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櫻拎着自己繳獲的戰利品麻利的從窗台翻了下去,剛走到花園旁邊的狗洞時身後突然有人大喊:「那兒有人,抓住她。」

林初櫻心裡暗叫不好,連忙朝狗洞的地方跑去,吱溜一下鑽了出去。林初櫻哪還顧得上回頭看,死死拎着自己手裡的東西朝公路上不停的奔跑着。

林初櫻活了25年一定沒有想到自己有這麼狼狽一天,回自己家要鑽狗洞,拿一點東西還被當成小偷被自家保安追。大小姐做到她這個地步也是空前絕後了。

這也是第一次林初櫻才發現自己家的保安個個都不是吃閒飯的孬種,她曾經拿過青城的長跑冠軍本以為可以甩掉保安,沒想到身後的兩個高個保安窮追不捨。

林初櫻不停的跑着,突然看到路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車。也顧不得多想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快開車,我給你5萬塊。」

車后座的男子不悅的看着突然闖進自己視線的女子,正準備打開車門一腳把她踢下車去時。林初櫻一抬頭,男子本來冰冷的眼眸看到那張臉後眼底閃耀了幾分光芒,表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開車。」男子沉聲道,駕駛室內一身正裝的男子得到指令後。二話不說一腳踩下油門,將撲上來的保安甩開絕塵而去。

林初櫻以為是自己的遇到了好心人,見車子行駛上了高速後林初櫻慌亂的心才平定下來。坐在車后座林初櫻打開裝滿首飾和名表的袋子,在裡面扒拉了好一陣才找到一條蒂芙尼鑽石項鍊。

林初櫻將項鍊拿出來遞給身旁的男子道:「不好意思沒帶現金,這個給你絕對不止5萬塊。你絕對賺了。」

男子並未看林初櫻遞過來的項鍊,一雙如鷹般銳利深邃的目光一直僅僅盯着林初櫻的那張臉。那張他魂牽夢繞了八年的臉,剛剛他看到這張臉時差點以為是她回來了。但看眼前這個女人說話辦事的風格卻和她大相徑庭,她沒有眼前這個女人這麼大大咧咧。

林初櫻見男人沒有接過自己手裡的鑽石項鍊,抬眸打量着身旁的男子。五官俊朗,稜角分明如同上帝的傑作般精雕細琢,一身手工高定西裝襯得整個人優雅高貴,周身散發王者的氣息。

「看夠了嗎?」沈明修薄唇輕啟,聲音里透着絲絲陰寒。這冰冷的語氣讓林初櫻不禁哆嗦,心裡暗暗可惜:這麼好看的男人竟然像一個千年大冰山一樣冷,白糟蹋了那張臉。

林初櫻收回自己目光和遞項鍊的手:「剛剛謝謝你,我看你也不是缺錢的人看來你是瞧不上我這小鑽石項鍊那我就自己留着了。」說着,林初櫻就將那項鍊丟回自己的袋子裡。

「我要現金。」沈明修也沒想想到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林初櫻臉色有些為難的看着沈明修,她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就算有錢也不會有人把五萬塊現金帶在身上啊。她身上唯一值錢的只有手裡這堆奢侈品,還是剛剛回自己家偷的。

林初櫻滴溜溜小眼睛一轉,臉上立馬揚起一個180度標準八顆牙的笑容將自己手裡的小袋子遞到男人面前:「先生,我看你氣度不凡和您談錢那不是侮辱你嗎?再說你也不差錢是吧,這樣我這袋子裡的東西你隨挑隨選僅你喜歡的拿。」

沈明修看着林初櫻諂媚的笑容,心裡對那人的思念和渴望便越來越深:「你讓我選你偷來的贓物難道不是侮辱我嗎?」

「那你放我下車,我不坐了。」林初櫻見反正自己已經離林家很遠了,大不了下車自己找個地方先住下在做打算。

「放了你?沈琦,去警察局。」沈明修朝前面開車的男子沉聲道,眼角的餘光觀察着林初櫻細微的表情。

「你誤會了,這東西不是我偷的。剛剛那裡真的是我家,我只是逃出來而已,又沒有犯法。」林初櫻嘗試為自己辯解道,雖然她感覺可信度很低。大晚上從豪宅跑出來一個帶着一堆奢侈品的女人,身後還有保安追捕說不是小偷也沒人信。

「哦?到警察局不就真相大白了。」沈明修明顯不相信林初櫻,林初櫻心裡暗暗叫苦。難道今年她犯太歲不成,最近這幾天什麼糟糠事都讓她遇到了。

「明人不說暗話,怎樣你才肯放過我。」林初櫻服軟道,如今的她今非昔比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大灰狼。此刻她為魚肉,對方為刀俎不如自己主動服軟看看對方到底什麼意思。

從林初櫻上車的這一段時間就讓沈明修看到林初櫻的多面性,剛開始是聲淚俱下的演技派,前一秒還是張牙舞爪的小獅子,現在則像一隻綿羊不過不是溫順的綿羊。

沈明修見過不少女人,溫柔的,安靜的,性感的,妖嬈的,嬌滴滴的。卻從來沒有見過像林初櫻這樣的,雖然那張臉和她酷似。但林初櫻比她更有趣一些,沈明修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更加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這個人向來幫親不幫理,我和你又不認識我憑什麼幫你?而且你身上有值得我圖的東西嗎?」沈明修一本正經的說着。

林初櫻本想反駁,可細細想來這個男人的話雖然聽起來有些不舒服,但事實確實是這樣。她和他非親非故,他憑什麼幫她?她身上也確實沒有值得他這樣的人圖謀的東西。

林初櫻一臉憂傷的看了一眼車窗外,她們已經上了繞城高速青城的繁華和高樓大廈在她眼底快速飛馳着。以前她深深的熱愛着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冰冷。似乎從她失蹤開始到父親去世,她的人生就像跌停的股票一樣一路下滑。

「你說得對,你我萍水相逢確實沒有必要幫我這個不清楚底細的人!」林初櫻有些疲累的說着:「既然你覺得麻煩,那就送我去警察局吧。」林初櫻不喜歡太過麻煩別人特別是這個人也覺得她是一個麻煩的時候。

沈明修看着像泄氣皮球一般的林初櫻,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這個女人骨頭就這麼硬都還沒和他談條件就放棄了?沈明修對這個女人的興趣可是越來越濃了。

「做我女人,你把天捅破了我都給你兜着。」沈明修半眯着眼,語氣淡淡的看不出表情。聽到這句話林初櫻沒有一點震驚和不可思議,因為在她醒來之後祁連是第一個這樣對她說的男人。

而沈明修是第二個,林初櫻不相信沈明修會對她一見鍾情。從她上車到現在她察覺到沈明修看她的眼神和祁連看自己的眼神一樣,只是祁連的眼神多了幾分欲望,而沈明修更是多了幾分深情。

林初櫻抬手撫額納悶道:「又是因為我這張臉是嗎?」

「又?」沈明修有些不解。

林初櫻連連擺手:「太複雜了和你說不清楚,說了你可能也不會信。但是我負責的告訴你我這張臉是整容的,我原來可不長這樣啊。」林初櫻認為男人都比較介意女人整容,看着身旁的男子那麼帥,雖然刻薄了點但起碼不算是個壞人。

她不能隱瞞對方實情,不然這不是欺騙人感情嗎?

此刻,沈明修的墨眉微擰,眉中間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整容?難道這個女人是商場的對手故意安排到他身邊的?可看林初櫻直爽的性格完全不像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如果這一切都是林初櫻裝出來的那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

沈明修鷹隼般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林初櫻:「做我女人我護你一生衣食無憂,要麼我就送你到警察局讓你在裡面孤獨終老。」

這一次他不願再錯過,8年前那人走後他的感情一直空白。今天竟然意外的遇到眼前這個女人,她們竟然有相似的一張臉,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沈明修這一次都會好好把握上天對他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