大廳的亂象,眉頭鄒成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