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欣的話,景純的指尖開始情不自禁的顫抖。
這算什麼?就算上官蘊能護她留在上官家,她的名聲也一樣會讓她一敗塗地!
上官蘊眼裡暗芒大作,又很快歸於沉寂,想再次為景純辯解,卻發現白欣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起身離開了原地。
再次回來時,白欣身邊已經跟上了一個乖巧文雅的女孩,氣質很乾淨。
白欣臉上帶着勝利的微笑,仿佛已經預見了景純被判定罪名的那一幕,高高在上地對林韻茜吩咐道:「給她做鑑定。」
白欣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景純的方位。
景純發現她已經有些腿軟,心裡的絕望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卻還是滿盤皆輸了啊!
「好,白阿姨,我懂了。」林韻茜乖乖巧巧地點頭示意,然後帶着景純走入了準備好的房間。
白欣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帶着欣慰之色。
林韻茜是她從小就培養的人,她信得過。
這顆棋子剛剛拿出來,卻用在了一個小小的景純身上,白欣只覺得暴殄天物。
「母親!」上官蘊也沒心情裝虛弱了,語氣情不自禁的開始急促。
白欣頭也不回地道:「這就是我的最大讓步,既然你自己也說了沒有碰過她,那我檢查一遍也沒什麼吧。」
上官蘊捏緊了拳頭,額上開始浮起青筋,臉色已經不復最開始的淡然。
他有想過白欣會為難景純,但他沒想到的是白欣早有準備,而且來勢洶洶,他還在裝病的情況根本無法改變結局。
有那麼一瞬間,上官蘊想過提前開始執行計劃。
但……
上官蘊的臉依然蒼白,身體看起來依然虛弱,只是恢復了平靜和始終如一的淡定。
他可以為了景純提前執行計劃,將白欣徹底扳倒,但是成功的幾率太小。
現在……還不行。
躺在雪白的床上,上官蘊的思緒開始發散出去。
就算景純被查出來,他也可以護着她,只是她的處境會變得不妙,但貿然行動他和景純都會有危險。
就在上官蘊思考得失的時候,景純和林韻茜所處的房間內……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景純本以為她即將遭受審判,卻沒想到那個年輕的女醫生舉動奇怪,將房門鎖緊之後居然把她晾着,自己隨手看起了書來!
沒有收到林韻茜的回話,景純有些拘謹,她不是外放的個性,做不到對每個人都那麼熱情,只好小心翼翼地朝着林韻茜的方向過去。
「謝謝你幫我。」景純很誠摯地朝着林韻茜鞠了一躬。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來林韻茜是在幫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她這麼冷淡。
林韻茜依舊沒有給景純什麼好臉色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陰測測地嗤笑了一聲,問道:「你以為我是在幫你嗎?」
「難道不是嗎?」景純疑惑地看向林韻茜。
「嗤!」林韻茜卻不屑地瞥了景純一眼。
景純感受到了林韻茜的不對勁,主動遠離了林韻茜,心裡卻越來越疑惑……
而一邊的林韻茜隨意翻着手裡的書,心思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上官蘊那裡。
那個男人總有一天會變成她的。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表,林韻茜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瞬間又變成了那個文靜乖巧的女醫生。
「跟上。」
景純默默地跟着林韻茜的腳步,心裡不斷猜測着林韻茜的用意,她不相信林韻茜會沒有目的。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來,但白欣和上官蘊的目光都圍着景純看,白欣帶着惡意,而上官蘊讓人看不清晰。
察覺到上官蘊的目光落在了景純身上,林韻茜的臉有一瞬的扭曲,又很快恢復。
「檢查結果如何?」白欣慢悠悠地問道,一角嘴角微翹,眼神不懷好意地在景純的身上掃來掃去,仿佛一條毒蛇在吐着芯子。
林韻茜微妙地對着上官蘊的方向微微一笑,隨後平和地說出答案。
「景純小姐的確還未經人事。」
她說的是景純小姐,而不是景純太太,只因她遲早有一天會代替景純,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
白欣還在笑着的臉瞬間僵硬,眉目變得可怖起來,嗓音帶着壓迫地問道:「你確定?!」
被白欣宛若淬了毒的眼眸盯着,林韻茜卻怡然自得,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語氣平靜道:「確定。」
看到白欣依然不可置信的模樣,林韻茜微笑着拿出一份用儀器照到的圖像,然後交給白欣。
「這樣白阿姨總算相信了吧。」林韻茜笑得安靜文雅,眼神清澈如許,任誰也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女人在騙人。
「這……」白欣也不想相信景純還是處,但眼前的這個證據又讓她不得不信,她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個景純,運氣也太好了一點!
而身旁的上官蘊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虛弱地補上一刀:「母親這下總該相信純兒的青白了。」
白欣臉色鐵青,卻也只好作罷,沒有繼續為難景純。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裡,林韻茜目光灼灼地盯着上官蘊,眼裡的愛意濃烈得像是一團烈火。
在上官蘊有所察覺的時刻,林韻茜卻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愛意,死死地藏在心底。
她現在已經幫了上官蘊一次,憑藉她的手段,她相信……早晚有那麼一天,上官蘊會徹底地忘記景純。
而她林韻茜,會成為上官蘊唯一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