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二?那會是誰?
「姑娘這話倒是稀奇。」
說話之前是三皇子玉玄清,皇后嫡出之子。旁人看着三皇子,大多是一副花痴面孔,沒錯,用宋溪上輩子的話來說,玉玄清就是一個高富帥。
宋溪不接話,手中小刀刺眼。
「死者為男性,屍身上肢關節處已出現明顯屍斑,雙目不見,無法勘察眼渾濁。死時身體為仰臥狀,身上紅痕無數,有打鬥痕跡。其脖上勒痕明顯,初斷,死者是在和他人打鬥時窒息而完,死亡時間已有六個時辰以上。」
原本熱鬧的後院裡,此時只剩宋溪一人聲音,略微沙啞,卻依舊直抵人心。
丞相府大小姐司馬雲羅立即大聲呵斥。
「胡謅之言!父親,切勿聽她胡說。」
三皇子眸中意味深長,「姑娘這話,是說他不是李二,且還是昨日死的?言下之意,有人陷害你,可我們又怎知你所言非虛?」
宋溪皺眉,只覺得這打斷她的聲音有些刺耳。
「要證明此人身份,容易的很。」
說着她拿起死者的手,「若這是李二,常年待在後廚,顛勺的右手自然會有煙熏出來的干痂。可這屍體,雙手雖然髒污,頭髮像半輩子沒洗一樣又打結,反而卻沒有任何干痂。依我所看,此人身份就是外面的乞丐而已。」
丞相夫人和司馬雲羅對視一眼,這宋溪怎麼會懂的這麼多,她們本想為世子除了這女人。即使有將軍府撐腰,濫殺無辜,司馬家在從中做點什麼,那這宋溪小命遲早玩完!
見司馬雲羅臉上已有些慌亂之色,丞相夫人直接上前。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宋溪聳聳肩,覺得今日她真不該聽舅母的出來散心,這心倒是沒散好,倒是被惹了一身污水。
她昂首,不卑不亢。
「人會說謊,屍體不會!」
說罷,她直接走到了屍體身邊,撩起了遮蓋下身的白布。脫去了屍體的外褲,褻褲……某處一現,所有女眷都轉開頭,在場男人
玉玄清勾唇一笑,還未說什麼,宋溪就回抵了一句。
「笑甚,你沒有?」
玉玄清臉上笑意一凝,眸色深沉一分,這女人,還真烈!
屍體某處的那一坨處,黃白之物盡顯,還是黏在褻褲上。宋溪盯着那一坨,笑了。
「人在窒息時會短時間的痙攣,導致精神錯亂壓迫人體下身的器官,會造成大小便失禁。包括下肢還有不少溢血點,我敢確定。此人是被人從後背毆打,直至用繩子勒緊脖子,導致的窒息而亡!」
宋溪言罷,在場眾人都目瞪口呆。司馬雲羅只覺得自己今日是被這賤人給擺了一道,她冷笑。
「宋三小姐還真是『風光霽月』過的女子啊,懂的就是比咱們多。」
有人附和。
「司馬小姐這話說的真不假,別人啊十五歲就初為人母,自然比咱們懂的多了。」
「不是還有個荷包嗎?」
宋溪微笑示意。
「將軍府的人都知曉我不用荷包,再者有心人還想拿荷包說事,我大可以去找出荷包所用什麼布料,又是誰所繡,上面沾上的脂粉又是哪家的。你們若想知道,我通通都可以找出來!」
「還有,屍體沒有眼睛,表現得不像仇殺,最大的可能不過是栽贓陷害,而雙眼被挖,也是想用這具屍體迷惑眾人,其意不過用來陷害無辜之人罷了。」
說到這時,她的眸光也有些冷了。
「我宋溪今日代遠在邊境的外祖父和舅舅來此為丞相賀壽,本一片好意,卻被人如此苟且。丞相,我宋溪再不濟,也是當今陛下的里親,你這番行事,估計不久就會傳入宮中。到時候看你如何交代吧!」
說罷,宋溪直接轉頭,快速離去。
司馬雲羅心中一慌,宋溪這話無非就是想眾人覺得這事是她弄出來的。
「父親……」
司馬榮眸光一冷,這雲羅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做事還如此莽撞!他哼了一聲,啪就扇了竹兒一巴掌!
「死丫頭,屍體沒弄明白就亂說,還不快帶你們小姐下去!」
司馬雲羅撅起嘴。
「父親……這明明就是這個賤人……」
「還不快下去!」
司馬雲羅看了眼宋溪的方向,哼了一聲,不耐的走了。
此時司馬榮臉色極為不好,他哪裡不知道這是誰弄出來的事,而且現場眾人又有誰不知曉武安侯府世子喜歡的人是司馬雲羅,今日此舉司馬雲羅就是想讓宋溪毀的一敗塗地,可沒想到遇到了勁敵,自己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宋溪說的話也只是嚇嚇無知的司馬雲羅,西涼王日理萬機,怎麼會管這等小事。再說,如今的朝廷風向全都指向了那一位……就算是西涼王想維護她,也得看看那一位的意思。
「三皇子,你看這……」
玉玄清微笑點頭,「今日倒是看了場好戲,丞相啊,你還得多調教調教府中人啊。下次,可別再出醜了。」
說着,玉玄清眸色深深的看了眼宋溪離去得方向,朗聲一笑,轉身走了。
*
宋溪回到將軍府,給表哥容連和舅母拜安了,直接就回到了房間呼呼大睡。可是殊不知,在第二日,卻出了一件大事。
將軍府大門口聚滿了許多議論的百姓,大家盯着那些搬着聘禮的人,都低聲開始討論。
「這將軍府有喜事了?」
「聽說是三皇子送來的聘禮。」
「可如今將軍府沒有合適的小姐啊?莫非是那一位……」
*
三皇子自昨日一別,似乎就對宋溪念念不忘。宋溪做夢都不會想到,這個才見了一面的人,第二日就來向自己下聘……
當宋溪起了床,簡單梳洗完畢到大堂一看,十幾箱子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把出府的路堵的嚴嚴實實。
少將軍容連和將軍夫人沐氏正在與一個中年男人說着什麼,一看宋溪來了,那中年男人立即招呼。
「這就是宋三小姐吧,我是三皇子府的管家,昨日一別,我家三皇子只覺得如隔三秋啊,怕三小姐改了心意,這不!早早的派我來給姑娘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