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開……嗚……」
溫夏言神志不清,說話支支吾吾。
她只覺得蕭靖風的舌頭似乎帶電,舌尖掃過之處,都變得特別敏感。
上次她被蕭靖風強吻的時候,那是她的初吻。
由於憤怒,當時她並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很恥辱。
可是現在,真正靜下心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親吻原來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溫夏言心底,一種異樣的東西正在悄悄滋養着……
她也變得凌亂了。
雖然理智一直告訴她不能沉淪,可是,溫夏言只覺得身上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來。
半晌,一吻畢。
而蕭靖風仍然不滿足。
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粗重如同野獸。
他微微閉着眼睛,皺着眉頭,似乎在竭力忍耐。
很快,蕭靖風的手覆上了溫夏言胸前的柔軟……
「不要!」溫夏言突然睜開眼睛,尖叫一聲。同時,她雙手用力,使勁的推了蕭靖風一下。
而蕭靖風,他就這樣真的被推開了,臥倒在一旁的潔白床單上。
瞬間,房間裡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只剩下二人交錯的沉重喘氣聲。溫夏言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
她蜷縮着身子,窩在床上一角,不安的看着蕭靖風。
而蕭靖風,他的臉埋在床單里,大口大口的喘氣。
半晌,他抬起頭。
那雙充滿情慾的眼睛漸漸清明,又恢復了平日的清澈。
臉上的潮紅褪去,蕭靖風又恢復了一貫的冰冷。
這樣的強烈反差,就像剛才差點失控的人不是他似的。
溫夏言警覺的盯着蕭靖風,害怕他會突然撲過來,對她用強。
她的初吻已經沒了,第一次一定要保護好。她曾經在心裡暗暗發誓,第一次,一定要給自己喜歡的人。
如果蕭靖風真的不管不問強要了她,溫夏言恐怕會去死。可是讓溫夏言沒想到的是,蕭靖風從床上爬起,朝門外走去。
他去哪裡?
溫夏言皺眉。
可是蕭靖風什麼都沒說,他安靜的出去了,就如他剛才悄無聲息的進來。
「啪嗒――」
房門關上。
屋子裡的氣氛沉默的像是一塊濃重又烏黑的鉛墨,塞的溫夏言喘不過氣來。
蕭靖風,他真是個迷一樣的男人。
她答應蕭靖風那樣的要求,真的是正確的嗎?
不一會,房門響了。蕭靖風又走了進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蕭靖風手裡多了點東西。
「這是什麼?」溫夏言走到蕭靖風身邊,好奇的指着他手裡的東西。
「月蘭桂。」蕭靖風的話語依舊簡短明了。
見溫夏言皺着眉頭一臉不明白的樣子,蕭靖風難得耐心解釋道。
「蟑螂討厭月蘭桂葉子的氣味,在房間裡放些月蘭桂,蟑螂自己就會跑開了。」
原來是這樣。溫夏言瞭然的點頭。她害怕蟑螂那麼多年,沒想到蕭靖風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蕭靖風不再說話。
他挑了幾個隱秘的旮旯窩,放好了月蘭桂,然後走到溫夏言身邊,說道:「走吧。」
「去,去哪?」溫夏言一臉疑惑。蕭靖風的思維太過跳躍,她真的跟不上。
「我的房間。」薄唇輕動,短短四個字敲打着溫夏言的心靈,卻讓她暗暗慘叫。
「你,你的房間?」溫夏言指着隔壁,眼睛瞪的差點要從眼眶中掉出來。
剛才的事情還在她腦子裡徘徊,要是現在過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麼?
「不出去,難道你要和蟑螂一起睡覺?」蕭靖風嗤笑一聲,嘴角帶着淡淡的嘲諷。
他說完,瀟灑的走開。
而溫夏言,雖然她很不想過去,但她不得不承認,蕭靖風說的對。她一步三退的,還是來到了蕭靖風的房間。
蕭靖風的房間比她大了不少,主打天藍色調。一進去,這樣淡淡的藍色看的讓人心情都晴朗了起來。
「睡吧。」蕭靖風指了指床上,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我睡這裡,那你呢?」溫夏言小聲問道。
蕭靖風突然靠近她,咧嘴一笑,「怎麼,你那麼想和我同床共枕?」他這個樣子,就像是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地痞流氓。
燦爛的笑容在溫夏言眼裡卻是那麼可怕。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看來,蕭靖風不會和她睡在一起。
也對,他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感情,只是一場交易而已,何必搞得那麼曖昧。不過,她還是要謝謝蕭靖風。
她能有個容身之所,已經很不錯了。溫夏言慢慢的移到床邊,剛想上去,就聽到蕭靖風的聲音再次傳來:「先去洗澡,別弄髒了我的床鋪。」
溫夏言:「……」
她就知道,蕭靖風才不會那麼好心!!
她的房間,她自然不敢再回去,溫夏言只好忐忑的在蕭靖風這裡洗了澡。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門,溫夏言緊張的一直出汗。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溫夏言躺在蕭靖風的床上,聞着被子上好聞的味道。不遠處,蕭靖風坐在電腦桌前正在處理公務。
溫夏言本來還害怕蕭靖風會做些什麼,所以她的神經一直都繃得很緊。
而時間一點點過去,蕭靖風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溫夏言這才放鬆了下來。
漸漸的,她進入了夢鄉。她睡得特別安寧。
或許是這些日子奔波勞碌太累了,或許是她心裡的壓力太大,溫夏言睡得很安穩,甚至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但是很快。
「媽媽……」床上的可人兒突然嚶嚀一聲。
聲音很輕,可是在寂靜的房間裡,蕭靖風卻聽的一清二楚。他敲擊鍵盤的手猛然停下。
回頭,溫夏言微微的皺着眉頭,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很是難過。到底是怎樣的痛,讓她在睡着的時候都會皺眉。
目光轉換,蕭靖風看着溫夏言不安的睡顏,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瞬間,他眼底划過一抹叫做心疼的東西。
他打心眼的心疼這個女孩。
「我好想你……」溫夏言突然哽咽了聲音。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嘀嗒――」
眼淚滴在枕頭上,浸濕枕芯。
驀地,蕭靖風感覺心臟似乎被人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