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在警局做完所有筆錄,就打車回到了程家格鬥館,擔心了一夜的程家父女,看到他不但安然無恙,而且還帶回來一面錦旗,頓時如獲釋重的鬆了一口氣。
「肖雲大哥,你回來真是太好了。」程曉彤跑過去抱住肖雲的胳膊,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悅。
「讓你們擔心了,本來昨晚上就能回來,可是中途又出了一點小事故。」肖雲有些歉意的說道。
他其實存了程曉彤的手機號,但由於在部隊養成的某些特殊習慣,所以昨晚並沒有主動給她打電話。
「小肖,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其它的事都不重要,這次多虧了你及時出手相助,否則後果不敢想象。」程德仁來到肖雲身前,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程伯伯,你客氣了,虎子是我的好兄弟,他犧牲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們,我也答應過虎子,要永遠的守護你們。」肖雲剛毅的臉上帶着果決之色。
「小虎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程德仁提到程曉虎,聲音有些哽咽,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憂傷。
「程伯伯,彤彤,這裡沒有外人,關於虎子犧牲的真實原因,我想跟你們談一下。」肖雲將錦旗放到桌子上,語氣有些凝重的開口道。
「小虎犧牲的真實原因?難道小虎不是在抗震救災行動中犧牲的?」軍方給程德仁發來的通告說的很明確,程曉虎同志在參加川區救援時,被倒塌的建築物砸傷,經搶救無效,不幸犧牲,追封烈士,二等功。
「軍方出於安全考慮,所以才掩蓋了一些事實,其實虎子是與境外僱傭兵做戰中犧牲的。」肖雲面色嚴肅的說道。
「什麼!」父女兩人顯然都大吃一驚。
他們如何也無法想象,在這個和平的年代,竟然依舊會發生戰鬥。
「那場戰鬥的具體細節涉及到機密,我無法透露,我只能說我是虎子的隊長,當時是我帶虎子他們去執行任務,而且虎子的犧牲跟我有直接關係。」肖雲語氣中帶着深深的自責,一個月前那場慘烈的戰鬥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
「隊長,快把我放下吧!我不不行了。」程曉虎身上的軍裝已經被血水浸透,他趴在肖雲耳旁虛弱的說道。
程曉虎是華夏炎黃戰刀特戰大隊成員,而肖雲是這支特戰力量的隊長。
他們在邊境執行絕密任務時,遭到了不明身份僱傭兵伏擊,數名戰友壯烈犧牲,程曉虎更是毫不猶豫的為肖雲擋住了致命的一顆子彈。
「虎子,你胡說什麼,總部的直升機馬上就到了,我要送你去最好的軍方醫院,你一定要堅持住。」肖雲眼圈明顯有些發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自己戰友的。
「隊長……虎子身為軍人,能夠為國家,為戰友流血犧牲,這一輩子也算值了。」程曉虎說到這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呼吸也變的非常沉重。
「虎子,不要說話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肖雲感覺到程曉虎的異常狀況,只能暫時將他安置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邊輕聲安慰,一邊為他做簡單的戰地處理。
「隊長,虎子其實還有個事……想麻煩你。」程曉虎慢慢停止了咳嗽,蒼白的臉上竟奇蹟般浮現出一絲血色,暗淡的眸子也重新煥發出少許光彩。
「虎子,你說……」肖雲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刀削般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股濃濃的悲意,他清楚,虎子的傷勢真的無可挽回了,已經到了迴光返照階段。
「我父親年紀大了,如今又要失去唯一的兒子,我擔心那些曾經與他有積怨的人會對他老人家不利。隊長,如果有機會的話,虎子想求你照顧一下我家……」程曉虎說到這緩緩抬起頭,滿懷希翼的看着肖雲,呼吸又漸漸變的沉重起來。
「虎子,好兄弟,你放心,有大哥在世一天,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咱們的家人。」肖雲深吸一口氣,嚴肅,鄭重的承諾道。
程曉虎曾經跟肖雲說過,他家是開格鬥館的,父親為人十分耿直,對於看不慣的事情從來都是直言不諱,也因此得罪過不少同行。
有一次,多家格鬥館聯手去程家興師問罪,不過正好趕上程曉虎回家探親,結果那一次去的人下場都很慘……另外,程曉虎還有一個妹妹,是他的驕傲,活潑可愛,學習成績優異,前不久剛剛拿到齊海海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他為這件事當初還得瑟了好長時間。
「謝謝……隊長,我永遠的兄弟們……保重。」程曉虎自始至終都沒說為自己報仇之類的話,他的目光從現場所有人臉上划過,最後定格在肖雲面前。
肖雲小心翼翼將程曉虎的遺體放在地上,擺正,接着與所有隊員一起莊重無比的對他行了一個軍禮。
隨後,肖雲抓起地上的突擊步槍大步向遠方走去,炎黃戰刀的其他成員也握緊武器,堅定的跟隨在自己隊長身後。
那一刻,因為戰友的犧牲,這群恐怖的戰士徹狂暴了,沒有多餘的話語,他們要做的是讓敵人血債血償。
最終……經過激烈戰鬥,那群身份不明的僱傭兵被殺的支離破碎,倉皇逃亡。
肖雲命令所有炎黃戰刀成員不得踏出國境線半步,而自己卻脫下軍裝,迅速追了過去。
……
事後,華夏軍方查明了伏擊炎黃戰刀的是國際聞名的僱傭兵軍團——血芒,但他們到底受僱於何方勢力就無法得知了。
不過,通過種種蛛絲馬跡可以斷定,這股勢力就來自國內……。
共和國軍隊,代表的是整個國家,職責是抵制一切外國侵略,維護國家和人民利益,但也因此受到很多限制。
大多數情況下,軍方不可以大張旗鼓對國內勢力出手,因為那是公安系統的職責,因此,揪出這次事件幕後黑手的重要任務就落到肖雲身上。
上級的命令是讓肖雲以身為誘餌,引出隱藏在暗處的那股勢力,如果對方一直不為所動的話,就找機會去南美端掉血芒的大本營,從他們高層那邊獲得想要的情報。
軍方雖然無法直接派兵協助肖雲,但會聯合公安系統,盡最大可能為他執行任務提供方便。
不久之後……軍方就對外宣布,肖雲因為違反軍紀,私自越境,被開除部隊。
如此以來,就算最後肖雲任務失敗了,也不會牽扯到軍隊那邊。
……
「小肖,你不要自責了,小虎為國犧牲,我們都為他感到光榮。」程德仁開口將肖雲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程伯伯,虎子犧牲了,以後就由我替他為您盡孝吧!」肖雲說完對着程德仁深深一拜。
「小肖。」程德仁緊緊拉住肖雲的手。
肖雲在程家格鬥館住下來,他的房間就是程曉虎以前住的那間,而程曉彤總會尋找各種藉口,有事沒事就往肖雲房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