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見過江楠的,白白淨淨的臉蛋,笑起來一雙可愛的酒窩,說起話來細聲細語,的確是陸溫澤會喜歡的類型。

可是這些年,她已經為陸溫澤改變了這麼多,他怎麼就看不到呢?

陸溫澤逃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蕭月臉皮再厚,也受不了這鋪天蓋地的閒言碎語。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她才敢戴了帽子出門去醫院看蕭年灝。

因為這次婚禮的事情,將蕭家推到了風口浪尖,所以蕭年灝對陸溫澤的印象一落千丈。

蕭家就只有蕭月這一個女兒,打小就是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如今被陸溫澤這樣羞辱,若不是蕭月苦苦勸着,蕭年灝絕不會善罷甘休。

醫院走廊里分外的安靜,蕭月放輕了腳步,緩緩的走着,卻在拐角處見到了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江楠!

她手上裹着一層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看着蕭月,眼睛裡閃動着異樣的光芒。

蕭月神色一凜,轉頭就要離開,在這個時候,她實在做不出一副寬容的假象來面對江楠。

沒想到,在她轉身之際,孱弱的江楠一把沖了過來,用力的握住了蕭月的手。

「小月姐!我有話和你說!」

江楠看上去柔弱,沒想到力氣大得出奇,拽着她的手,竟然不能掙脫半分。

蕭月急着離開,只用力的掙扎着,「我還有事,下次再說吧。」

她卻不肯鬆手,一時情急竟然簌簌的掉下眼淚來,「小月姐,求你了,我只和你說幾句話!」

兩人掙扎着,驚動了隔壁病房的蕭年灝,他聽到聲響,掀開被子便沖了出來。

蕭月看着蕭年灝把江楠推開,只覺得現實比電影狗血,明明是最不能見面的二人,卻被安排在如此相近的病房。

而明明就是這麼近的距離,陸溫澤竟然一步都不曾踏進蕭年灝的病房。

想到這裡,她只覺得心酸又憤怒。

「月月,她是誰?」蕭年灝似乎看穿了什麼,不悅的看着江楠,臉色漲得通紅。

江楠滿臉淚痕的拉住蕭月的袖子,手腕上纏着紗布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隱隱泛紅。

她心中一軟,拉住蕭年灝往後退了幾步,「你說吧。」

聽到蕭月鬆口,江楠這才抹了抹眼淚,楚楚可憐的看着她,「小月姐,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的婚禮,我知道我配不上溫澤,可是我實在受不了他離開我……」

一字一句,可謂情真意切,落在蕭月的耳朵里,卻分外的刺耳。

難道她就能離開陸溫澤了嗎?她愛了他整整十五年!

不等她開口,一旁的蕭年灝已經聽不下去,拉過蕭月,憤怒的指着江楠怒斥道,「小姑娘,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溫澤已經和我家玥玥結婚,你這樣做是破壞人家的家庭,是第三者!」

話落,蕭年灝轉頭就要拉着蕭月離開,身後的江楠卻忽然撲來了上來,蕭月一甩手,試圖躲開她,分明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她卻直直的往身後倒了下去。

蕭月眉心一擰,回過頭時一雙眼正撞到了陸溫澤憤怒的眸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