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

他大步向前,把江楠扶了起來。

「溫澤,我……」蕭月的手僵在空中,眼睜睜的看着他護住江楠站在一旁,手心裡一片冰涼。

「蕭月,你有什麼不滿就沖我來,要是敢傷害小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陸溫澤渾身散發着寒意,幾乎將人冰凍三尺。

他一定以為她是為了找江楠的麻煩,才故意跑到醫院裡來。

可是,從頭至尾,他對她和蕭年灝,一點歉意都沒有。

蕭月不屑的抬頭,冷冷看着江楠,對陸溫澤毫無感情的說道,「既然你這麼在意她,那你自己把她看好啊,別讓她像是瘋子一樣,衝出來亂咬人。」

「蕭月,你果然如同我想象中的一樣,囂張跋扈,咄咄逼人。」陸溫澤再不正眼看她,護住江楠就往不遠處的病房裡走去。

淚光已經蒙上了眼睛,她卻生生的將眼淚逼了回去。

「混賬東西!」蕭年灝氣得臉色發白,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衝過去找兩人算賬,蕭月嘆了口氣,伸手拉住了他。

「爸,算了。」

蕭年灝握緊了拳頭,關節像是乾枯的樹枝,擠得咯咯作響,「算了?我蕭家的女兒,可不能讓他這麼欺負!」

「爸!」蕭月的聲音帶着顫抖,還有一絲哀求,「如果您還想您的女兒能在陸家好好待下去的話,就不要再管了!」

話落,蕭雅眼中的淚水再忍不住,奪眶而下。她害怕被蕭年灝看到,趕緊扭過頭,沖了出去。

房子裡依舊是一片沉寂,這棟別墅是陸家給兩人當新房用的,如今卻成了蕭月空空守着的牢籠。

她脫下鞋子窩在沙發上,連燈也懶得開,只痴痴的看着窗外的夜色發呆。

腦海里不斷的浮現着陸溫澤的那張冷漠而又俊朗的臉,這麼多年,她從來都抓不住他。

江南認識他的時間,自然是遠遠比不上蕭月,可是上天卻那樣的不公,偏偏把這恩賜賞給了江楠。

明明是那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卻在知曉他們的婚禮後,割腕自殺,她必定也是愛極了陸溫澤吧。

可是她在醫院裡,為什麼又要哭得梨花帶雨的向她道歉,甚至她明明沒有碰到她的身體,江楠怎麼就摔倒了呢?

蕭月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人心是太複雜的東西,她根本就看不明白。

如果她能看穿人心,她一定要湊到陸溫澤的跟前,將他的心看得清清楚楚!

正當她懊惱之際,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因為沒有開燈,門口處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響,分外的駭人。

她凝神看着門口,已經止不住的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推開,砸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正是這聲巨響,反而讓她心中安定下來。

會肆無忌憚的發出這樣大的聲響人,除了陸溫澤,不會有別人。

果然,眼前閃過一陣勁風,那張帥氣逼人的臉,已經湊到了她的跟前。

他身上還帶着醫院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手指冰涼的扼在了她的脖子上。

「蕭月,你到底和小楠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