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安和沈瑩吃過早飯,沈瑩要上班就先走了。
準備回孤兒院的周北安,還沒離開沈瑩家,就接到一個電話,原來是之前自己買的那些設備到了。
走出小區,周北安剛要打車。
「周北安」有人在門衛處喊他。
他轉身看去,竟然是馬倩。
「沈瑩,女,22歲,已婚離異,沒想到你的口味還是挺重的嗎?」馬倩道。
周北安心中一陣苦笑,這位馬警官真是自己上輩子的冤家,今生的克星啊!
「馬警官這麼早啊。」
「不早了,你有時間嗎?」
周北安道:「沒有。」
「你!」馬倩瞪了眼周北安,「好,我個人要找你,這可以嗎?」
周北安有些意外。
「說吧。」
馬倩道:「昨天你是不是在許家菜,跟一個叫李賀的人動過手?」
周北安點了點頭,道:「怎麼了?我昨天好像是被他打,所以我可是受害者。」
馬倩道:「我知道,我不是來問你這件事的。」
周北安皺了皺眉,道:「不是這件事,那你找我?」
馬倩想了想,道:「跟你直說吧,其實是我師父找你。」
周北安吃驚道:「你師父!」
對於馬倩周北安總覺得這個女人雖然很強勢,但可能是她職業的緣故,這個人還是不壞的,最起碼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在。
不過這種感覺,周北安還不敢接受,也不敢挑明,這種女人最愛的是面子。
要不是她自己想說,只要他言語裡有一點點的表露,也都會讓這個女人暴走。
這種女人暴走的話,可不是件好事。
所以周北安同意。
二人由馬倩開車,前往她師父家。
在江北市,臨山的多數是一些社會名流的居所。
周北安沒想到,馬倩的師父竟然也住在這裡。
可更讓周北安想不到的是,這竟然是一處老宅。
馬倩叩了叩門,一個滿面紅光的老者出現在門內。
周北安以為這就是馬倩的師父,沒曾想這人竟朝馬倩道:「小姐在書房等你呢?」
沿着一條卵石鋪就的甬道,在走過一個石制的長橋後,便到了一間臨水而建的水榭前。
「師父我們來了」馬倩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前道。
周北安第一次見這個女人如此的文靜。
「小倩啊,進來吧」裡面竟然也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周北安跟着馬倩走進屋內。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瀰漫在室內。
周北安一眼便看到在書桌後,站着一位中年女人。
女人剛剛是在練習書法,隨着走進,周北安看了眼桌上的字。
他立即被那字吸引了。
周北安其實曾在書法上有過涉獵,特別是字畫的鑑賞上,曾受名家的指點。
「周先生懂字?」中年女人道。
周北安仍盯着桌上的字,點了點頭道:「嗯,略懂一些。」
中年女人道:「那請周先生評鑑一二吧。」
周北安道:「您的字顏風柳骨,這已經實屬不易,要沒有四十年以上的功力,是達不到的,而讓我感到吃驚的是,您在墨法上更具獨到,您看,這些字力透紙背,但墨卻只在紙上浮現,這是您運墨的手法已到了人筆合一的境界,在看您寫的字表面似有一層霧氣蒸騰,字表有氤氳之氣環繞,這其實就是墨法的一種極高的境界啊!」
中年女人被周北安一番評鑑後,很是吃驚地看着他,道:「沒想到周先生竟然在書法上也有這麼強的造詣。」
周北安笑道:「談不上造詣,您的字要我說,現在要是拿出去拍賣的話,只是這桌上的字就能賣十萬以上。」
馬倩道:「師父的字確實長有人來求,不過她從來不賣。」
周北安知道這樣的人,追求的已經不是錢的多少,要是遇到懂她字的,可能分文不取都會贈予對方。
這就是所謂的高士風範。
中年女人笑了笑,道:「周先生,這邊請。」
周北安跟着走到正廳,三人坐下後。
中年女人道:「冒昧讓小倩將周先生請來,沒有打攪到你吧?」
周北安搖了搖頭,道:「我和馬警官算是朋友」說這話時,他看了眼馬倩。
後者朝他露出一絲訕笑。
周北安也微微一笑,接着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您儘管吩咐。」
中年女人道:「其實我找周先生確實是有事相求。」
周北安道:「您請說。」
中年女人道:「今晚在華天潤江有一場晚宴,我也在邀請之列,我想請周先生代表我前往,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周北安愣了愣,道:「就這麼簡單?」
中年女人道:「不瞞周先生說,這次晚宴並非是一場普通的晚宴,而是華南三省武術界的一次聚會。」
「又是武術界?」周北安心中暗道:「莫非面前這個女人也是武術界的人嗎?」
中年女人道:「不知周先生是不是還記得,那晚小倩遭人伏擊的事?」
周北安點了點頭。
「其實那晚正如你對倩兒所說,那人其實就是武術界的人,我懷疑那人可能是我們的一個仇家」中年女人道。
周北安道:「那今晚的晚宴跟這件事有關?」
「沒錯,今晚這場晚宴就是我們的仇家舉辦的,而宴會並非是真正的目的,其實它是一場生死斗!」
周北安皺了皺眉,道:「我還是不懂,您找我來到底要做什麼呢?」
「周先生,我想請你代替我與仇家進行這場比試」中年女人說完,朝馬倩點了點頭。
馬倩起身從另一個房間拿了一個皮箱,放到了周北安身前。
「這是三十萬,是我給你的報酬,我聽倩兒說,你現在很需要錢,這筆錢只是我的定金,此事一了,我還有二十萬奉上」中年女人說完看着周北安。
周北安看了眼面前的箱子,道:「我還是不懂,您為什麼不親自出手?我其實能從您所寫的字看出,您的身手一定很強對嗎?」
中年女人笑了笑,道:「周先生不是我不想,我已是肺癌晚期,實在無力參加這場比試了。」
「什麼!」周北安猛地抬頭,吃驚地看向中年女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中年女人竟然身患絕症。
馬倩這時面露愁色,道:「師父得病已經快三年了,這幾月,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其實師父本想自己前往,可師父說她感到好像大限將至……」
馬倩說到這裡,語氣已有些哽咽。
「這些錢我不能要!」周北安道。
中年女人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確實有些好笑,你我素未謀面,我竟然讓你代替我參加一場生死之斗,對不起,周先生打攪你了,小倩送周先生回去吧。」
「師父,周北安這件事和我師父無關,是我……是我提出讓你代替她老人家的,你……你能不能再考慮考慮」馬倩第一次用這種哀求的口吻對周北安說道。
周北安笑了起來。
這一笑,馬倩和她師父都愣了。
「真有這麼好笑嗎?就算你不同意,也不用這麼取笑人吧!」馬倩生氣道。
「我笑的是你,馬警官可從來沒這麼跟我說過話,你能不能再說一遍啊?用剛剛的語氣」周北安道。
「你!周北安你太過分了」馬倩氣的站了起來。
「怎麼,我不要錢,只是讓你再求求我,這麼點要求都不同意,你不覺得對一個晚上要去跟別人拼命生的人,太苛刻了嗎?」周北安道。
「你!你答應了!」馬倩吃驚地看着周北安。
周北安朝她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