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的請他回去?少爺等着看您笑話呢,要是這邊請回的醫生出了問題,不太好說吧?」李力捂着腰站起來,哭喪着臉說道。
想到在家裡等着看自己笑話的哥哥,李月瑤的臉色更蒼白一分。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父親等不了。」李月瑤深吸一口氣。
李力看了一眼林蕭,偷偷對李月瑤說道:「要不……我們再去請一下市裡的專家?起碼比這個赤腳醫生要強的多吧?」
「我覺得這個叫林蕭的應該有些本事。」
林蕭看着兩人嘀嘀咕咕,笑道:「考慮清楚了沒有?你家老爺子這種毒,三十天一個周期,第二個周期,造血功能會受到影響,一旦進入,神仙難治。」
猶豫片刻,李月瑤咬咬牙,十分堅決地點頭道:「好!我答應!!只要你救了我父親,就讓你到李家做事!」
「成交!」林蕭打個響指,笑的很燦爛。
重山集團是龍騰地產業的大享,光是自家的莊園,就占地幾百畝,豪氣沖天。
近一個月,集團董事長李重山病危,引來不少人的猜測,而李家內部,也是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紛至沓來。
對於這一切,李家長子李月明似乎根本不在乎,依然淡定如初。
此刻,他翹着一條二郎腿,坐在別墅一樓客廳寬大的皮質沙發上,慵懶地斜斜靠着。手裡拿着一把指甲剪,若無其事地輕輕打磨,還時不時吹幾下手上的碎屑。
四周,站立着六名膀大腰圓的黑衣保鏢,戴着墨鏡負手而立,表情非常嚴肅。
李月明對面,則躬身站立一名穿着白色襯衫的中年男人。
管家李仲。
「我那好妹妹,還沒回來呢?」李月明低垂着眼帘,淡淡問道。
「回少爺,小姐去請什麼神醫,應該很快就回來。」
嗤!
「神醫!」李月明不屑地撇撇嘴,「老爺子的病那麼嚴重,請了多少醫生都看不好,一個小破村子,能有什麼神醫?」
「咳……少爺說的是!」
啪!
李月明將指甲刀扔到桌子上,四仰八叉地靠下去,皺着眉說道:「歐州的心腦血管專家,馬上就到,比什麼破神醫強多了,待會你去外面等着,一定要客客氣氣地請進來,懂嗎?」
「好的少爺!」李仲趕緊點頭。
「嗯!」李月明緩緩站起來,伸個懶腰,「我上去看看老爺子,該餵水了吧?」
「怎麼能勞煩少爺,我去!」不遠處正在打掃衛生的王姐,忙不迭走過來,一邊點頭哈腰一邊笑問道。
「行了,你忙着吧!」李月明不耐煩地揮揮手,邁開步子,蹬蹬蹬上了樓。
李月明離開,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不少。
不知為什麼,李月明在的時候,大家都能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情緒會莫名地緊張。
「你們幾個,跟我去迎接專家!」李仲舒一口氣後,馬上繃起臉,對幾名保鏢說道。
沒用多久,歐州來的心腦血管專家,到了。一輛加長賓利,緩緩駛入莊園,在李仲的指引下,進入別墅外停車場。
緊接着,一個頭髮半白,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從車裡走出來,身後跟着一名拎包的助手。
杜中天是華裔,年輕時候在歐洲學醫,碩博連讀,成績非常優異,對心腦血管方面的病症研究頗深,而且深研中醫,扎針拿穴非常精通,現在是華萊士國際醫療機構的負責人。
把他請回國,李月明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先不說金錢,光人情就耗費了一大堆。
「杜教授,少爺吩咐了,讓您先休息一會兒。」
「不必了!我很忙,先去看看老先生的病吧。」杜中天的一雙眼睛很亮,鬍子修剪的很整齊,說起話來不疾不徐,典型的歐洲紳士范兒。
「好吧!」李仲訕訕一笑,趕緊伸手指引道路。
「少爺為了老爺的病,費了不少心思,能請到杜教授,老爺一定有救了。」
「嗯!」杜中天淡淡哼了一聲,一臉倨傲。
「這邊請!」李仲小心翼翼地指引着道。
他們剛進去沒一會兒,李月瑤的車就回來了,停到賓利車旁邊,李力下車,幫李月瑤開門。
一臉憂鬱地李月瑤,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希望神醫真的管用,能救回父親一條命。
此刻,三樓臥室,杜中天臉色沉凝,剛給李重山做完一些必要檢查,情況似乎不太好。
「怎麼樣?」李月明和李仲等人湊過來,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太妙啊!」杜中天微微搖頭,眉頭緊緊鎖起來。
從醫這麼多年,杜中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古怪的病症。
初步診斷,像是心臟瓣膜有異物壓迫,導致腦供血不足,而引發全身功能性萎縮。
然而,隨着進一步診斷,卻又發現李重山的呼吸系統也受損,若是再嚴重一點,很可能會呼吸衰竭,有生命危險。
「我爸他……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救啊?」李月明眉毛一豎,衝着杜中天叫道。
花了大幾百萬請你回來,就是聽你在這長吁短嘆的?給我把病治好才是正經事。
家族的叔叔大爺們都看着呢,誰能治好李重山的病,誰就有更大的把握成為繼承人。
「我只能說……試一試!」杜中天苦笑一聲。
可以看的出,杜中天把握不大。
管家李仲有點緊張,若是連杜中天都治不好老爺的病,那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治?
「包拿來!」杜中天眉頭輕皺,伸出手。
助手趕緊把一個沉甸甸的布包遞過去。
將包放在床頭,掏出一截油布,小心翼翼地翻開,露出大大小小几百根銀針,閃閃發亮。
「把病人身體側過去。」杜中天一邊說一邊抽出幾根小指大小的銀針,手指輕輕捻動幾下。
助手急忙走到一側,和管家李仲一起 ,就要將李重山翻個身。
忽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要是這樣亂動,病人可就被你弄死了!」
林蕭踢踏着拖鞋,手還插在兜里,就那麼吊兒郎當一臉淡漠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