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然而立,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廳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空氣里飄着淡淡的花香,惠貴妃慵懶的坐於榻上,「既是要做熙兒的女人,便從學跪開始吧,依朵,本宮乏了,去午睡一會兒,待醒了,讓她起來進來服侍吧。」
那悅耳動聽的女聲,宛如天簌,可是,落在夕雅的耳中,卻是一種折磨,徐徐的跪下,卻在雙膝觸到地板上的冰涼之時明白了,惠貴妃這一睡,也許,就會睡到夜幕降臨,這宮中女子的命運不是狠便是賤,而她此刻是賤,惠貴妃便是狠了。
靜靜的跪着,榮華宮靜得仿佛連掉根針都能感覺到似的,所經的人皆是無聲無息,只怕,擾了貴妃娘娘的好眠。
若是平時,這樣的一跪也無礙,她也不怕,可是今日,過了午天色便陰沉了下來,很快就下起了雨,雨聲淅瀝,惹她簌簌發抖,冷,無邊的冷意襲來,仿佛就是五年前的那一天,她渾身是水,被浸豬籠,不住的顫抖着,靈魂仿佛飛出體外一樣,夕雅的心也綻開了無盡的慌亂,似乎,就要死去了一般。
不,即便是死,也要找回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