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超此時竟然感覺自己不怎麼恨李毅,反而恨起劉文浩來了。

因為他感覺自己對李毅,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張文超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和磨磨唧唧的人打交道,害人啊。

這個時候,手指上火辣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如果不去醫院的話,他的手就廢了。

「這個,李毅,我是不是能去醫院了?」

「去吧」

說完之後,李毅直接打開了窗戶,隨後道:「張文超,你張家,其實我一點都不怕,你現在還有四根手指是好的,你張家再派人過來,我會將你剩下的四根手指一起切下來餵狗,如果再有一次,我讓你變成太監」

李毅說完之後,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這是五樓」張文超大驚失色,隨後走到了窗戶邊上,往下看去。

路燈昏黃,皓月當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樓下的情況,哪裡有一個人影?

「李毅,你到底是人是鬼......」

張文超念叨了一句,隨後才打開了門。

「張少爺,怎麼樣,玩的爽吧?」 韓敬業一臉的笑意。

「啪」他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韓敬業的臉上。

「我爽你——啊——」

這傢伙竟然忘記自己手上有傷,打了韓敬業一下,自己疼的死去活來。

「........」

李毅沒有想到,劉文波現在竟然落在了劉家的手裡,自己還真是錯怪了張文超了,不過他並不覺得張文超無辜。

因為他本來就不無辜,就是剛剛在電話里,張孝成還準備僱傭殺手呢。

「劉家,看來也活的不耐煩了」李毅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殺機。

而此時的劉家大院。

劉家和張家雖然都是大家族,不過劉家卻顯得很低調,而且劉家的大部分人現在還住在劉家的老宅內。

老宅看起來很古老,充滿了歲月滄桑的氣息,不過裡面確是燈火通明,現代生活的一切應有盡有,可以說是內有乾坤了。

劉家的大廳之中,上面坐着一個老者,看起來有六十多歲,不過依舊精神爍爍,身上帶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嚴,這個老者就是劉家現在的家主,劉振華,說起來還是劉文波的爺爺,當然不是親的。

劉文波站在下大廳之中,他身邊是個裝着五百萬現金的麻袋,邊上都是坐着一群劉家的高層。

「劉文波,你可認罪?」劉振華端起茶輕輕的泯了一口,顯得十分的儒雅。

「認罪?認什麼罪?」劉文波冷笑道。

「劉文波,幾年前,我的那幅松鶴迎春圖被盜,我想就是你盜走的吧?那是我花了五百萬在一個拍賣會上得來的」劉振華直接說道。

「肯定是他,要不然他一個瘸子殘廢,上哪得來這能夠當五百萬的寶物?」劉文浩頓時說道。

「不錯,小波,你這個孩子抓緊承認了,到時候家主還能寬大為懷,給你一條活路」

劉文波看着這些人,眼中帶着怒火,隨後冷聲道:「我說過沒有拿就是沒有拿,如果你們要查的話,就去查,劉振華,我就想問你,你要臉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大膽劉文波,敢和長輩這麼說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劉文浩頓時喝道。

「將他直接送進警局去」

「這都便宜他了」

「.......」

劉家的長輩一時間都是指責劉文波。

劉文波確是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而劉振華也是一樣,他依舊十分的冷靜。

「劉文波,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承認了?」

「承認?不是我乾的,我為什麼要承認?還有,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去新豐典當行問就好了」

「問?你當我們傻子呢?新豐典當行從來都不會透露顧客一絲的訊息」劉文浩直接說道。

「這還不簡單嗎?我在這裡,我就是顧客」劉文波直接說道。

聽到這話之後,劉振華也是點了點頭道:「也對,阿光,你帶着他去新豐典當行問一問」

「是」

劉阿光走了過來,隨後道:「跟我走吧」

「慢着」

劉文波直接叫住了劉阿光,隨後道:「如果不是的話,又當如何?」

「如果不是,我賠你一百萬」劉振華直接說道。

「劉振華,你以為我的脊樑斷了嗎?要你這一百萬?如果要是不是,你們劉家的人,要給我賠禮道歉」劉文波直接說道。

「我給你賠禮道歉?」劉振華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隨後道:「當初若不是我,恐怕你現在已經蹲監獄了」

「是啊,你可以讓我去蹲監獄,不過做人不要這麼虛偽,你當初明明可以查到事情的真相,可是最後你退縮了,讓我當了替罪羊,老牛尚有舔犢之情,你連你劉家的人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麼臉做這個劉家的家主?」

「我是保護不了」劉振華沒有否認。

「哈哈哈哈........走」

劉文波大笑,他的笑聲之中充滿了諷刺,劉家的 一幫高層都是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一言不發。

「爺爺,難道就不該直接弄死這個殘廢嗎?」劉文浩趕緊站出來說道。

劉文浩覺得,這完全就是劉文波找死,來了還不趴在地上老老實實的。

「啪」劉文浩的臉上挨了一個耳光,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再一看,打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父親......」

「啪」他的父親又在他另外一邊臉上甩了一個耳光。

劉振華看了劉文浩一眼,隨後道:「此子心思歹毒,不擇手段,你們回到鄉下去吧」

劉振華擺了擺手。

劉文浩頓時愣住了,都忘記了臉上的疼痛,隨後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

「爺爺......我沒做錯什麼啊,我......」

只是劉振華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走吧」劉文波的父親劉明國嘆了口氣,帶着劉文浩走了。

到了外面,上了車之後,劉文浩頓時問道:「為什麼啊,父親,我沒做錯什麼啊」

劉明國開着車,看了自己這個兒子一眼,隨後道:「你今年過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你什麼?」

「一幅字,修身養性」

「那你修身養性了嗎?」劉明國問道。

「我.......我幹嘛要去修身養性啊?」

「劉文波的事情,當初你比誰都清楚,我問你,是誰陷害了劉文浩?」

「張文超啊」

「張文超是什麼人?」劉明國問道。

「張家人啊......」

「張家人,你還知道是張家人,張家和我劉家乃是世仇,一直都有競爭」

「誰讓劉文波那個傻子.......」

「啪」

劉振華又給了他一巴掌,隨後冷聲道:「劉文波曾經是老爺子非常看好的一個後輩,劉文波出事的時候,老爺子是心痛如絞,要不然的話,他後來也不會說情讓劉文波監外執行了,難道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劉文波再錯,也是我們劉家的人,你和劉文波有過節,我知道,可是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該忘記你是劉家的人,你對劉文波落井下石,打的是誰的臉?是劉家的臉,是老爺子的臉」

這個時候的劉文浩頓時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只是這個道理他明白的太晚了。

「爸,我.......」

「你現在明白也不晚,如果老爺子真的要收拾你的話,早就把我們的財產全部沒收了,聽說你和張文超走的很近?」

「啊?只是普通朋友......爸.....」

「我劉家是做藥的,而張家雖然產業眾多,不過做藥依舊是他們的支柱,同行是冤家,你覺得張文超會安好心嗎?他能算計劉文波就不能算計你嗎?」

「我給你的那幅字,給我回去抄寫五百遍,如果字體有一絲的馬虎的話,你會比劉文波慘」

「........」

劉振華回來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邊上只有一個老者跟着,他叫劉振凱,大家都叫他劉管家,本來他是沒有名字的,當年是劉振華收留了他,所以他改姓劉,他是劉振華的心腹。

「振凱,你覺得我的那幅畫是劉文波盜走的嗎?」劉振華問道。

「不是」劉振凱直接搖了搖頭。

「唉,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張家已經開始步步緊逼了,張孝成恐怕是不吞併我們劉家不會罷休了」劉振華像是一時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張家小人得志,以為抱上了百里家這棵大樹就能為所欲為了,其實這不過是無根之水,百里家的公子現在可能覺得張夕顏漂亮,玩夠了,可就不一定了」劉振凱說道。

「是啊,玩夠了就不一定了,可是至少現在他沒有玩夠不是麼?張孝成肯定會接着這段時間,瘋狂的出手的,我們能夠堅持到他玩夠的那一天嗎?」

「老爺......」

「我們劉家現在已經有兩家工廠倒閉了,我怕我保不住劉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