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一個紅衣女人衣衫不整的癱軟在地上,精緻嫵媚的面容上布滿淚痕,眼神空洞。

周圍一群人對着她指指點點,看向她的目光中,有湊熱鬧的,有痛心而失望的,有冰冷而厭惡的。

那個女人正是葉書離,或者說,是她。

旁邊一襲白衣的葉溪菡面容痛心而失望地看着她,下一秒現在眾人都看不見的角度,對她露出一個挑釁與憐憫的眼神。

她看見葉溪菡的表情,瘋了一般的衝上去給了她一巴掌,尖銳的指甲在對方臉上劃出了幾道紅痕,嘴裡不停瘋狂地咒罵着。

一個俊美的男人見狀,迅速過來一腳重重地踢在她胸口,將她踹開。護着葉溪菡的同時,一雙狐狸眼中醞釀着深不見底的風暴。

這個男人,正是裴琅。

然後畫面斷斷續續,最後定格在一個陰森而荒涼的亂葬崗,一身狼狽不已的葉書離早已沒了氣息。

原本嫵媚的臉龐上刻着一道道可怖的刀痕,最後被毫不憐惜的丟進了屍橫遍野的亂葬崗中。

……

於是第二天早上,葉書離多了兩隻熊貓眼。

飯桌上,葉琴知看着葉書離泛白的面容和眼眶下青黑色的一圈,不由問道:「三妹昨晚沒有休息好,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葉書離沖他笑了笑,說道:「謝大哥關心,我沒什麼事,只是昨晚上做了個噩夢而已。」

葉溪菡卻看似心情頗好的樣子對她說道:「這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知三姐整日在想什麼煩惱事?」

「依我看呀!不如不要去想那些不該想的事了,這樣才能無事一身輕!」

話裡帶着兩分不易察覺的得意,以為葉書離是在為她和姜寒君的事傷神。

「三妹說的是,不過呢,我到沒有在想什麼不該想的事。只是這兩天院子外總有那不知好歹的野貓整日發情,忒煩也。」葉書離淡淡的回道。

聽到葉書離這意有所指的話,想起昨日與姜寒君私下的相會,葉溪菡表面上沒什麼變化,心底卻有三分羞惱。

只是默默冷哼一聲,當葉書離是在嫉妒她。

葉天奉卻是個半點不懂後宅之事的男人,只以為這後院當真跑進來了野貓,便吩咐下人好好清理看管。

「讓爹費心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而已。」

葉書離微微一笑,這葉天奉雖然木訥不懂後宅之事,還偏心的很,卻也是真正關心兒女的。

大概是看不得有人對葉書離噓寒問暖,一頓飯下來葉溪菡都和三兄弟們有說有笑。

每次葉琴知和葉天奉父子倆和葉書離說話時,她就會不經意的輕輕打斷,轉移話題,有意無意的讓眾人冷落她。

葉天奉沒察覺出什麼,葉琴知卻微微皺眉看了葉溪菡兩眼。

葉書離卻懶得和她斤斤計較。

她的思緒還沉浸在昨晚的那個夢裡,回想起夢中的畫面,葉書離心中此刻仍有些發冷。

那夢中的內容,雖然她未曾親身經歷,卻知道那就是原劇情中葉書離的真正下場。

在遇到裴琅之後,為什麼她會做這樣的夢?

到底是夢境與現實相反,還是說這個夢,預言着她逃不掉的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