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溫柔,多麼體貼,蕭月看着她的動作,卻只覺得噁心。

「不用了。」陸溫澤摟住她轉身,聲音清冷,「她不像你一樣善良柔弱,這點雨算不了什麼。」

門被「哐」的一聲關緊,大雨傾盆,她站在原地像是一尊石像,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她不知道站在那裡站了多久,離開時仍舊下着雨,她沒有拿地上的行李,只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夏遇的家裡走去。

夏語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見證着她愛上陸溫澤這十五年的人。

等到夏語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她甚至來不及開口和夏語打招呼,便直接昏了過去。

高燒,又淋了雨,她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是夏語痛惜的眼神,她無力的抬手,才發現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力氣。

「夏夏,你沒有把我昏倒的事情,告訴我爸吧?」

夏語的怒火不打一處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替陸溫澤考慮!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你們才結婚多久!」

她心裡像是被人插了一塊巨大的冰棱,整個心臟都凍住,痛得幾乎麻木。

「和他沒有關係。」蕭月擰了擰眉,「是我自己的命,明知道他不愛我,卻還要順着他父母的意思嫁給他。」

夏語只覺得不可理喻,正打算訓斥她一頓,卻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兩人對視一眼,夏語憤怒的站起身來,「肯定是陸溫澤來接你了,我今天非得好好說他一頓不可!」

門口的敲門聲越來越激烈,似乎要將整張門踹下來才善罷甘休,夏語不敢再耽誤,趕緊一路小跑衝到了門口。

果然,門外站着的,不是陸溫澤又是誰。

只是,他的臉色嚴肅得嚇人,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像是鷹隼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夏語,讓她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統統都憋了回去。

「蕭月呢!」

他的聲音帶着滔天的怒意,幾乎將整個人都吞沒。

夏語愣了愣,支支吾吾的指着裡面,「她發燒了,我告訴你,你要好好和她道歉……否則我……我是不會放人的!」

「讓開!」陸溫澤不等夏語把話說完,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臥室里的蕭月還躺在床上,便被氣勢洶洶的陸溫澤一把拎了起來。他本就極高,一米八五的個子,讓蕭月在他面前,像是個孩子。

「說,你把小楠藏到哪裡去了!」

陸溫澤目光陰冷的瞪着她,手中的力氣加大了幾分,蕭月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扼住了脖子。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她用力的掰開他的手指,企圖從中呼吸到清新的空氣,感受到她的動作,陸溫澤一把將她摜倒在了牆上。

後背砸在牆上哐的一聲,她本就發着燒,這樣一晃已經眼冒金星,連站都站不住。

陸溫澤雙臂繃得筆直,額頭上的青筋看起來分外的駭人,他今天確實是怒了,憤怒到了極致。

「你不知道?呵……」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照片,用力的甩在她的臉上,嘶吼道,「你自己看看,帶走小楠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