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再說了!我不想聽到『溫夏言』這三個字。」林長清微皺劍眉,冷冷的說道,一踩腳,加快了行駛速度。

溫雪然一聽,頓時垂下瀲灩的眼眸,撇了撇紅潤潤的小嘴,不再說話。

溫夏言被蕭靖風拉着去了陽台。

外面寒冷依舊,不知何時,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

一開始還是很小的細碎點點,但是很快,雪花越來越大。

溫夏言本來就穿的很單薄,在大廳里還好,裡面開着暖氣,現在來到外面,溫夏言只覺四面八方透着冷氣。

「想哭就哭,沮喪着臉很醜。」

蕭靖風端着咖啡從身後走過來,他抬着唇角,滿臉的不屑。

溫夏言一愣,她抽了抽凍的通紅的瓊鼻,低下濃密的睫毛,道:「我沒有。」

她本來就沒想哭,她只是覺得心寒而已。

短短不過幾天的時間,她經歷了那麼多巨變,根本就沒時間傷心。

林長清所做的一切,除了讓她心寒,再沒有別的情緒。

蕭靖風看了溫夏言一眼,鄙視的笑。

他眼底閃爍着意味不明的神色,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半頃,他把咖啡一飲而盡,杯子放在窗台上。

零星的雪花搖搖晃晃的飄了進來,落在杯子裡,借着咖啡的餘溫,慢慢融化。

這麼寒冷的天氣,一如現在。

「你說你要把你的東西奪回來,那麼,林長清呢?」

蕭靖風說話從來都是一針見血。

他在問她,關於林長清……

溫夏言的身子很明顯的晃了一下。

雖然很輕微,但還是被蕭靖風敏感的捕捉到了。

「林長清麼?」

「他是溫雪然的。」

溫夏言的聲音很輕。

她抬頭,幽遠的看着窗外的鵝毛大雪,目光清冷,卻又迷離。

這句話,她也不知道是說給蕭靖風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既然如此,那就別表現出一副對他戀戀不捨的樣子,好歹你也是溫家大小姐,怎麼,身份丟了,尊嚴也丟了麼?」

蕭靖風突然抓住了溫夏言的手腕,他用力,說話也很難聽。

他緊盯着溫夏言低垂的眼眸,眼神中充滿了溫夏言最熟悉的厭惡。

溫夏言皺眉。不是生氣,而是震驚。這樣的話語,她從不曾聽到。

「別給我丟人。」蕭靖風拉開陽台的門離開之前,說了這樣一句話。是啊,別給他丟人……

她現在是蕭靖風的地下情人,林長清早就已經成了過去式。縱使她心裡有再多的思念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壓下去。

「蕭少放心。」溫夏言輕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

「砰――」陽台的門重重關上,隔了溫夏言的回答,也不知道蕭靖風有沒有聽到。

――――

當溫夏言再次回到大廳的時候,晚會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沒有了溫振華一家人在這搗亂,溫夏言倒是比平時放開了許多,恢復了正常模樣。

而蕭靖風,他明顯是非常滿意的。

從頭到尾,就連一向十分毒舌的他,都沒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甚至連嫌棄的眼神都沒有。

這讓溫夏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好受了許多。

最後,尾聲。

「今天能有蕭少來捧場,真是難得呀!」

「是呀,蕭少年輕有為,在商界難有敵手哇!」

「說的是啊……」

「蕭少慢走……」

隨着汽車的發動,溫夏言慢慢搖上車窗,擋住了外面凜冽的寒風和雪花,也擋住了那些諂媚骯髒的話語。

她真是笑的臉都酸了,卻不能表現出吃力的樣子,否則,身邊的男人分分鐘會吃了她。

「在想什麼?」蕭靖風一回頭,就看到溫夏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開口問道。

溫夏言抬起頭,從她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蕭靖風鬼斧神工般的側臉,那樣的稜角分明,就像維納斯最出色的作品,渾然天成。

「還要多久到家,我好餓。」溫夏言突然咧嘴一笑,她摸着自己而肚子,忍不住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蕭靖風這才想起來,溫夏言整個晚上一點東西都沒有吃。

「回去讓阿姨給你煮點東西。」

許是心疼溫夏言,蕭靖風的聲音莫名的溫柔了許多。

他的聲音本來就充滿磁性,就像專業的電台廣播主持人一樣,讓人聽着聽着就忍不住沉迷。

再加上他現在正在開車,雙眼看着前方,目不斜視。過往的車輛燈光在他臉上投下層層陰影,顯得面龐更加堅硬。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殺傷力,更何況是帥到讓人窒息的蕭靖風。

瞬間,溫夏言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快速跳起來,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

蕭靖風開車的速度很快,沒多久,跑車在蕭家大宅門口停下。

溫夏言先進了大廳,蕭靖風把車子在車庫裡停好,隨後跟着進來。

「蘭姨,給她下碗面。」蕭靖風冷聲說道。

一回頭,他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溫夏言,提着她上了樓。

「進去洗個澡,下來吃東西。」蕭靖風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說完,把溫夏言往她的房間裡一塞,順便把門關上了。

蕭靖風這話正合溫夏言的心意。

在外面吹了那麼久的冷風,她早就透心涼了。現在還有什麼比洗個熱水澡還要痛快的嗎?

溫夏言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舒適的拖鞋。

她在浴室里剛剛放好洗澡水,突然聽到房間裡有「沙沙」的聲音。

什麼東西?

溫夏言停下了脫衣服的手,眉頭狠狠的皺起。

雪白的葇荑緊握着拖地長裙,手心微微冒出了汗。

房間裡只有她自己,再沒有其他人。

這動靜不是她弄出來的,還能有誰?

溫夏言朝四下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什麼都沒有,只有浴缸里的水在「嘩嘩――」的流着。

難道是自己最近神經太緊張,聽到幻聽了?

溫夏言搖搖頭,看來真是自己太疲倦了。

她放下心來,開始脫衣服。

長裙落地,雪白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溫夏言一直保養的很好,她的皮膚非常潔白細膩,在淡淡的燈光下,酮體閃爍着迷人的光芒。

溫夏言摸了摸水的溫度,她正要褪下Size,突然,只聽「呼……」的一聲,頭上的燈管出現一個小小的黑影。

溫夏言只抬頭看了一下,頓時面色慘白,差點暈了過去。

「啊!!!」驚人的女聲高分貝迴蕩在整個蕭家大院,溫夏言這輩子最高的聲音莫過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