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陽唇邊露出苦澀的笑容,時夏,原來你早就已經不在我的方圓之內,其實,那人才是你的初心,對吧?

電話突然響起,裴奕陽連忙開了靜音,生怕吵醒了時夏,看了她一眼,然後才放輕了步子往外面走去。

門關上的同時,時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的心絞在了一起,一陣一陣的疼痛。

裴奕陽走到了樓梯拐角處,才接聽的電話。

裴母的情緒很激動,「奕陽,你老實告訴我,時夏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說話的時候都是緊緊的咬着牙的,裴奕陽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他醞釀了一下措辭,「媽,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時夏的孩子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你個臭小子你再在那裡給我編!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時夏肚子裡的孩子是霍雲霆的,你知道這對於我們老裴家是多大的恥辱嗎?

我和你爸現在連門都不敢出!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跟時夏立馬離婚,我們老兩口乾脆就一頭去撞死算了!」

裴奕陽站在原地平靜了一下情緒,他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最後翻出了一個人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女人的聲音很驚喜,「奕陽。」

「你在哪裡,我現在過去找你。」

一夜,時夏睜着眼睛直挺挺的在床上躺了一夜,沒有一絲睡意。

第二天裴奕陽回來,攜了一個女人。

用風情萬種來形容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過分,相比她現在的蒼白素顏,這個女人就顯得更加的妖艷了。

裴奕陽的手和她的手緊緊的牽着,女人有一種宣告主權的氣勢,眉眼之間都是止不住的得意。

「時夏,我們離婚吧,我昨天是在寧琳那裡過的夜,我們扯平了,你不再欠我什麼。」裴奕陽勾着唇,語氣平穩而又冷酷。

這是他的決定,時夏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的臉色依舊是沒有一絲顏色,如同放在桌子上的百合,安靜卻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裴奕陽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昨夜的歡情,其實他存在了一絲報復的心理,他指望着今天能在她的臉上看到不一樣的神情。

哪怕是一點點。

時夏點了頭,她抬頭很認真的看着裴奕陽,「奕陽,對不起。」

這是她欠他的一句道歉,也是對過去三年他為她付出的所有道歉。

儘管這句話不足以抵得上她心裡歉意的萬分之一,可是除了這三個字,她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詞語。

裴奕陽沒有回答她,牽着寧琳的手走到了門口才驀然頓住了身體,他的聲音很冷漠,「時夏,不是你欠了我,是我欠了你,我們之間,扯平了。」

時夏一愣。

怔怔的目送着他離開,始終還是有些心酸的,在那三年裡,有個人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無論何時,而現在,倆人走到了盡頭,想來以後他應該是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交集了。

她從裴奕陽那裡搬了出來,看着兩個人努力經營的家庭,一點一滴都還有着過去的影子,時夏說不上來那種感覺,想要伸手抓住,卻覺得如同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