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揚眉,「這可是你說的……」
她話音未落,手已經從腰間一順,拖出匕首朝着男子脖子襲去!那刀鋒漸進,男子卻不出擊,微笑站着。因為宋溪此時的雙眼,正盯着他的下盤!
調虎離山麼?男子嘴角上揚,身體如流水般斜過!宋溪手中匕首立即轉向,正欲攻擊對方下盤,可誰知男子就像已猜出她接下來的套讀般直接側身避開!
宋溪心中不服,提刀繼續攻擊去!因為她發現了,玉無憂只守不攻。可是這小小匕首連他身都近不得,何來割發之說!
女子眉頭緊皺,左腳踢出,地上幾粒石子凌空飛起。她繼續抬腿一提,石子順勢而去!
可下一刻,石子就如擊打了棉花般,不知被什麼力道回擊,竟然狠狠彈了回來!宋溪翻身一避,侃侃躲過!隨即站定,一眼望去,宋溪眸光一閃。
剛剛那個方向,男子身影早已不見!四周悄無聲息,他去了哪兒……
「女人,你就這點本事……?」
輕蔑之聲在她耳邊驟然響起,宋溪只覺聲音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弄得她大腦一震眩暈!
不,這樣下去不行!她立即閉上雙眼,用耳朵感知四周變化。終於,她感受到了右前方的一絲風聲,嘴角勾起。原來,你在哪兒!
她前世學的是近身搏擊,若距離較遠,加上她沒有內力,根本占不了一絲上風!一旦捕捉到敵人的方向,她便會不顧一切的前進!
女子速度很快,如風般颼颼而過!她一定要趁着那人不注意的檔口給對方重重一擊!
抬手,落刀,刺——!
咚得沉悶一聲響,她刺到了什麼東西,卻遠遠沒有自己預料到的血腥味。宋溪睜眼,看着自己身前的這棵樹,不禁發起了呆。
她,輸了。
女子咬唇,默默地收回了匕首。
「你贏了,想如何處置我,隨意。」
不知何時,玉無憂已出現在她身後,如鬼魅般無聲無息。
「嗯,比我想象中的好。」
這是誇她嗎?宋溪冷笑。
「你不用這樣說,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玉無憂負手而立,靜靜看她。
「不是你太弱,是對手太強。放心吧,武選魁首不難,卻又不簡單。明日起你將會在這訓練五日,而在這段時間,你可取巧般增強自己功力。五日每夜,本王都會在這等你。記住,急功近利,不是好取之道,接下來的事,你自己慢慢悟吧……」
說罷,他就如之前那般,悄無聲息離去。只余滿地竹香,侵人心骨。
宋溪望着河岸的方向,落下一句。
「竹葉青,當真有毒。」
——
由於宋溪昨夜的開小課,造成她第二日直接睡過了頭。睜開眼,四周已經寥寥幾人。她立即起身,隨意扎了個高馬尾辮,快速穿衣奔向集合的地方。
容連一身戎裝,已經在訓練場等候。他見這些人一個個都沒有精氣神,有幾人還懶洋洋的打着哈欠,就瞬間來了氣。
他一甩手中長鞭,啪踏一聲響!
「你,你,還有你,出來!」
幾個人立即惶恐站出。
「去圍着訓練場跑十圈!」
什麼,十圈?這訓練場再方圓也有八百米,十圈下來,估計人都沒氣了!
可容連才不管這些,直接道。
「還不去?如果走不動了,那我只好帶你們去見見攝政王殿下,看他是不是有法子治好你們的腳痛毛病!」
幾人立即受了驚訝,一句話也不敢說,直接就撒開了腳丫子跑步去了。
宋溪站在對於末尾,對於容連的雷厲風行,她表示十分贊同。這些人,要麼治,要麼滾。在如同地獄般的荒山訓練營,沒人會把他們當成少爺公子伺候,迎接他們的,只有無盡的訓練。
容連凝眉,「人齊了嗎?」
他身後副將點頭。
「齊了,少將軍。」
容連點頭,大手一揮!
「來人啊,上背簍!」
他話音一落,立即就有無數官兵抬着背簍走來,背簍不稀奇,之只是這背簍里的石塊兒有點讓人看傻了眼。
容連道。
「這是訓練的第一步,盤石徒步。從現在這個位置,走到那頭的山腳下,無論你們花多少時間,休息多少次,總之!晌午之前必須到達!」
底下一陣哀聲連連,容連厲聲喝道。
「既然喊累,那就再加十斤石頭!」
瞬間,底下鴉雀無聲,容連哼了聲。
「開始吧。」
——
宋溪掂了掂自己背簍,又看了看旁邊安之毓那背着背簍痛苦無比的表情,心中暗暗嘆氣,表哥這又是為什麼呢……她這背上一坨,估計還沒有兩斤重……
看着宋溪閒適的表情,安之毓一看她背簍里那一塊兒石頭,心中瞬間不樂意。
「哎,早知道我來之前餓個幾天,若是和你一樣的小身子骨,說不定我的石頭也少一大半。」
宋溪看着安之毓頭上冒着的冷汗,想着他也只是個未滿十三的孩子,道。
「不如我幫你背點吧。」
安之毓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你身子本來就弱小,我一個堂堂男子漢,連這點事也要別人幫忙,以後怎麼面對其他的事!」
只是,有心無力也不行,看着安之毓那寸步難行的樣子,宋溪悄無聲息的從他的背簍里撿了幾個大石塊兒塞進了自己這,隨之默不作聲的繼續走。
而就在兩人離去後,一抹淬毒的目光在這時出現,隨之緊跟着兩人。
——
日頭愈來愈甚,已經有了好幾人席地而坐歇息了,可宋溪目不斜視,依舊盯着遠處的目標行去。
突然,安之毓一個不留神,直接摔倒了,不小心還磕破了腳踝的一點皮。
宋溪立即放下背簍蹲下查看。
「沒事吧。」
安之毓笑笑,「我沒事。」可就當他想起身之時,卻突覺雙腿一陣猛烈疼痛,還未站穩就又摔倒了。
他眼神慌亂,「我怎麼覺得我這雙腿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