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句話,足足在新聞面板最顯眼的地方掛了一個禮拜!
「哇——」
唐小魚蜷縮在毛毯裡面,捧着熱氣氤氳的熱巧克力,雙眸緊緊的盯着電視屏幕感嘆道:「安好真不愧是名媛出身啊,竟然比那些明星效應還要長!」
這種深入人心的效果,倘若去當明星的話,肯定會成為話題女王!
只見電視屏幕上是夏安好接受採訪的畫面,超清攝像頭將女人坦然自若的神色給清晰的記錄下來。
包括夏安好最惹人議論的那句話:「我的要求很簡單,只有兩條,一是有錢有勢,二是能夠將夏氏給收購回來」,也第無數次的重播了出來。
唐小魚搖搖頭,看來安好這次,是真的要火了——
裝修簡潔講究的臥室內,秦崇左修長的手指握住遙控器,黑眸像是具有吸引力一般緊緊的膠着在電視屏幕中女人那張傾城的小臉上,分明的骨節泛白。
男人略長的碎發有些許遮住那雙寒氣懾人的眼眸,卻遮不住眸底深沉的怒意。
最終,在女人紅潤的唇瓣內吐出:「我的要求很簡單,只有兩條,一是有錢有勢,二是能夠將夏氏給收購回來」這句話的時候,他再也抑制不住理智,暴戾的將遙控器扔向屏幕。
「砰——」
男人的力道極大,液晶電視屏幕不堪重擊,呈放射狀碎裂,最後自動關掉。
直到電視屏幕徹底的黑暗下來,秦崇左才稍微抑制住滅頂的怒意,俊臉沉浸在陰霾中。
他緊緊地攥起拳,夏安好,就為了報復我,你竟然公然要將自己給賣掉?
夏安好,你寧可為了利益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甚至可能素未謀面的男人,卻不肯向我服個軟?
夏安好,夏安好……
秦崇左頹然的倒向大床中央,五指張開,遮住了滿是恨意和慍怒的眼眸。
他似是呢喃,又似是自言自語:「夏安好,你真的沒有心——」
只要你向前走一步,就能夠看到我拋下了父輩的仇恨守着一個空位子等你回來。
可你偏偏要捂住眼睛不去看我的深情,轉身背道而馳,與我越走越遠,最終互相錯過。
就在全市人民都以為夏安好會借着這則「莫須有」的徵婚啟事炒作一把的時候,夏安好卻拒絕了任何媒體的採訪,安安心心地推出了大眾的視野。
她這一舉動被各類人士猜測的風風雨雨,有說是故弄玄虛的,也有說是夏安好已經找到了如意郎君,要安心當一個家庭主婦的。
但其實,原因很簡單——
自從徵婚啟事播出以後,已經有先後七個富家公子向夏安好示愛,夏安好目的達到了,自然會偃旗息鼓好好挑選靠山。
唐小魚非說也要見識見識那些公子哥,便跟夏安好一起趴在床上,挑選着面前氣氛資料。
夏安好盯着手中一張戴着眼鏡的呆板男子,沉思了片刻,又迅速pass掉。
雖然看起來很老實,不像是會反抗妻子的男人,但是父母親太過精明,嫁進去只會吃虧。
「哇塞——」
唐小魚看到簡歷裡面白紙黑字的「陳氏藥業獨子」六個字,頓時就挪不開眼了。
陳氏藥業可是個大連鎖醫院,幾乎布遍全國,安好若是嫁進去了,還管那個小小的家族企業做什麼,不是直接變成富太太了?
她拽了拽夏安好的衣袖:「安好安好,你看這個男人如何——」
夏安好瞥了眼,就見那個男人長得有些兇狠,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心術不正。
她將眸光轉移到另一份資料上去:「你看他的長相,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肯定會虐待老婆,說不定還會出軌。」
虐待老婆?
出軌?
唐小魚驚詫的挑起眉,又仔仔細細的瞧了幾眼,有些好奇道:「安好,你還會看面相啊?」
其實夏安好哪裡會看面相,只不過是接觸的人多了,就明白「相由心生」的意思罷了。
她隨口說道:「也就是懂些皮毛而已。」
「真的啊——」
唐小魚心思單純,將夏安好的玩笑話信以為真了,立刻湊上去,「安好,那你能不能幫我看看,看看我是什麼樣的人啊?」
「傻不傻?」夏安好好笑的抬起眼眸,「我只不過隨口一說,你還真信了。」
這女人這麼一根筋,給顆糖就能被騙走的性格還想找公子哥談戀愛?人家不把她賣了就不錯了。
唐小魚不滿的嘟囔道:「什麼啊——」
本來還以為安好有絕技在身,滿懷期待地想讓她看看自己的未來呢,結果是扯謊啊!
兩個人膩歪在臥室裡面挑來挑去,最後終於從七個男人中挑出了三個靠譜的。
夏安好將那三個男人的照片用大頭釘摁在牆上,用紙筒敲了敲他們的臉:「從明天起,我就跟他們接觸一下,看看誰到底符合我的條件。」
唐小魚望着那三張帶着微笑的男人臉,有些毛骨悚然的抱緊肩膀。
雖然不知道安好挑選男人的標準是什麼,但是牆上掛着這麼三張臉,晚上關掉燈肯定很嚇人!
她不解的問道:「安好,你為什麼不找霍大少啊,他肯替你出面擺平麻煩,顏值高的沒譜,有錢有權有顏,你幹嘛不選他啊?」
倘若她身邊也有像霍大少一樣的男人,別說占三樣了,就算是錢權顏里占一樣,她都嫁了!
提到霍祈尊,夏安好臉上稍微見溫柔的表情立刻斂去,換成了厭惡。
「我才瞧不上那隻種馬——」
唐小魚嘟囔一句:「這麼帥的種馬我也想嫁啊……」
不過話說回來了,安好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為什麼還不見霍大少呢?
唐小魚心頭冒起疑惑,按平時霍大少對安好的緊張程度來說,看到新聞肯定火急火燎的過來質問了啊,怎麼這都好幾天了,還沒見着霍大少人影呢?
舒適寬敞的私人飛機內,穿着深藍色包臀裙的空姐端着托盤走過來,打開紅酒的軟木塞,將晶瑩的高腳酒杯注滿酒液。
空姐笑靨如花的將酒杯遞給閉目休憩的俊美男人,聲音嬌媚動人:「霍少,您的紅酒——」
霍祈尊睜開鳳眸,接過酒杯:「沒事了,下去吧——」
「是——」
霍祈尊輕輕搖晃手中纖細的酒杯,眼眸半垂,凝視着猩紅的紅酒輕舔着乾淨的杯沿,腦海中划過夏安好姣好的容顏。
他不知不覺的勾起唇角,眸光轉移到窗外斑駁的雲層,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
安好,再過三個小時,我就能再跟你見面了。
陳統拿着筆記本電腦走過來,臉上的神情並不怎麼好看,帶着疑慮。
本來這次總裁去美國處理事務,好幾天都沒盯着夏小姐,本以為不會出什麼事,卻不想夏小姐竟然捅了這麼大的婁子!
他瞥了眼電腦屏幕,心中暗嘆一聲,還是站在了霍祈尊面前:「總裁——」
「安好那邊有消息了麼?」
陳統暗自抹把冷汗,自然是有消息了,不過恐怕總裁知道了這消息……並不開心。
他僵硬的點點頭:「有是有了,但是……」
「但是?」男人敏銳的捕捉到這個字眼,眼眸危險的眯起,「她出了什麼事麼?」
「沒有——」
陳統猶豫再三,還是硬着頭皮將筆記本電腦捧到男人面前的桌上,「總裁,您不在的這幾天……夏小姐公開徵婚了!」
電腦屏幕上,赫然是夏安好接受媒體採訪的視頻。
霍祈尊冰冷的眸光盯在女人的小臉上,一瞬間,所有的思念和溫柔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陰鷙冷厲。
「砰——」
陳統驚呼:「總裁——」
酒杯瞬間被大力攥得破碎,玻璃渣刺進男人的掌心內,紅酒跟鮮血混雜,順着掌縫流淌到桌面上,染紅了純白色的桌面。
看到男人滿是傷痕的手掌,陳統吼道:「空姐,拿醫藥箱來——」
空姐聞言,立刻提着小巧的醫藥箱跑過來,手忙腳亂的為霍祈尊挑揀刺進肉里的玻璃碎片。
明明有尖銳的疼痛感,霍祈尊卻恍若冰雕,沒有任何的反應,俊臉上覆上層寒冰。
他陰鷙的眼眸盯着視頻中夏安好嘴角的那抹笑意,越看越覺得諷刺,恨不能將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給生生掐死。
很好——
他這才去了美國幾日,這女人竟然膽敢公開徵婚?!
男人的唇角牽起抹冷笑,夏安好,越寵你,你的膽子就越大——
晚上,夏安好本來打算休息,手機卻顯示收到了條短信:安好,今晚替夜班的同事請假,你來替班吧,加三百元。
店長?
她考慮了片刻,三百元,足夠吳媽兩個星期買菜的錢了。
反正這幾晚也總是做夢,睡不太好,倒不如去掙上這三百元來。
想到這裡,夏安好換上工作服,望了眼窗外濃墨般黝黑的夜色,想了想,還是拿上了把手電筒。
一個人走在寂靜空曠的小區里,說不怕是假的,夏安好聽着耳畔偶爾傳來幾聲鳥叫,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手電筒。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害怕黑暗和封閉的空間,比如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剛出小區,夏安好就瞅見了停在路燈下的一輛加長勞斯萊斯,不由得詫異。
她們着小區雖說不怎麼低檔,但是也絕對不會有人買得起勞斯萊斯這樣的豪車啊,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兒呢?
不管了,還是別多想的好——
夏安好加快腳步,剛要與那輛奢華的豪車擦身而過,忽然聽到車門猛地被關上的響聲。
「砰——」
心猛地驚了驚,夏安好睜大眼眸,剛想要下意識的跑開,嘴巴就被一隻大掌捂得嚴嚴實實,身子也被人向後拖去。
該死,竟然被綁架了?!
手電筒「啪」地掉落在馬路上,夏安好眉眼瞬間凌厲,雙手瘋狂的掙扎,卻無奈男人的勁兒太大,實在掙脫不開。
她感覺到男人的掌心觸碰到她的唇瓣,眼神轉冷,想也不想地張開唇咬下去,立即有濃重的血腥味在口腔裡面蔓延開來。
她蹙起眉,自己明明沒有下那麼重的口,怎麼就見血了?
那個捂住她嘴巴的男人悶哼一聲卻依舊沒有放手,加快動作將夏安好拖到車邊,立刻就有人打開車門,幫着把夏安好拖進車廂裡面。」咔噠——「
聽見車門上鎖的聲音,那個陌生男人才鬆開對夏安好的桎梏,夏安好扭過臉,伸出兩隻手指剛要戳男人的雙眼,動作卻在看到男人面容的時候生生止住。
她愣了幾秒,而後惱怒道:「霍祈尊,你有病啊——」
她早就應該想到是這男人的!
現在看來,就連讓她去替班也是這男人的陰謀,除了他,誰還會這麼無聊?!
霍祈尊俊臉陰沉,不由分說便將夏安好摁倒在車座上,車座受到壓力,立刻自動放到,平鋪成一張單人床的模樣。
身上被男人壓制着,夏安好羞憤的抬起腿想要踹,霍祈尊卻有先見之明,將膝蓋頂到她的雙腿之間。
夏安好慍怒道:「霍祈尊,你放開我——」
「放開你?」男人低笑出聲,卻絲毫沒有笑意,反而滿是陰森的寒意,「放過你,好讓你嫁給其他男人?」
夏安好不知道為什麼,瞥見男人這樣的神色,心頭竟然有點心虛的感覺。
看到女人沉默不說話,霍祈尊眸底的亮色漸漸暗淡下去,他從兜內拿出一個精緻的黑色小禮盒。
抽開上面的白色絲帶,打開盒蓋,裡面是一對璀璨的鑽石耳釘,款式簡單優雅。
夏安好的視線被吸引過去,那對耳釘確實很漂亮,簡潔且不累贅,倘若是在商店裡看到,她一定會想着買下來。
但是現在被男人拿在手中,夏安好就失去了的到它的欲望。
男人將那對小巧的耳釘取下來,黑眸幽深地盯住夏安好,向她伸出手。
夏安好扭着頭躲閃:「霍祈尊,你要做什麼——」
一言不合就將這種東西往她耳朵上戴,這男人當她是什麼?畜生嗎?!
「別動——」
夏安好哪裡會聽霍祈尊的呵斥,手扳動車門想要離開,但是車門已經被陳統鎖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霍祈尊淡定的望着女人掙扎,像是看着獵物漸漸的失去希望,等着夏安好嘗試過失敗之後,他才再次伸出手。
「夏安好,好好的對待你不願意,既然這樣,那我就要採取點非常手段。」
男人從襯衣領上扯下領帶,將夏安好的雙腕纏繞在一起,手法老道的用領帶將她綁起來。
「霍祈尊,你這個變 態!」夏安好拼命的掙扎,「放開我,否則我將你踢成殘廢!」
「如果你不想我把你的耳洞拽裂開,就儘管掙扎,我不介意再找東西把你的腳給綁起來。」霍祈尊清冷的一句話,立刻讓夏安好不在掙扎。
看到女人僵硬着身子不再亂動,霍祈尊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動作輕柔的捏起夏安好柔嫩的耳垂,上半身傾過去,查看夏安好的耳洞。
男人的俊臉距離夏安好的臉不過三厘米的細微距離,似乎只要她一抬眼,睫毛就能蹭到男人的臉頰。
夏安好顫抖着垂下眼帘,這麼煽情的姿勢只適合情侶,用在她跟霍祈尊身上,只是讓她覺得反胃!
夏安好的耳朵很小巧,白皙柔嫩,男人拿起耳釘,刺進耳洞中。
耳朵傳來輕微的刺痛,夏安好皺起眉:「你能不能輕一點?很疼的!」
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帶耳飾了,恐怕耳洞已經有些癒合,眼下男人並不溫柔的給她配戴上耳釘,當然會疼!
霍祈尊撥動下鑽石耳釘,聽到夏安好呼痛,這才抬眸瞥了她一眼:「夏安好,原來你也知道疼?」
既然知道疼,這女人又為什麼做些自討苦吃的動作?
耳垂上有冰涼的異物感,夏安好臉頰有些燒紅,瞪着男人道:「既然你把耳釘給我戴上了,什麼時候能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