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徐帆發微信約我在酒店見面,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婚後,我和徐帆還沒有在酒店留宿過。我懷揣着期待的心情來到酒店,推開房間門,看見徐帆懷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向我走來。

在我還懵着的狀態下,徐帆拉着我的手在餐桌邊坐下,邀我共進燭光晚餐。抵不過浪漫和開心,我和徐帆共飲了幾杯紅酒。

晚餐用到一半的時候,徐帆接到一通電話,說有事出去一會。自徐帆走後,我就坐在位置上邊吃邊等。沒一會,酒店房門被推開了。我以為是徐帆回來了,事實上並不是,進來的是一個不管是長相還是笑容都很猥瑣的大叔。

我問大叔是誰,大叔不僅沒自報家門還一上來就對我動手動腳。奇怪的是,我竟然喜歡這種被侵犯的感覺,甚至比大叔更迫不及待要再進一步。我這般反常的症狀,無疑是被下藥了,而最有機會給我下藥的人正是徐帆。

那一秒,猶如五雷轟頂,我整個人都被震傻了。而大叔則趁機將腦袋深埋在我的脖頸間。出於自衛,我咬了大叔的胳膊。大叔還手,抓住我的馬尾辮用力往後一扯。我感覺頭髮要剝離頭皮了,抬腳一記狠踢,大叔捂着褲襠哀嚎。

我怕大叔再還手,果斷抓起餐桌上放着的紅酒瓶往大叔的腦門砸去。一下兩下,直到把大叔打趴下了,我才猛咽了一口唾沫,斂着慌亂,蹌踉的逃出房間。

途徑隔壁房間時,有聲音飄出來。

「再深一點……啊!」

「爽嗎?」

「爽!帆,你太厲害了。」

結婚紀念日,徐帆竟然在往我的酒水中下藥並且將我出賣給別人後,躲在隔壁房間和我的閨蜜王漫妮乾的火熱。

我剛想衝進去,裡面又有聲音飄出來。

「帆,隔壁怎麼沒聲音了?」

「藍心那個木疙瘩,性冷淡,毫無情趣,和我做的時候都跟死人差不多,這會面對一個老頭,又是被強上,不心灰意冷就算了,哪會發出聲音。」

「那,我和藍心比,如何?」

「藍心能和你比嗎?你的每一聲叫聲都撩的我心痒痒。來,再叫一聲讓我聽聽?」

「討厭……」

若不是親耳聽見,我都不知道我在徐帆心中的印象是這樣的,也不會知道王漫妮那麼賤。這對渣男賤女欺人太甚。我又一次想衝進去,手都抓着門把手了,想到什麼,又忽的鬆開了。

我現在闖進去,即便能夠破壞徐帆和王漫妮的好事,徐帆和王漫妮也極有可能狗急跳牆,聯手把我綁了,再送給那個大叔蹂 躪。

不行,我絕不能讓徐帆和王漫妮得逞。

可是,難道我要放縱徐帆和王漫妮繼續歡好嗎?

我垂下手,順帶緊握成拳,堅硬的指尖恨不能滲透進手掌內。似乎,痛起了提醒的作用。我從包里拿出手機,果斷的撥出去一組號碼。

「是派出所嗎?我要舉報。在皇廷酒店802房間,有人涉嫌色情交易。」

結束通話後,我恨恨的盯着門板看了好一會。好的男人讓女人活的像孩子,壞的男人讓女人活的像瘋子。徐帆和王漫妮聯手設計我,讓我難受,徐帆和王漫妮也別想好受。

不到十分鐘,警察就趕來了。我躲在角落中,親眼看着露着白花花肉身的徐帆和王漫妮被帶走。

目光跟隨了一小會,我看不下去了,胸腔內往上翻騰起一股噁心。加之藥性的催使,一陣暈眩襲來,我的腳往前竄了一截,上半身也跟着去了。

我以為我會摔倒,沒想到卻入了一溫暖的懷。我先嗅到一抹類似於薄荷的清香氣息,再是灌入耳中的渾厚且充滿磁性的男聲。

「小姐,你沒事吧?」

我戀戀不捨的從溫暖的懷中抬起頭來,看一眼對面的男人。對於出軌,不咒其死,也要給其戴一頂綠帽子。

我說:「我有事,我需要你的幫助。」然後我就像是一頭餓瘋了的狼,向對面的男人撲過去。

一夜放縱換來腰酸背痛。

我扭頭看一眼身邊的男人……光潔白皙的臉龐上,由濃眉至高鼻再到性感的薄唇,一一詮釋着英俊。

就在我盯着他的臉看時,他微蹙了一下眉頭,嚇的我匆忙收回視線,閉上眼睛裝睡。過了好一會,察覺他沒醒,我才拖着快垮掉的雙腿下床。我的衣服被撕破了,只好拿了他的襯衫穿。作為回報,我特意在床頭柜上留下一筆錢。

從酒店出來,天空烏雲密布,如同我的心情。我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拐去附近的文印店。等我回到家,徐帆和王漫妮已經被放回來了,正坐在餐桌邊互相餵食。

徐帆對我一改常態,語氣倏冷的說:「你回來了。」

王漫妮倒是熱絡,不僅站起來了,還邀我入伙:「藍心,你還沒吃早飯吧?坐下和我們一起吃。」

和我們?

王漫妮還真敢說啊!

「王漫妮,這裡是我家,我要不要坐下吃飯,要你多嘴嗎?」

王漫妮與我對視一眼,馬上看向徐帆。

「帆……」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徐帆心疼了,當着我的面攬上王漫妮的肩膀,很溫柔的安撫一句,然後沖我嚷嚷道:「藍心,漫妮一番好意,你怎麼能對她這麼凶?你馬上向她道歉!」

「我向她道歉?徐帆,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擠了,我憑什麼向她道歉?哦,你是出軌了!」

徐帆心虛了:「你都知道了?」

我想說……徐帆,你弄那麼大動作,我想不知道也難啊!

我咽下想說的話,問道:「徐帆,你背着我,和我的好閨蜜搞在一起,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王漫妮聞言,上前一步說:「藍心,你別責怪徐帆,都是我的錯。是我先喜歡上徐帆,徐帆……」

這話里之意是想告訴我,她先喜歡上徐帆,然後徐帆再喜歡上她,他們是互相喜歡嗎?

「你閉嘴!」以前沒出事的時候,我怎麼看王漫妮怎麼喜歡,現在出事了,我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想吐。

我情緒太激動了,抬頜時,脖頸上的草莓印暴露。

王漫妮遞給徐帆一個眼神,然後徐帆就逼近我。

「藍心,你說我出軌,那你呢?你不也一樣出軌了。」

「我沒有出軌。」

「你脖頸上的草莓印就是鐵證,還狡辯。」

「那也跟你脫不了關係。」

「笑話,你自己行為不檢點,出去找野男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行為不檢點?

找野男人?

跟他沒關係?

明明就是他設計我,他還反過來跟沒事人一樣把髒水全潑在我身上。

我罵道:「徐帆,你無恥。」

後面,我還有更多髒話要罵,可是,突然間我不想罵了。

我斂住怒意,笑道:「徐帆,其實我真該感謝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有機會體驗到其他男人的床上功夫,更不會了解原來歡愛的過程可以那麼爽。昨晚,是我最滿意的一次。」

徐帆被我激怒了,一巴掌扇過來:「藍心,你真賤。」

我撫上臉頰,指腹觸摸到一抹火熱。抬眸,咬牙切齒說:「徐帆,你更賤。」

徐帆還想打我,但我不會再給他機會。我使出渾身力氣抓住他的手,然後將在文印店擬定的離婚協議書扔到他臉上。

「你做這麼多事不就是想和我離婚嗎?我成全你。」

讓我意外的是,徐帆連看都沒看就把離婚協議書撕了。隨後,如同我對他做過的動作,他也將另一份離婚協議書扔到我臉上。

「關於離婚協議,我也擬定了一份。」

我大概打量了一下,被「淨身出戶」四個字吸引。

「房子和汽車是我和你結婚後買的,屬於夫妻共同財產,就算要離婚,我也應該得到屬於我的一半。」

「賤女人,你以為我會傻到讓你瓜分我的財產嗎?」

我怔住了!

徐帆又扔給我一疊文件:「看看這些吧。」

我打開,一一翻看之後才知道,原來汽車和房子都只在徐帆的戶頭下。從開始置辦這些的時候,徐帆就用障眼法騙了我。

徐帆按着我的手,強行讓我簽字,我狠狠咬了他一口,把筆掰斷了,也沒簽。這樣不平等的協議,我是不會簽的。

徐帆撕破臉說:「不簽,那我們就起訴離婚。不過,各項證明我樣樣都有,即便是鬧到法庭上,你也是敗訴。而且這麼一鬧,你離婚的事情就眾所周知了。你媽身體不好,萬一犯病,一口氣提不上來,你可別怨我。」

「混蛋。」

「我還有更混的招,你要不要試試?」

據說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是我媽一手將我拉拔長大。我媽這些年積勞成疾,去年還曾因為腦血管方面的疾病,大半夜被救護車拉着送到醫院搶救。那時,徐帆怕我受累,與我輪班照顧我媽。才幾個月而已,時過境遷,徐帆竟然將對我媽的照顧演繹為威脅我的籌碼了。

房子和汽車固然值錢,卻絕及不上我媽。最終,我還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屆時,我對徐帆的恨意又深了。