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嫻這一直在心中算計着,但卻一直尋不到機會。想去賄賂店裡的雜役,誰曾想,這些雜役一個個忠心耿耿,嘴巴可緊了。
董嫻又妒又氣,這肯定又是鳳哥哥給她出的主意,找的人。但是也沒有辦法,此路不通啊,董嫻只能尋着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能夠弄到這獨一無二的配方。
經過多方打聽,董嫻總算是得了一些消息。這秘密配方柳姌是自己做出來的,也沒有傳出來,甚至連個方子都沒有寫下來。董嫻雖是恨恨的,但卻也沒有法子,最後只能作罷。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便到了鳳無塵生日。鳳無塵本無意過自己生日,這麼多年,家裡又清貧,頂多有些年齊老太會煮個長壽素麵,給他吃一吃。
柳姌卻是不依,死磨硬泡的問出了鳳無塵的生日,想要幫他好好慶祝一番。
董嫻不知從哪裡也問來了鳳無塵的,提前一天轉來了鳳家,嬌滴滴的:「鳳哥哥,明天聽說是你的生日,我…想要給哥哥過一個難忘的生日,不知鳳哥哥有沒有空?」
「不必了,我不過生日。」鳳無塵冷冷的拒絕了。
見鳳無塵拒絕了,董嫻暗自難過,面上卻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來:「鳳哥哥還是那麼不在意這些俗事啊,是我唐突了。」
「我明天在天香閣特地定了一桌酒菜,就想能和鳳哥哥……"
話還沒說完,就被鳳無塵冷淡的打斷了。「不需要這麼麻煩,生日於我不過可有可無。」
「那鳳哥哥你明天……?」像是有些不甘,董嫻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在家。」鳳無塵像是有些不耐,微微皺眉,冷冷的。
眼見着鳳無塵的態度越來越冷,這董嫻也是有眼色勁兒的,知道不能再繼續問下去了,否則真將鳳無塵惹生氣了,那自己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於是,董嫻雖有不甘,卻還是硬擠出一副笑臉來:「如果鳳哥哥願意,嫻兒明天一直在家恭候。看鳳哥哥也累了,那嫻兒我也就不打擾你了。」
隔天,就是鳳無塵的生日了。鳳無塵本不願意操勞眾人,好容易說服了眾人,柳姌卻不依不撓。「知今兒個是你生日,我可是連店門都關了,就想好好的給你過一個生日呢,鳳大公子可要賞個面子啊!」說罷,眨了眨眼睛,滿目調侃。
鳳無塵聽着,笑出聲來:「你這丫頭,倒是能講,那好,你說想要怎麼過?」
「我可早就想好了,咱出去轉轉嘛!你天天悶頭看書,也好久沒好好逛逛,看看這風土人情萬物景色了。」
鳳無塵聽了她的話,微微點頭,竟是准了。柳姌暗喜,拉着他去街上亂逛。
可能是因為和鳳無塵在一起太過高興,一路上柳姌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說個不停。旁邊鳳無塵或是微微點頭,或是露出一抹笑容,兩人之間的氛圍格外和諧,讓人生出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感覺來。
柳姌看到衣服鋪子,便要拉着鳳無塵往裡頭走。
「這家鋪子的衣料不錯,上次給母親和齊婆婆做衣服的布匹都是在他家買的呢,快進來看看。」
鳳無塵有心要拒絕,不願進去這一看就價格不菲的店鋪中去,但看到她那興高采烈得表情,又捨不得出言破壞。柳姌見出了鳳無塵的猶豫來,快走幾步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今天你過生,難得的,快進來。」
鳳無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寵溺笑容,一閃而逝,旁邊自顧激動的柳姌自是沒有看見。他任由着柳姌拉着他的衣袖,將他拉進店中。
又看着柳姌和店家討價還價,要給他添置衣服,看着她那得了些便宜喜笑顏開的勁兒,鳳無塵覺得內心一動。不過這機靈又討喜的模樣,天底下怕是沒幾個人不歡喜吧。想着,鳳無塵又笑着暗自搖了搖頭。
「你個呆子,老闆給了我們實惠你竟然還搖頭。」柳姌一回頭就看見鳳無塵搖頭微笑的表情,嗔道。
「你這丫頭,」鳳無塵笑嘆。就見她對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做了個鬼臉來。
「喏,我還看中了這髮帶,青色的,我一見着就覺得特別喜歡。感覺甚是配你。翩翩佳公子,才情如玉潔。正是需要這青玉色的髮帶才相配啊!」
「而且我想着,這青色,有其獨特寓意。預示着你將來肯定能連中三元,高中狀元,更是個好彩頭,這就更不得不買了。快過來,我幫你換上。」
看着柳姌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原本淡然處之的鳳無塵也被她這情緒感染了,調侃道:「那就借柳小姑娘吉言了。」
「哼,你倒還拿上我打趣來了!鳳大才子快低下頭讓我幫你系上才是要緊!」
聞言,鳳無塵很是聽話的低下了頭來,看着這一貫清冷孤高的男子真的肯為自己低下頭——雖然只是換個髮帶,但這態度讓柳姌敏銳的覺察到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柳姌想着,有些愣神,低着頭的鳳無塵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不由出聲:「怎麼?看我看傻了?」
這話一出,激的柳姌兩頰飛紅,嗔怪的拍了他一下。
很快,髮帶系好了,柳姌拍拍手:「我的眼光就是不錯,果然很配你!」鳳無塵看着鏡子,也微微點頭。
這廂兩人之間氣氛越來越和諧,有人卻再也看不下去了,那便是董嫻。
話說這董嫻昨日邀請鳳無塵不成,暗自神傷,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鳳無塵看上去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被拒絕也在意料中。
今天早上,卻有一個丫鬟說看到鳳公子和一個女人正在閒逛,兩人還有說有笑。董嫻聽聞,哪裡相信,可這丫鬟說的真真切切,這可讓董嫻坐不住了。慌忙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要過來尋她的鳳哥哥。
鳳無塵那清冷出塵的氣質在人群中很是好尋,沒一會兒,董嫻發現推託掉自己邀請的鳳無塵真的出現在了街上,還是跟她那恨得牙痒痒的小蹄子——柳姌。
這可怎麼能不讓董嫻生氣啊!簡直是又氣又恨,她一路尾隨着二人,想看看他們到底是要幹些什麼,結果這越看越氣,鳳哥哥竟然對這小蹄子這麼溫柔。
他們倆這分外和諧的氣氛是個什麼狀況?鳳哥哥如同謫仙一般的人,就算不和自己在一起,她也絕不能容忍和柳姌這沒市面的野丫頭和她的鳳哥哥在一塊兒。
董嫻越看越氣啊,妒火中燒,但又忍不住繼續尾隨着,這一路上,因為氣憤,幾乎要把她那名貴的帕子撕個稀爛。
可巧路過一個藥鋪子,董嫻計上心來。好你個小蹄子,敢在鳳哥哥面前笑那麼開心,討他歡喜,我要你再也笑不出來!哼,咱走着瞧。
一會兒,董嫻出了藥鋪子,臉上露出一副自得的神情。這下可要柳姌好看。仔細一瞧,只見她手中多了一支褐色的玻璃瓶子,也不知裡面裝了些什麼。
剛剛她去買這藥沒有看到柳姌幫鳳無塵系髮帶的一幕,現在發現柳姌和鳳無塵在一個玉石鋪子前停了下來,柳姌拿着一隻墜子在鳳無塵腰間比劃,而鳳無塵一臉寵溺的看着她,也讓她動手動腳。
這可讓董嫻忍無可忍了,憑什麼!憑什麼這個才認識鳳哥哥沒多久的野丫頭就能和他這麼親近,我不許!
想着,董嫻急急的衝上前去,拔了玻璃瓶的蓋子,就劈頭蓋臉的往柳姌身上臉上潑。
這邊柳姌只顧着幫鳳無塵挑一個好看的墜子,比劃來比划去的,比這將要佩戴的主人還高興的勁兒,哪裡會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倒是鳳無塵聽到風聲,直覺不對,瞥到董嫻那處理憤怒已經扭曲的面龐,心中一跳,暗叫不好,也來不及提醒柳姌什麼了,趕忙把她往旁邊一推。自己擋在了前面。
董嫻並沒有想到鳳無塵對柳姌這麼上心,竟會推開她,自己擋在前面。這這時,收住勢頭已經是不能夠了,只聽噼啪的聲音,藥水全倒到了鳳無塵身上。
董嫻原本是想潑到柳姌身上臉上,讓她當眾出醜,更是想讓她毀了容,再也沒連站在鳳無塵面前。沒想鳳無塵推開了她,自己生受了。聽到那酸液灼燒衣服的聲響,董嫻再也忍不住,尖叫出來。
柳姌被鳳無塵推到一旁,還不明就裡,這聽到一聲尖叫,才反應過來。柳姌有些驚魂未定,一想這酸液原是沖她來的,要是這酸液潑到了她臉上……她不敢再往下深想。這次多虧了鳳無塵啊!
想到這裡,她趕忙去看鳳無塵。還好萬幸,臉上沒什麼大礙,但是胳膊上潑上了不少。哪知這鳳無塵也是個傻的,還來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沒事,倒是你的胳膊……」柳姌慌亂的看着他的胳膊:「平時看着挺聰明,今天怎麼就傻了呢?」柳姌有些嗔怪的埋怨。
這胳膊肯定是傷着了,當務之急是趕緊緊急治療一下。想着,柳姌拼命回憶上輩子所學的知識。第一步,先把衣料撕開,看着那衣服因為酸液的滲透腐蝕已經和皮膚黏在一起,柳姌的手都有些抖,這實在是下不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