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夫人,您的眼睛剛好,是該多休息。」陳姨也出聲附和道,她並不知道少爺的心思。

「夫人,有什麼話,改明兒再說吧。」白楊也這樣勸夫人,就怕不多休息會又出現什麼意外。

劉秀琴看了他們一眼,視線最後落在蘇若秋的身上,笑着說道:「好。我都聽你們的。」

喝完參茶,看着他們一個個離開,她又開始想起自己的老公來。

她的眼睛已經好了,可他或許已經不在了。

******

「你不問我,為什麼打斷你們的談話。」靳以烈語氣沒有起伏地開口。

「你怕夫人情緒激動,我知道。」蘇若秋站在他的後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在電梯內,只有她和他在裡面,陳姨和白叔走樓梯了。

蘇若秋的視線落在他的雙腿上,這電梯應該是為他專門設計的,因為他腿腳不方便。

「我答應娶你,一定會做到。只是要等我媽穩定下來。」靳以烈淡淡地開口。

「恩。不急。」蘇若秋笑着應道。

「世界上最權威的眼科醫生都無法治好我媽的眼睛,你是怎麼做到的。」靳以烈在沉默了下後,薄唇輕啟。

他注意到母親的手指上包紮着繃帶。

「因為夫人中的是蠱毒。我挺好奇,夫人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蘇若秋經過他這麼一問,才想起來問他這件事。

靳以烈仔細想了想,他的母親生性善良,應該不會得罪人,要說得罪人的話,也應該是靳家。

沉默良久,他才輕聲回答,「沒有。」

「那……夫人是從什麼時候雙目失明的?」蘇若秋遲疑地問道。

「生了我之後。確切的說是做完月子才徹底失明,生我時只是視線模糊。」儘管過去二十多年,再次開口,靳以烈的心情還是那麼沉重。

他總覺得是自己害得母親變成這樣,都是懷了他的原因,而父親也因為這件事而離家,從此再沒回來過。

蘇若秋眉頭微皺,點了點頭,視線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他的雙腿上。

「你……我能不能再問個問題?」蘇若秋遲疑地問道。

「問吧。」靳以烈語氣淡然,俊美的臉上一片冷漠。

「你的雙腿是從小就這樣,還是後天造成的?」蘇若秋眨巴着眼睛問道。

以前偶爾看到的報道,只提過他的腿腳不便,媒體從來就沒提過先天還是後天。

他的雙腿就好像是眾媒體的禁忌,對於其中的緣由,媒體都是隻字未提。

網上很多網友的揣測,也都只是揣測,而且說什麼的都有,誰也不知道哪一種是正確的。

靳以烈依然是沉默片刻,之後才語氣沒有起伏地開口,「自我出生起,就這樣了。」

「哦。」蘇若秋點頭,盯着他欲言又止。

從電梯壁上,靳以烈可以看到她的神情,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語氣淡淡地開口,「你還有什麼問題想問。」

蘇若秋露出個羞怯又尷尬的神情來,絞着手指,「我……能不能看看你的雙腿?」

靳以烈的眉頭不可察覺地微微蹙了蹙,盯着電梯壁里的她許久,最終鬆了口,「恩。」

「那……我們回房吧?」蘇若秋試探性地問道。

在客廳里擋着那麼多人的面,撩他的褲腿起來,總覺得很羞恥。

電梯停在一樓很久了,看他點頭,蘇若秋立刻就按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