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裡,坐在客廳飯桌旁的林霞瞧見他們相繼的進來,臉上有不悅一閃而過。

但她還是站起來,一臉客氣的對晏子承道:「還沒吃飯吧?」

晏子承察覺到她對自己的疏冷,心中琢磨片刻,才點頭道:「嗯。」

「那吃完晚飯再回去吧。」林霞客套的說着,就轉身去廚房,不給晏子承說話的機會。

晏子承知道她這是下逐客令了。

看向白樂彤,然而白樂彤卻很快的別開了視線。

晏子承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林霞就端着飯碗出來了。

晚飯誰都沒有說話,一頓飯靜悄悄的,而晏子承也沒有開口,平日裡冷冰冰的臉,此時卻溫和還多了些小心翼翼。

吃完晚飯,林霞收拾碗筷,她也沒有再提醒晏子承。

白樂彤知道,如果晏子承今晚賴着,林霞可能會更不待見他。

晏子承送白樂彤上樓,兩人才進房,晏子承就將她抱入了懷中。

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晏子承的聲音帶着些許低沉的道:「新婚夫妻怎麼能分開?」

「你還是回去吧。」白樂彤垂眸,看着地板,語氣平靜的道。

晏子承的眉頭皺了起來,唇瓣含住她的耳垂,他聲音含糊的道:「你還是不接受我麼?」

「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你對於我而言,也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些,我們分開很多年了,我……」白樂彤說到後面,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無法忽然接受一個人闖入她的生活里,與她舉案齊眉。

「你什麼?」晏子承一邊說,一邊繼續吻她。

白樂彤被他吻得渾身發熱,用力的推開他,她後退兩步道:「我無法接受忽然干涉我生活的人,回去吧,不要讓我媽媽對你產生不好的印象,你知道我只有媽媽跟姥姥,媽媽對於我而言,有着非凡的意義,我會很聽她的話。」

皺着眉說完,白樂彤轉身背對着靠在門上的晏子承。

晏子承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握緊了拳頭,眼底泛着寒意,他一字一句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她不接受,你也不會接受?」

「你能不能先回去?」白樂彤背對着他,語氣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晏子承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才冷冷的道:「如果你真的不接受,那我只能採用非常的手段了。」

說完,他便打開門,然後轉身出去。

即使生氣,晏子承關門依舊很輕。

白樂彤皺着眉,好一會兒才無奈的呼出一口氣來。

晏子承步伐沉穩的下樓,面色冷峻覆着寒霜一般。

無論如何,就算白樂彤不會接受自己,他也不會讓她有機會嫁給別人的!

來到客廳,他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林霞。

收斂起自己心中的情緒,晏子承對着看向自己的林霞恭敬的道:「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林霞點點頭,在他才走出兩步,便開口道:「你考慮一下離婚吧。」

晏子承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才扭頭看向了林霞。

「對不起,我恐怕不能答應你了,我不是一時興起要娶她,所以離婚不可能的,阿姨晚安。」晏子承語氣平靜的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林霞在他離開後,將門關上,然後上樓去找白樂彤。

白樂彤準備去洗澡,聽到敲門聲,她以為晏子承又回來了。

打開門看到林霞,她心中有預感應該是談離婚的事情的。

白樂彤現在有點迷茫,一方面她與晏子承已經發生了關係,她是個保守的人,被晏子承奪了第一次,她心中有不甘可也需要時間接受。

林霞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邊語氣平淡的道:「你跟他說一下離婚的事情,那一百萬,我會說服你姥姥拿回來的。」

白樂彤看着林霞溫和但是不容拒絕的眼神,咬了咬唇道:「媽……他是我們從前的鄰居梁煜。」

聽到白樂彤的話,林霞略有些驚訝,但很快皺眉道:「無論是誰,這樣不經過我們的同意就私下拿證,真的是太過分了。」

白樂彤沒再敢說話,如果說跟晏子承已經發生了關係,估計林霞會大發雷霆的吧?

「結婚該有的程序都得走,至少他父母得來我們家說親,但是直到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你以後去到他家,你說你怎麼抬得起頭來做人?」林霞語重心長的說着,就走進了她的房間。

白樂彤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沒有多言,只是虛心聽教。

「不是媽媽不同意,你看他現在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們是單親家庭,他連招呼都不打,他家人也沒來,就把你這樣帶走,你說萬一他家人不同意,你以後有什麼地位?」林霞走到床邊坐下來,語氣帶着擔憂。

白樂彤點了點頭。

「女孩子啊,對方家庭沒接納你,不要冷手冷腳的往人家懷裡伸。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感情這種東西,誰說得准?」林霞繼續說着,看着白樂彤的眼神帶着慈愛。

白樂彤聽到她的話,心臟突突跳着。

她已經冷手冷腳伸進了人家的懷中,怎麼辦?

想了想,白樂彤壓下心中的不安,輕聲道:「我會跟他說的,但是……媽,我還是想跟他先相處相處。」

林霞有一瞬間的愣,皺着眉沉思了好久,她才點了點頭。

白樂彤應該從認識梁煜開始,對他就有特殊的感情,他忽然離開的時候,她也失魂落魄了好久。

「我不反對你跟任何人戀愛,媽媽也不是一定要逼你離婚,但是該走的程序是一定要走的,見父母,提親,舉辦婚禮,一樣都不能少。」林霞輕聲說着,就站了起來。

白樂彤點了點頭,林霞說完就出去了。

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她看着窗外發呆。

她很矛盾,一方面現在的晏子承對於她而言的確是比陌生人熟悉一些的人,一方面,她又真的沒辦法割捨這個拿走了自己第一次的人。

都說女人對拿走自己第一次的人有很深的處女情結,而白樂彤恰巧也是這樣的人。

只是晏子承為什麼會忽然跟自己拿證,白樂彤心中很困惑。

第二天一大早,白樂彤才出家門,就遇到了停着車在自家小區門外等自己的晏子承。

她本以為昨晚兩人說得那麼清楚,晏子承應該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