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

一個月前,安城發生了兩件重大的事。

一是:安城的司徒集團的總裁司徒耀天因破產而入院變植物人。

二是:司徒耀天的小女司徒小小離婚,而女婿搖身一變成了安城人人羨慕的爵家太子爵言希。

爵家、花家、穆家可是安城三大家族,勢力相當,任何一個家族都是不可得罪的,而得罪的後果只有一個『死』。

司徒小小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雙手抱着自己的手臂,無力的嘲笑着自己的愚蠢,白痴。

就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葬送了司徒家,爸爸變成了植物人,妹妹下落不明,還有小離還在自己居住的地方里,等着她回家做飯。

三年前就因為一場所謂的美麗邂逅,她對爵言希一見鍾情,一心要嫁給他,瘋狂的愛了他三年。

她以為他也是愛她的,雖然結婚兩年裡他很少回家。

他怎麼這麼殘忍,她又哪裡做錯了?

堂堂一個爵家太子隱姓埋名屈身娶她,兩年後又給她當頭一棒,讓她生不如死!

春末初夏的夜晚有點涼,司徒小小蹲在公園的角落裡,爸爸的醫藥費她要想辦法,而爵言希又在安城下了死令,只要是司徒家的人根本沒辦法應聘找工作。

不過一夜之間,全都變了,天堂到地獄的差別。

想起那個有多俊美就有多冷酷無情的前夫,司徒小小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肉體上多大的疼痛對於她來說都抵不過心痛。

良久後,她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她哀求了好久,那個人才答應她去『牡丹城』上班。

而所謂的『牡丹城』是安城最大最豪華的酒吧,出入那裡的都是名門公子哥、名媛。

『牡丹城』酒吧。

搖曳的燈光,撩亂旋轉,動感的旋律,在火熱的音節里肆意撩情。

第五杯白蘭地下肚時,司徒小小頭腦已經昏沉的厲害,肚子火辣辣的抽搐着,而在她身邊的老男人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小七,吃完飯陪哥去桑拿,哥帶你去好多好玩得地方,包你滿意,嗯?」

趙總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端着酒又送過來。

「不了,趙總,我今晚還要去醫院照顧病人。」

司徒小小身子往旁邊偏了偏,又挪開了與他的距離,不動聲色的想躲開摟在她腰上的鹹豬手。

在這酒吧里,小七是司徒小小為自己取的假名字,司徒小小這個名字在安城太響亮,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照顧病人哪用的着你這樣的美人親力親為?」

趙總大手一撈,又將她攬回身邊,手還不忘在她的腰上小力的掐了掐。

「小七,只要你今晚把我伺候好了,醫院的病人,我叫十個八個傭人幫你照顧,怎樣?這樣是不是更划算。」

趙總說完一口喝完了手上拿的酒。

伺候?

她堂堂司徒家的大小姐,什麼時候淪落到要靠躺在男人身下,伺候男人才能生存下去?

可如今,或許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吧。

她不想讓自己這麼下賤,卻終究沒有辦法去改變現狀。

心似刀絞,噁心欲嘔,終於繃不住,她將男人攬在腰上的手拿開,起身:「趙總,不好意思,我去躺衛生間。」

不等趙總阻攔,她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蹲在馬桶前,使勁兒乾嘔,捂住胸口,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淚水模糊了雙眼,心那塊地方還隱隱作痛,爵言希這一刀捅在她心上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每晚都要化妝,在不同的酒吧里不要命的陪吃陪喝陪樂就差陪睡了。

多麼諷刺,一個月前還是揮金如土的司徒大小姐,現如今卻要在這種地方才能生存下去。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不要那一場有預謀的邂逅,她也不要愛上那個男人,那個讓她一無所有的男人,她好恨自己!

神智恍惚中,她推開洗手間的門,看到走廊里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時,令她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