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房間的陽台是相通着,他沒有去打擾她,昏暗的燈光下,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冷風吹起了她海藻般的長髮。
她單薄的身子被冷風吹着,好像整個人都弱不禁風似的,似乎一整大風就可以把她吹倒。
這幾年他沒有真正深入去了解她,不知道她的喜好,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他一無所知。
他真正娶她不過也是逢場作戲而已,讓她愛上自己,又把她從天堂推到地獄,這就是他的目的,而且已經達到了。
司徒小小吹吹冷風,舒服多了,回房簽了那份協議,扔在桌上,關燈,整個人鑽進被子裡,把自己埋了起來。
做他情人365天,或許很快就過去了。
清早。
司徒小小梳洗後,拿起那份協議走下樓,就看到穿着一身家居服的男人慵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她把那份情人協議甩在他的身上:「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爵言希放下報紙看着她,亂蓬蓬的頭髮都沒扎,臉色還是有點蒼白。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提要求?」
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但我好歹也是個小女人,你已經掐我脖子兩次了,掐的我難受死了,以後不要再掐我脖子了,如果惹你生氣,你可以一槍崩了我,我喜歡痛快點的,拖泥帶水不好玩。」
司徒小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雙細腿也盤坐了上去,拿起爵言希放在桌上的煙,取出一根,點燃,一吸再吐出一絲白煙。
一連串手法相當利索。
爵言希皺了皺眉宇,這女人總是刷新他對她的好奇感。
「你會抽煙?」疑惑的問道。
「嗯,你不知道?不過也是,你都沒把我當人看,怎麼會知道我會什麼,我會的東西多了去了。」
停頓了一下,司徒小小接着又說。
「你到底答不答應我的要求?一個大男人還墨跡墨跡的。」
說完還不忘翻了個白眼給他。
她總喜歡翻白眼給他看,她就是看他不爽。
非常的不爽。
「好。」
爵言希簡單又利索的回了她一個字,便繼續看他的報紙。
「爵大少,你要同時伺候兩女人,能行不?你也不怕你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說不定還沒到協議結束,你就掛了,我咋辦?」
爵言希轉頭惡狠狠瞪着她,而後她又接着說。
「勞煩你掛之前,考慮留點錢給我,我窮。」
爵言希一口老血被氣的差點吐出來。
這協議剛剛開始,她就在詛咒他早死,這女人很好,好的很。
司徒小小說的心裡崩提多爽了,簡直爽死了,看他吃癟的樣子,她都想轉地球三圈。
「司徒小小,注意你的態度,萬一我哪天心情不好手滑,一槍崩了你家人,你不要怪我。」
爵言希撇下一句,起身走了。
司徒小小盯着他,惡狠狠的盯着他。
這男人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神經病。
說不過女人就威脅女人,這是他的一貫作風。
爵氏總裁辦公室。
青風在思索着總裁在搞什麼鬼,叫他匆匆忙忙起草了一份情人協議,而且對象還是他剛離婚不久的前妻。
前夫和前妻又暗地裡搞一起了?
他現在越來越捉摸不透總裁的心思了,明明離婚了還叫她做他情人。
但看總裁像沒事人一樣來上班,下班,看他享受着兩女人的伺候,估計感覺還不錯吧。
爵言希抬頭便看到青風賊眉鼠眼的盯着他,他頓時心裡發毛。
輕輕咳了一聲。
青風回過神,尷尬了一下,退了下去。
走出去的青風打了個電話給穆曦之。
穆曦之雖說是總裁的兄弟,但跟他的關係也好的很,心裡根本藏不住事。
穆曦之正在會議室里開會,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機:「青風,有事?還是言希有事?」
青風尷尬的笑了兩聲,他頓了頓,問道:
「沒事,就是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對離婚夫妻,離婚後又暗地裡搞在一起,這事你怎麼看?」
穆曦之聽了後微微一愣,輕笑一聲回答道:「不是男人有病就是女人有病,又或者是兩個人都有病。」
青風頓時風中凌亂了。
他很贊同曦之的說法,他也覺得他的總裁有點神經病。
「青風,你是不是很閒?別人的事你也管,還問這麼低級的問題,」
穆曦之半天也不見電話里應一句,催促道。
過了一會兒,青風掛了電話,把嘴裡抽的差不多的煙蒂丟進了垃圾桶。
別墅里。
司徒小小躺在鞦韆上晃蕩着,閉着眼。
司徒小小感覺這種被包 養的小三似乎還不錯,什麼都不用陪,最近爵言希可能都在陪正爵娘娘,她這小三隻有靠邊站的份,正好合她的意。
傷口也在一天天慢慢好起來了。
她每天在別墅的花園的空地上,偶爾種種花來打發一些時間,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怎麼也逃不出這籠子。
她想挑個時間去看看小離,她很想他。
司徒小小晚上吃飯的時候,破天荒的,爵言希回來了。
她也沒跟他打招呼自個低頭吃着飯,爵言希看了看她,繃着臉也沒搭理她,自個上樓去了。
這臉色不好難道跟正牌吵架了?
活該!
司徒小小沖完涼,低着頭正吹着頭髮,就瞧見一雙男人的腳出現在她的眼皮下。
她微微抬起頭,臉色一變,看他敞開的浴袍,露出了精壯的胸肌,再往上看他的臉。
沒變化,還是一張俊美的撲克臉。
看他這意思,難道等一下要跟她睡?
司徒小小眸光暗了下去,繼續吹她的頭髮。
爵言希靠在梳妝檯上看着她吹頭髮,再往下看就瞧見了她睡衣下的春 光晃動着。
原來真的不是平板,還挺有料的。
「你打算吹頭髮吹到天亮?」
低沉磁性的嗓音響在她的頭頂。
司徒小小好不容易剛剛平靜的心緒,剎那間又凌亂了。
她都不敢抬頭看他了。
剛剛看他時,她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如果他等一下裸着的話,她是要看還是跑?
呸!
司徒小小想入非非的腦子很快又清醒了。
剛剛肯定是她神經大條了,胸口上的那一刀還是他害的,她還想着看他。
她覺得自己瘋了,心裡狠狠的咒罵着自己剛才的想法。
「我吹乾點好睡覺啊。」
司徒小小含糊的回答道。
這個男人她的仇人!
註定這輩子都不是她的,司徒小小清醒一點,你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