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讓你嫁給上官蘊是為你好!」

儒雅的中年男人兇狠地罵道。

睨視着地上的匍匐少女,景天明眼裡充斥着嫌棄。

景純緊咬着下唇沒有發聲。

光裸的膝蓋抵在大理石地板上,涼意從腳底襲來。

景純雙手因隱忍而緊扣住地板,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怕把景純逼急,景天明這才堪堪停手。

嘆氣一聲,景天明道:「父親這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

仿佛沒有聽到景父的話,景純依舊低垂着頭。

眼裡的嘲諷被完美掩蓋,景純的唇畔牽扯出一抹苦笑。

這就是她的父親,分明都是他親生,但她從來沒得過他半點好臉色。

景純感覺靈魂都被撕扯,痛苦得指尖都在發顫,周圍一陣天旋地轉。

景天明卻沒那麼輕易放過景純,冷酷到底地道:「明天代嫁,好自為之,如果搞砸了,整個景家都將因為你的愚蠢而陪葬!」

「也包含我那個被你逼入精神病院的母親,對嗎?」景純揚起一張小臉,隱忍中帶着幾分倔強迎上景天明的視線。

毫無疑問,她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還能存活在景家,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這一點,她從十歲那年,景天明帶着小三登堂入室就知道。

大婚當日。

誰都知道,上官集團是A市最大的財閥集團,一手遮天。

但……

上官家長子上官蘊,剛滿二十歲就被著名專家診斷出活不過三十歲且沒有性能力。

按理來說,就算上官集團再怎麼財大氣粗,也不會有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上官蘊。

景天明……顯然是個意外。

「千萬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時刻記得你是景思,不再是景純!」

警告後,景天明望向奢華的婚禮殿堂,眼裡一縷精光閃過,嘴角的笑意讓人望而生寒。

「那我也想要父親記清楚,我母親的生死決定着我在上官家會如何作為。」

景純知道這個時候談判最有力,面上不露情緒,吐出的話卻擲地有聲。

景天明氣的臉色晦暗,偏生此刻又不敢再發作。

恰巧時間已到,景純很快被人送進婚禮現場。

璀璨的淡藍色水晶吊燈泛着奢華的光,排列錯落有序,竟然是一顆心的形狀。

腳下的黑曜石地板質地精良,在燈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肅穆而莊重。

景純以完美的站姿處在婚禮現場中心地帶,她身着頂級時裝設計師勞拉的最新款鑲鑽婚紗。

據說勞拉為人恃才傲物,一年僅僅設計幾次服裝,這次能請到她出手,足以可見上官家的權勢滔天。

露背魚尾設計的淡藍色婚紗,襯得景純本就嬌艷的容顏更甚三分,身材曲線被完美勾勒,前凸後翹艷麗逼人。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矚目,景純心裡難免有些緊張感。

感受到景天明的逼視,景純的臉上快速地揚起一抹微笑,完美而矜持。在讓人察覺不到的角落裡,指甲卻深深地嵌進肉里。

今天的婚禮只是走一個過場,就連上官蘊本人都沒有親自過來,說是突然身體不適。

在場的人說是參加婚禮,其實都在等着看笑話。

看的當然是她景純的笑話,這一點,景純心裡無比清楚。

一個人面對滿場的賓客,景純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燦爛,禮儀周到仿佛一個機器人,讓不少人為之側目。

很快,這場可笑又莊嚴的婚禮就匆匆結束,景純被專人送往婚房。

臨在原地,躊躇站立了一會,景純這才小心翼翼地踏進婚房。

剛一進入門,便被一道灼熱氣息掠奪了呼吸。

景純的瞳孔瞬間放大,感受着帶着強烈侵略感的氣息,渾身上下都變得火熱起來。

男人火舌勢不可擋地進攻,毫不留情地掠奪着她口裡的芳馨。

沒等景純反應過來,肩膀上鉗制着她的手往外一壓,她整個人就朝着婚床倒去。

隨之而來的,是一具精壯的男身。

「唔!」

景純清澈的眼裡滿是惶恐。

緊張地抬頭,景純眼覷着把她壓在身下的男人。

當目光窺探到男人的面容時,景純眼裡的光芒恍惚了瞬間。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讓人無法挑出錯漏的臉。

美到了極致卻毫不陰柔,尤其是那雙黑如點漆的墨瞳,仿佛一個黑洞,輕易便能讓人淪陷。

景純回過神來,剛想要出聲詢問,卻被男人的手按住紅唇。

頭頂幽幽傳來男人的話,帶着沙啞黯然的聲線。

「怎麼,還需要我教你怎麼伺候男人嗎?」

愕然對上男人凜冽的視線。

景純被男人睥睨的眼光鎖定,頓時感到一陣沉重的壓力附着,下意識地聽從了男人的指令。

等她反應過來,她的雙手已經被男人高高舉到頭頂。

而男人視線炙熱,落在她已然光裸的肌膚上,她竟覺得周圍的空氣一瞬間變得灼熱起來。

而被男人一寸一寸掃視的皮膚,正微微地發着燙。

忽而,一陣驚人的刺痛傳來。

景純的臉色頓時僵住,手指關節牢牢抓緊了床單,下唇被潔白的牙齒咬的發白。

勉強將視線聚焦,景純與男人冷淡的目光交匯。

卻見俊美的男人看着她一笑,幽幽道:「現在才正式開始。」

後面景純便墜入了雲端,神智漸漸不清,只記得男人身上的炙熱溫度,和周身的疼痛疲憊。

窗外的陽光燦爛炫目。

陽光照到女人紅腫的唇上,景純黑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隨後睜開了清亮的雙眸。

「醒了?」熟悉的聲音,卻讓景純瞬間回想起昨晚的慘烈。

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景純輕聲嗯了一句。

上官蘊的目光似笑非笑,半響輕扯薄唇道:「我是上官蘊。」

景純不說話,只是低垂着眼眸,嗓音嘶啞道:「我知道。」

上官蘊也不在意景純的態度,語調突然一轉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爸應該教過你怎麼在上官家生存吧,景純景小姐?」

清清淡淡的語氣,仿佛不過是在說今天早上吃什麼,卻讓景純從腳底傳來一陣寒氣。

他叫她景純!才第一天就身份敗露,景純簡直不敢相信。

她試圖掩蓋過去。

剛想下床,雙腿卻一陣酸軟無力。

心中誹謗上官蘊昨晚太過狂野,景純的話也變得難聽起來。

「上官蘊,你是不是裝病秧子裝太久,餓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