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天蒙蒙亮,隔壁陳虎家的大公雞很準時的開始練嗓子,雲笑躺床上迷糊。
那天暈倒後隔日才被發現,好懸沒讓她剛穿過來就升天!床上的人身子早就涼透了,和屍體在一個房間過了一夜,呵呵,她保持微笑。
村里人可憐她幫着簡單辦了喪事就把人草草葬了,她躺了好幾天才稍微緩過氣來。
她掙扎了一會便眯着眼睛起身,套上灰不溜秋的粗布衣裳,將散亂的頭髮隨意抓成一把,用塊灰布一包,再拿條細布條一纏固定住,額前散亂着幾縷調皮的髮絲。
「啊~」打着哈欠,雲笑揉揉眼角,套上破舊的布鞋搭拉着走出這一間土房子,左側邊是用樹皮沿着外牆加蓋的灶間,後方一小片菜地,菜地旁有個小土胚房,是茅房。稱它茅房其實有些勉強,頂多是個坑,大小約一平米的糞坑,裡面滿滿的屎。
門前用籬笆樁掩耳盜鈴的圈了個小前院,左前頭有一口井,雲笑將小木桶拋下去,手拉着繩索甩了兩下,木桶里就被舀進了半桶水。
就着清涼的井水抹了一把臉,再用楊柳枝將牙刷了刷。又打了半桶水,將繩索繞在手臂上,雲笑提着小木桶去灶間做早飯。
「笑笑,你起來啦?今天還要一起進山嗎?」隔壁牆頭冒出一顆頭,長得虎頭虎腦的,但是憨厚樸實。
「去,等會。」雲笑應了一聲,加快進食的速度,三兩下將手裡的地瓜塞進嘴裡,便背着個破竹簍跟着陳虎出門進山去。
「笑笑,你這病才剛好沒多久,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陳虎年紀大雲笑兩歲,已經十五,人如其名,生的人高馬大,壯實得像座小山。
「沒事。」雲笑笑得沒心沒肺,渾然不在意。
這個村有個土名,叫苦坑,因為太過貧窮,又地處深山,四周群山環繞,猶如一個巨大的天坑。而後新朝建立,百廢待興,這一個被遺忘的窮村子總算是被發現登記入案,歸附近的小縣城奉先縣管轄,並給取了個新名:溪山村。
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溪山村的人都是打獵為主,種田為輔。
陳虎十三歲就隨爹爹出門打獵,今年十五歲正式獨當一面,而雲笑,這麼瘦小自然打不了野獸,進山主要是為了採摘一些野菜。
「笑笑,你還行不行?」陳虎時不時的回過頭,這剛上山不久,笑笑額頭已經滿是汗,喘氣也不那麼均勻。
「嗯。」雲笑應了一聲,露出勉強的笑容。
陳虎在固定的點設置了陷阱,捕住野獸的幾率還算高,偶爾一隻兔子,偶爾一隻山雞的,家裡這一時也不急着,也就照顧着雲笑的速度。
「呼呼呼……」雲笑雙手並用的爬,兩人總算是在中午前進入捕獵的內圍。
此時,到了陳虎的陷阱旁,雲笑停下來休息才覺得胸腔被壓榨乾了疼得難受,眼前一陣陣發黑。
「笑笑,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我去前頭,你別亂跑,就坐這休息下。」陳虎在一處隱秘處挖了個坑,掩藏得非常好,在坑裡放小塊肉,然後弄點倒尖刺,小型動物失足掉進去幾乎出不來,一抓一個準。
「嗯。」老實說,雲笑現在也跑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